得知牧时和断了密室内所有可能逃生的机会后,叶轻便也不再折腾,乖乖地坐在石椅上等重涣来救她。至于牧时和这个人,她也不想再同他浪费口舌,于是两人就这么一直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地坐着。
“轰。”是石门打开的声音。
听见有声音,叶轻立马激动地站起身寻着声音跑过去,而那门口赫然就站着重涣。
“重涣!”她开心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头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她就知道,他一定能找到她的。
“可有受伤?”他接住她,轻声问道。感受到怀中的人儿摇了摇脑袋,他才安下心来。
绎心看着这一幕,眼神变得凌厉,手中紧紧攥住的拳头捏的更紧了。她今天的计划,不是来看他们恩爱的,这个女人凭什么,凭什么得到他的青睐?他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
“帝君,你真的忘了他了吗,忘了他为了你以身犯险,在你危险的时候以命相救了吗?”
此话一出,叶轻从他的怀里探出了脑袋,盯着他身后的这个人。她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一席黑衣,五官秀美长的倒还不错,尤其是鼻梁上一颗朱砂,很惹人注意。
“本君凭什么相信你?”他只是左右瞧了瞧叶轻,以确认她是否真的没有受伤。
“休与之山,帝台之石。”她眯了眯眼看着叶轻,视线如利刃一般似要将她划伤。叶轻同样也看着她,没有丝毫闪躲。她似乎很恨她,大概又是个帝君的爱慕者。
刹那间,长剑指向了她的脖子,他沉声道:“说。”
那道白光一闪,她也收回了视线,看向他。他的脸色有些微变,那个人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吧,叶轻想。
绎心笑了笑,像没看到指着自己脖子的剑一般,还往前走了两步,盯着他的背影:“我说过了,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由他而化,他因我而生。”
“你不说,本君也自会查清楚。”他不再理会她,收回手中的剑,拉着叶轻离开了这里。既然她不说,他也懒得跟她废话,反正他也不相信她。只不过,这个女人竟然知道休与之山,帝台之石,或许真的同他有几分渊源。
此前的牧时和从石门打开后,就仍是坐在石椅上没有动,直到他们走后,他才慢慢地走到洞口。
而停在原地的绎心正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以后别来打搅我了。”他的嘴角早已没了笑意,冷言道。
绎心突然恶狠狠地回过头来看向他,咬牙切齿道:“我让你在洞内放置瘴气,你做了吗!那个女人完好无损的出去了,这就是你答应我的?”
“我说过我有我的计划,你非要一意孤行,如今我也配合你了,别太得寸进尺。”今日之事,本就是冒险,是她选择铤而走险,他做到这般已是仁至义尽。好在重涣帝君尚未同他算账,若是他青丘受到了半点损害,非得好好同她清算一番。
“我要你让她离开他,你做到了吗!”她像是已经失了理智,声音又激动了几分,眼里充满了恨意。
“别把我想的那么蠢,你不过是想找我背了这个黑锅罢了。”他靠近她,死死地捏住她的下巴,冷硬地说道,“我告诉你,交易结束,别再死缠烂打,小心我翻脸无情。”说完,他甩开她的下巴,逼得她别过了脸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啊,你们一个一个的,都为了这个女人如此对待我,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山洞里,只剩下了绎心一个人,眼里散发着狠毒的目光。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啊?”回到了宅子,她拉着他的袖子问道。
“记得我给你的玉佩吗?”
她惊讶地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玉佩,他就是用这个找到她的吗?
“我的伤差不多都好了,今后我一定勤加修炼,不再这么轻易地就给人抓了去。”最近或许是犯太岁,若是自己再这么懒惰下去,又得劳他操心了。她还记着方才那女人的眼神,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的怨。虽然很不情愿,但她觉着也是时候该回九重天了,在这外头隔三差五地就遇些危险,可别大仇未报就把小命给浪没了,那样就是得不偿失了。
“嗯,明日便启程去九重天吧。”他和她想的一样。他虽不同牧时和算账,但这个插曲他是记下了,“去休息吧。”
她点点头,回了房间。待她走后,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他面前,恭敬地拱手低头:“参见帝君。”
“去查,牧时和少年受了谁的恩惠,那个人是什么身份,若是查不到,大可将手伸到魔族去。”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垂下,眉宇间的温和尽然褪去,换作了锋利。
“是。”黑衣人从命道,随即飞身离开了庭院。
重涣独自一人负手站在庭院内,青衣微扬,眉眼如画,却没了平日里风轻云淡的感觉,眉目间,似乎多了一些沧桑。
他已经死了数万年了,而这么多年来,他都从未找寻到他的魂魄,或是察觉到他丝毫的气息。偏偏那日花灯节时,他突然听见了他的声音,所以才会离开叶轻的视线去查探。今日在狐狸洞他又再次听到了他的声音,他不可能与青丘有什么关联,所以那个女人,定不是青丘之人。
如果他还活着,能让他感受不到的存在,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堕入了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