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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复的循环

“嘀嘀嘀~!嘀嘀嘀~!”

古寺朗伸出手,关上床边的闹铃,伸了个懒腰说道:“这是多少次了……”

他自己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每天都在做重复的事情,重复同样的事情,触发同样的事件,说着同样的对话,一切就像是电影一样。

古寺朗也尝试通过物理的方式记住经历了多少次,但是所有一切都会还原到那个早上,不论什么样,期间所作的事情,还是一切,只有他的记忆,还有身体的感受器官能保留下来。对于他来说,时间的概念,已经越来越模糊。

在这重复的星期四的时间里,古寺朗也尝试找到解决办法,可是一无所获。重复的第十二次,古寺朗看晓春母亲的样子,还是答应了,去了森林,把晓春带回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重复的第十五次,古寺朗去买彩票,然而开奖需要几天后。重复的第十七次,去地下赌场,依然是一无所获,不过他倒是明白一个道理,如果没有他的干涉,一切都是原来没有干涉前的样子,一但插手,就开始产生新的变化。就好像,同样的两个时间,同样的事情,因为不同时间介入,不同状态下介入,所造成的过程不一样,甚至结果都不一样,很难重复完全一致的事情。

而且,赌场这个地方,控制的主要是人,就算你知道结果,最后开出来却是另一种结果。

从几十次的实验之后,古寺朗便放弃了这种投机暴富的打算,因为到了第二天,一切都会被重置。

第一百十四次,古寺朗克制住恐惧,到公园跟西山九对决,又被活活打死。醒来后剧烈的疼痛使他一度想自杀,他用刀刺向自己的心脏。但是自杀后还是会从早上醒来,反而痛苦成几倍增长,直接晕死过去。醒来后又是剧痛充斥着神经,从早上到晚上。这样重复崩溃了几天,才好转过来。

第一百七十次,开始锻炼身体。

第二百四十九次,发现身体也会重置,唯独神经网络不会,锻炼结束。

第三百次,跟踪晓春,路上一半晓春离奇失踪。

第三百五十二次,晓春到森林脱离古寺朗视野后消失。

第三百六十七次,与晓春多次交流无果,因为古寺朗和她交流的前提条件是,知道晓春要去森林。

第四百九十二次,晓春多次在森林消失后,古寺朗一大早就去森林,从早到晚,一无所获,天黑后,也没有遇到什么。

第七百六十次,整个森林都被古寺朗摸透,如同后花园一样。

第七百六十一次,白天在市内闲逛,晚上提前进入森林,遭斩首。

第八百九十二次,古寺朗对于斩首的调查一无所获,反而是被斩首数次,逐渐自闭。

第九百九十九次,古寺朗因为长期处于死亡、疼苦、自闭的恶性循环之中,精神意识崩溃。

第一千零二十次,意识完全崩溃,所有的行动完全靠生物本能,无法走出家中。

第一千七百六十次,意识自我修复,逐渐恢复自我思考能力。

第一千九百一十一次,意识完全恢复正常,开始日常的生活。

第两千零六次,来到学校后,走上讲台,把老师赶下去后开始讲课,全班人目瞪口呆。

第两千三百次,意识到记忆中仅有无限重复的记忆,性格早已改变。

第两千五百二十次,到学校后第一件事情是去隔壁大学研究量子力学公式。

第两千七百九十二,当众再次向晓春告白,晓春娇羞的告诉他,你是个好人,瞬间自闭。

第三千二百九十一次,隔壁大学图书馆的书被全部看完,了解了多门学科领域的知识。

第三千八百次,完全投身于研究时间空间理论中,试图通过物理来解释无限时间的现象,无果。

第四千一百次,从生物学的角度发现,自己的大脑神经网与一周之前毫无变化,行为逻辑依旧是十五岁少年的水平,但是记忆体单元每日都在变化。

第四千三百九十次,古寺朗试图通过观察太空来证明是宇宙都重置,还是某片区域重置,还未到达天文台,就被强制重置到了早上。

第四千五百一十八次,发现是整个宇宙都被重置。

第四千六百次,无法通过任何现代理论解释时间轮回、世界重置现象。

第四千九百八十二次,尝试回归普通校园生活,失败,不自觉走向隔壁的图书馆和实验室。

第五……六……九?多少次来着?古寺朗自己也记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在这片重复的时间待的太久,是十年还是数百年,或者说数千年!一切无从得知。每天都是一样的事情,翻书、查资料,所有的事情都在重复。

“古寺朗,与我堂堂正正的决斗吧!”

重新来到教室的古寺朗,被西山九拦在走廊。

“嗯……上次听你这么说是在什么时候来着?”古寺朗早已克服对西山九的畏惧。

西山九冷冷的看着古寺朗,装腔作势的说道:“今天下午,五点!我们公园见!“

古寺朗伸了个懒腰,戏虐的眼神看着西山九,露出淡淡的微笑:“少年,为何你不选择去多读些书,而是非要做出这些中二的举动?“

“男人!就应该像这样,像个男人一样去决斗!“西山九握紧拳头,一手抓着古寺朗的衣领,一副就要动手的样子。

“老师!是他先动手的,和我没关系!“古寺朗对着西山九身后的方向说道。

西山九依旧是握着古寺朗的衣领,向后看了看,除了围观凑热闹的同学,没有任何人。

“妈的!你敢耍我!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

说罢,西山九便是朝着古寺朗的脸就算一拳,还没等古寺朗反映过,这一拳便是打到了古寺朗的脸上。虽然这一拳就把他打得差不多了,脸上的疼痛疯狂冲击大脑,而这个疼痛感,比起死后苏醒后的疼痛,简直小太多。

还没等古寺朗反应过来,西山九就对其肚子连续的膝击,随后使出全力,打出一招摆拳,打在古寺朗的下巴处,将整个古寺朗打飞。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几秒内发生的事情,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古寺朗一步一步的爬起来,虽然他心理比以往稍微成熟了一点,但是身体依旧没变。西山九见古寺朗慢慢爬起来的,快步跑过去,对着他头就是一脚!直接把古寺朗踩在地上。

“你个人渣!“西山九不停的猛踢古寺朗的头,疯狂发泄心中的怨恨。

“啊!!!“周围看着的女生尖叫出声,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状况吓到,没想到西山九下手如此之重,已经不像是在打架,而是在单方面泄愤。

有几个反应过来的男生,相互看了一眼,迅速的抱住西山九,把他拉到一边,按住发狂一样的西山九。

古寺朗最后的意识,就是几个男生,把他抬进了医务室。

再次醒来,是洁白的天花板,还有明亮的灯光。

“又……又死了吗?“古寺朗看着天花板,虚弱的说道。

“没有,你只是昏迷了。“

耳边传来佐蓝羽的声音,古寺朗缓缓转过头,看见坐在床旁边的佐蓝羽,窗户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

“你好好躺着,不要动,我去给你倒杯水来。“佐蓝羽起身走向饮水机,一杯水,递到古寺朗面前。

古寺朗慢慢爬起来,缓缓地抬起右手,接过水杯,刚刚送到嘴边,剧烈的疼痛就席卷全身。

“嘶!“古寺朗倒吸一口,杯中的水险些洒出来。

“没想到他在学校都敢做这种事情!“古寺朗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在一旁说道。

“好了,你和西山九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佐蓝羽问道。

“不知道。“古寺朗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西山九非要跟他决斗,一旦打起来,就要打到死,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

之后,佐蓝羽还问了些细节性东西还有他的身体状况后,就离开了,留下古寺朗一个人静养。

早上,古寺朗从家中醒来,想到昨天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很久没有去学校的他,‘第一天’就被这样对待,自然心里难以平衡,但是想到打不过他,又无可奈何。

穿上衣服走去学校,在教室门前,西山九挡在古寺朗面前。

“古寺朗,与我堂堂正正的决斗吧!“

“哦!“古寺朗冷冷的回应道,然后转身就跑。

西山九望着古寺朗的背影,这一波操作没有人让他反应过来,等意识到的时候,古寺朗已经跑远了。

上课后,古寺朗走进教室,回到位置上。

“哼!“西山九冷冷的看向他。

“我说你呀,就不能成熟一点吗?“古寺朗好不耐烦的对着西山九说道。

西山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古寺朗见此不再理会,而是听着黑板上的课。

“下面,让我们来看一下这个相似三角形怎么证明。“讲台上的老师发现从上课开始,最后一排经常睡觉的古寺朗竟然在认认真真的听课。

“左边的这道……嗯……古寺朗你来做一下。“

一瞬间,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古寺朗身上,古寺朗从容不迫的起身,走上讲台。

“右边的……丛雨绫,你来。“老师环视了一下全班,又看向点名册,才说道。

此时,古寺朗走下讲台,回到位置上,全班一片喧哗。

老师好像注意到什么,看向黑板,被极限删减的证明过程,不超过十行就解决了。待旁边的丛雨绫做完之后,才开始讲解详细过程。全班的目光又一次齐刷刷地看向古寺朗。

古寺朗早已对这种状况习以为常,这样的事情,已经出现不下三千次。

中午,前桌的少年来打探古寺朗的底细,对于他们而言,古寺朗就好像之前还是默默无闻的稻草,突然间,就成了苍天大树的存在。

“古寺朗,没想到你深藏不漏数学这么好!“戴眼镜的少年如此说道。

“还好吧!“古寺朗挠了挠头,虽然重复了三千多次,心里还是有点爽。

以往,古寺朗到这个时候,就会离开,跑到隔壁的大学图书馆,现在他已经没有必要再过去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现有理论无法解决。

“你中午都是一个人去吃饭的吗?“眼睛男想起之前古寺朗的样子,一个人独来独往,给人的感觉就算竖起了一闪无形的墙,而‘今天’的古寺朗又十分特别,好像非常亲和的样子。

“嗯……算是吧!“古寺朗想了想上次吃午饭在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在两千天前,搞了一顿,剩下的都是在苦心研究,反正饿不死。

“走吧!一起去食堂是个饭。“眼镜男起身说道。

古寺朗稍加思索,便站起来,这么久以来,除了晓春,还没有人邀请过他。

“走,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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