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成不置可否，只是忍不住笑了，居然有人觉得自己知道黄亚尔喜欢什么。
女人本就不可捉摸，何况是疯女人。
“总之就是因为这个林氏的缘故，我们现在被针对了？被在这里的所有人？”陆霄有些郁闷，夏国姓林的那么多，满大街都是可以称得上“林氏”的企业，到底是哪一家这么闲，来了这种地方还有兴致拉帮结派，甚至欺负新来者？
“跟林适有什么关系，他都瘸了。”午大庆终于插上了话，对现状的理解程度果不其然又慢了一拍。
“不是林适，是林这个姓氏，是一拨人，对吧？”凌央是这么理解的。
“对对对。”络腮胡点着头回应，“说是夏国林氏企业的，我之前也听说过。”
“连锁超市。”祁成简单补充一句，然后追问，“都是些什么人，大概有多少，武装如何？”
“人不多，但有枪，其实他们也刚来不久，但之前就在这个地方待着的好几个家伙都陆续投奔了这伙人，现在加起来该超过十个了。”络腮胡已经开始大喘气，架着人快步走还要回答问题，实在是累得很。
但其他人可没有体谅他的意思，继续抛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你们呢，怎么没投奔他们？”
“我们......我们独来独往惯了，而且——”
“——是不是太菜了，他们不要？”陆霄嫌弃着直接捅破，“但是你们这么菜，为什么知道我们今天要出来，还走这条路？”
络腮胡咽了咽口水，“那个......”
“总不能是黄亚尔说的，如果要公开位置的话，没道理你们知道我们在哪，我们却连游戏开始都没点消息。”凌央皱了皱眉，虽然黄亚尔也不一定讲究公平，但这群家伙水平这么次，却知道八六一会在哪里出现，总归是凑巧了些。
络腮胡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才顺回了气，“其实，我早就知道有人住在那边了，因为附近有人走动的话，痕迹跟别处会有不同。”
“噢，那就不是黄亚尔公布的，而是......”祁成语调一沉，“你们，是你们告诉别人我们的方位？”
“我我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络腮胡踉跄一步差点摔倒，“林氏知道我们几个人在画这里的地图，就交给我们搜寻的任务。”
这群菜鸟已经搁这里逛了好几年了，多少注意到了自己记忆出现了问题，便有了记录的习惯。从刚才匆匆一瞥的那份地图的精细度来看，勉强还算靠谱。
因为这一个月来蒋迫都是独行，所以痕迹还颇不好发现，他们也没料到才刚找了一个上午，就把人给寻到了。
“然后呢？你......”祁成维持着低沉的嗓音，“通知他们了？”
“对对对不起，我......是他逼我的！”络腮胡转向被自己架着的壮汉，这位哥们已经没有力气喊了，“我说了先看看能不能合作的，他们非说先下手为强。”
“是了，合作。那如果是合作的话，你们不是站了同一边嘛，为什么要那么紧张，搞出这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祁成皱了皱眉，这几个人大可以完成搜寻任务后躲起来，何必冒险偷袭，还偷袭失败。
“因为......大人说，怎么玩她不管，但她也不想光看着，结束的时候谁手上没有人命的话，就得当她的玩具。”络腮胡颤颤巍巍地说出了实情。
原来如此，所以这几个人在确定打不过的林氏和尚未知晓实力的八六一之间，选择了后者。
祁成摇摇头啧一声，又往细了继续打听，“我先确认一点，黄亚尔想看的是大乱斗，还是围剿？”
这接连几个问题明显都和之前所涉及的方面有所不同，络腮胡回答得不如刚才干脆，支支吾吾了几秒才挤出来两个字，“乱斗。”
“噢。”祁成意味深长地应一声。
“啥讲究？乱斗和围剿不都一样要打嘛。”陆霄一直都有手脚金贵的自觉，但他现在却挺兴奋的，倒不介意动动手跟谁打一架，“这种电影我看过的，我建议咱先找一块地方安顿下来，占据有利地形，然后实现反扑。”
“先别乐，乱斗是乱斗，就是大家的箭头乱指的那种打法，围剿可就不一样了，是大家的箭头都往咱一队人身上指，嗯？”凌央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树林里的风稍微大了一些，声响杂了许多。
“噢，所以他刚才说......”说什么来着？陆霄扭过头看了一眼速度落后的菜鸟三人组，“对了，乱斗，黄亚尔想看乱斗。”
“而那个不知道什么成分的林氏，却想把这场戏改写成围剿。”祁成接着陆霄的话说下去，“啧啧啧，我记得黄奶奶是极不喜欢别人耍小聪明的。”
偷换概念算不算耍小聪明，祁成可没打算剖析清楚，他只知道黄亚尔个人其实并不怎么聪明。
她当然不傻，而且因为活了很久很久又没有变老的缘故，她有许多的处事经验可以借鉴，于是乎就算智商并非绝顶水平，也比常人要机灵许多。
但她确实是可以诓骗的，季丁辰不就骗了她一回，得了一个速死嘛。
那么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就是林氏在这块地方吸收了一些老居民，其中有几名是黄亚尔认为的“旧工具”，为了保全他们，林氏便先行提议拖新来的八六一下水，玩一场乱斗的游戏。
投其所好，黄亚尔当然没意见，但林氏却事后联合了参与乱斗的人，把这个游戏改成了围剿。
这么做，不点明的话，黄亚尔说不定又得事后才发觉。
“噢，你说得对啊。改剧本还加戏，不可不可，黄奶奶绝对不会喜欢的。”凌央领会到了祁成的意思，也开始强调起了这其中的区别，“说好了吃香辣鸡，偷偷换成可乐鸡？能一样嘛。”
虽然不知道黄亚尔在不在附近，但凌央和祁成两个人身上都有天赋，只要他俩潜移默化地这么认为了，黄亚尔一靠近就能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