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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梦境

“这是哪里?“叶孤云半睡半醒,恍惚间,发现自己处于一片混沌的空间,四周漆黑一片,前方突然有着微弱的光芒,那亮光越来越近,待到叶孤云看清,才发现那是一男一女两人,男的英挺威武,女的貌美温柔.

“爹,娘...“叶孤云心中一颤,虽然从记事起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但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告诉他,面前的男女就是他的爹娘.

一柄尖刀凭空而现,视线中一朵巨大的血花绽放.

“爹.娘...“叶孤云脑海一片空白.

“云哥哥,云哥哥!云哥哥...“月儿的声音传来,叶孤云抬起头,发现月儿站在面前,泪流满面的看着他.

“月儿,你怎么了?“叶孤云一把抱住月儿,说道.

“云哥哥,月儿要走了...最后想再见云哥哥一面...“

叶孤云只感觉心痛的难以自制,他更加用力的抱住月儿,“月儿,不要!我不能再失去你!“

“孤云!“一道威严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叶孤云一愣,急忙转过头去,却见身后站着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手执拂尘,正是丘处机.

“孤云!你忘了我对你的教诲,舍弃民族大义了么!“丘处机面色冷寂的看着叶孤云,目光似一把利剑,“放开那红颜祸水,给我过来!“

“师父...“叶孤云下意识的对着丘处机走去.

“云哥哥,我恨你!“月儿突然跑开,消失不见.

“月儿...“

“孤云,你要肩负起全真教乃至整个武林的重担,驱除鞑虏,救万民于水火啊!“丘处机语气变的缓和.

“孤云...明白...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孤云无以为报...“

“为师可以瞑目了,宇诚兄,你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丘处机背过身去,负手而立,身影逐渐不可闻.

“师父!月儿!“叶孤云猛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此时正处于蒙军大牢之中,月儿依偎着他,闭着双眼,眉头微锁.

“为什么会有如此真实的梦境...“叶孤云喘着粗气,惊疑不定,心仍自剧烈的跳个不停.

“小子,看你的样子,想来是个修行剑术之人吧!“隔壁牢房突然传过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不大,入耳却更感雄厚.

叶孤云凝目望去,只见那出声之人是一个白发遮到胸前的老者,他背靠石墙而坐,目光落在叶孤云身上.

“好犀利的眼神!“叶孤云吃了一惊,这眼神,绝对不是一个日暮西陲之人该有的.

叶孤云安置好月儿,几步走到老者身前,对着老者行了一礼,“前辈说的不错,晚辈的确擅于用剑.“

“看你小子还算对我眼光,我有几句话,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前辈愿意指点,晚辈感激不尽!“叶孤云面色一喜,他已经能够发觉此人呼吸平稳,内功深厚,显然是一个真正的高人异士.

“我虽算不得什么名客大家,但也曾用五十年的时间钻研剑术,略有心得,不想就此带进棺材,看你顺眼,就传授予你.“白发老者面上闪过一丝傲然之色,看向叶孤云,“真正的剑术分为三个等级,分别是手中剑,心中剑,无剑.“

“手中剑,即为手中有剑,心中无剑,是最为浅显的层次.“

“剑术不应该拘泥于招式,更不该被剑法所左右,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当你出剑的速度快到无章可循,一招一式皆出于自身本能之时,便是手中剑的最强表现!“

“与敌对战,应该随性而发,对手巧妙之处皆可纳为己用,自身不足之处皆可撇弃.“

“这便是所谓的无招胜有招么...连自己都无法确定下一剑的去向,对手又怎么可能抵挡...“叶孤云双目明亮,只感觉这番话已是将他十几年来在剑术上的宗旨打破,但是却打破的干净利落,让人心服口服.

“心中剑,即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到了这个层次,世间万般物什均可为你所用,即使朽木也可变为神兵.“

“以通身真气融合手中之剑,剑在心中,无往不利,若你达到这个层次,天下已没几人能胜得你了.“

叶孤云一头雾水,手中剑令他茅塞顿开,受益匪浅,这心中剑却又让他如坠深窖,难以参透.

“不明白么...“老者一笑,“不明白就对了,我用了五十余年才有幸窥探其一二,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罢了,我的时日不多,只能言尽于此,能领悟多少皆看你自身造化.“

“多谢前辈点播,晚辈感激不尽.“叶孤云恭恭敬敬的对着老者领了一个叩师礼,以表示自己的尊重之意.“前辈此番指点之恩,本该予以重谢,但我夫妻二人落入这蒙古跶子手中,眼见是没了活路,今生无望报答前辈,实在愧疚...“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之意,却是转瞬而逝,摆了摆手,“也不必如此,我只是闲得无聊,胡言乱语几句罢了,你...且回去吧.“

“是,晚辈告退了.“叶孤云恭敬地应了一句,回到月儿身旁,侧身而卧,看着月儿美丽的侧脸,想到明日两人便要一同命陨于此,心中伤痛难以自禁.

他伸手抱住月儿柔弱的身躯,只觉这便是天下最美好之事,如今,唯一盼望便是时间再慢一些.

天蒙蒙亮,墙壁之上的火把摇曳欲灭,耳间传来铁链撞击之声.

忽必烈连同水灵出现在牢门之前,“叶少侠,现在还有机会,只要你肯投效,我定能保你二人无恙.“

“呆子...首领还是第一次对汉人这般耐心...现在只有他能救你...算我求你,投降吧...“水灵声音低落.双手交叉,因为大力,导致手指都是白的没有血色.

“我叶孤云顶天立地,死则死矣!岂可变节!“叶孤云咬牙切齿,横眉冷对,目光坚定.

“哈哈,有志气,如此,我便不强人所难了,水灵,我们走!“忽必烈哈哈大笑,一挥手,转身离开.

水灵张口欲言,见叶孤云神色间满是决然,最终没有说什么,随着忽必烈离开.

白发老者依旧靠墙而坐,低垂着头,但眼中却是闪过一道亮光.

“云哥哥...“月儿上前,握住叶孤云的手.

“月儿...“叶孤云目光柔和的看着月儿,月儿回以甜笑,此时的二人,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眼中只剩下彼此.

水灵突然去而复返,她从腰间取出一把钥匙,将牢门打开.

“水灵,你...“叶孤云目光惊讶的看向水灵.

“现在没人,你们赶紧出来!“

“为什么又是水灵姑娘...“虽然得救,但月儿却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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