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切打点好之后,骆超带着陆令萱坐上了马车。
长鞭响起,马车渐渐的向前走去。
路上,听着外面小贩叫卖的声音,陆令萱悄悄地挑开帘子的一角,望着外面。
骆超随着她的目光望去。
“看什么呢?外面每天不都一样吗?”
听到骆超的话,陆令萱放下帘子。“夫君每日在外当差,在这街上来来回回,当然不觉得新奇。妾身只有小时候在街上无忧无虑的逛过几次,长大后由于闺门规矩,便很少上街了。陆家那样的情况夫君也是知道的,凡是赶上过节热闹的时候我都是被拘在家里,不能出来了。”
这话一说,陆令萱有些不好意思了,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坐的端正。
那副娇嗔的女儿模样。让骆超看着尤为心动,伸手过来抓住了陆令萱的小手。
“以后在我面前不必拘束。萱娘,只做你自己就行。”
听到骆超的话,陆令萱脸上扬起了欣慰的笑容。上天对她真好,竟让她能碰到这么个知心的夫君。
随着马车的摇摆。没多长时间,陆家便到了。
两家离这没有多远的地方。骆超只是一五品的都尉,宅子自然和那些达官贵人离的远些。
等马车停稳之后,外面传来一句男声。“老爷,夫人。到了。”
见马车停稳,骆超先下去了,然后撩开帘子,扶着陆令萱也下了马车。
转头吩咐的福生。将回门的东西都取下来,他和陆令萱先进门了。
等到正厅之时。
陆父激动万分的迎了上来,“贤婿啊,快快快,进来。怎得现在才来,府里的人都等了一早呢。”
迎着骆超夫妇二人进去了。
骆超与陆父在正厅坐下后。
陆父的目光看向了陆令萱。“快到后堂去吧,你嫂嫂今日等了你一早。你妹妹也盼着你呢,去吧。”
在听到妹妹那两个字后,陆令萱的眼睛一亮,望向了骆超。
骆超示意她先不要轻举妄动,一切有他。
“既然家嫂都在等着你,你且先去吧,这里一切有我。”
听到骆超的话后,陆令萱福了身。
出了正厅后,往后宅走去。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青石板的台阶。陆令萱只觉得鼻子酸酸的,才三日不在家,就觉得仿佛是恍然隔世一般。
二门处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在看见陆令萱的那一霎那。
迈着不稳的步伐,磕磕绊绊的向着陆令萱跑来。
“姐姐…姐姐……”
听到那熟悉的呼唤声。陆令萱的眼泪都止不住了。
朝着那小小的身影跑过去。
眼见那小身影快要被绊倒的时候,陆令萱的双手及时接住了她。
陆令萱看着怀里熟悉的小脸,“阿珍,姐姐都说过多少回了,不要跑不要跑,要是不小心绊倒磕到脸怎么办?”
回应陆令萱的依旧是那笑容灿烂的笑脸。
小手紧紧的搂着陆令萱,“姐姐去哪里。阿珍,想姐姐。”
听到小阿珍的话。陆令萱的鼻子又一酸。
这时一旁的小婢女福了身。
“丹蓉见过二姑娘。今日六姑娘一天二姑娘要回来了,便一大早就站在二门处等着了。这几日晚上睡觉时不见二姑娘,二姑娘还哭闹了不少回呢。”
陆令萱抱着小阿珍起来。
看着丹蓉,“怎么只有你一人跟着姑娘,乳母呢?”
听到陆令萱问起六姑娘的乳母。
丹蓉就红了眼睛。
“二姑娘出门那天,少夫人就说家中人手不够,六姑娘也已满周岁,用不着乳母乐,便把乳母打发去做别的活了。”
听到丹蓉的话,陆令萱的手紧握着。
“这么说阿珍现在只有你一人在伺候着,是吗?”
听到陆令萱的话,丹蓉点了点头。
陆令萱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股怒火在不停的翻腾着。
双眼紧闭了一下,眉头用力的皱着。将那股怒火压了下去,转身将阿珍放进了丹雀的怀里。
“走,我倒是要看看我的好嫂子将乳母打发到哪去做活了。”
带着丹雀她们就向锦荣轩走去。
还未踏进锦荣轩的正房呢。她那好嫂子就迎了出来。
“哎哟,我的好妹妹,接个回门怎么这会儿才来?嫂子早就等着你呢。快进来,今日午膳变得好酒好菜。就等着你呢。”
只是目光落到丹蓉身上时,脸上的笑容消散。
愣了片刻之后,才看着陆令萱,“这陆家呀,就说你们姐妹两情分最好了,你出嫁不在家的这几日,阿珍还整日哭闹着要找你呢。这个早上早就在眼巴巴的等着你呢,那咱们先进去说话吧。”
此时在外面陆令萱不好发作,忍着心中的怒气随她嫂子进了正房。
刚一坐下之后就问着她嫂子,“嫂子,我听丹蓉说你将阿珍的乳母打发走了。说是家中人手不够,这我可要好好问问嫂子了,当日我出嫁之时,我房里的一应丫鬟婆子除丹雀之外全都留在了陆家,我不顾自己体面,只带丹雀一人嫁去骆家,嫂子还想怎样,阿珍如今只是一岁幼童,她身边除了丹蓉就是乳母了,就只有两人能花费多少,你竟还将乳母赶走。丹蓉一个小丫头如何照顾的了阿珍的起居。”
上座的陆家长嫂,一听陆令萱这话,便用帕子捂住了脸,那哭声泪意是捏信手拈来。
“妹子不当家,自然不知道这家里的情况。且不说咱们家几个正经主子。便是父亲大人的那些妾室每日也花费不少,还有你那些庶妹庶弟们,哪一个不花钱。咱们家你也是知道的,田产房产本就没多少,进项自然也少,花费却大得惊人。如今我的嫁妆已经填进去不知几何了,还要被妹妹在这里数落,我真是有苦难言啊。”
听到她的话,陆令萱冷笑了一声,她这嫂子这唱念做打的功夫真是比起那些戏子也不成多让。
这话让她说的,仿佛是自己冤枉了她一样。
“嫂子的话说得真是漂亮,可即便陆家在难,也不该削减阿珍身边的人。她身边本就只有两人,没了乳母,你让丹蓉一个小丫头怎么照顾阿珍,就算是家道艰难,要削减也该从旁人屋里削减,为何偏偏就是阿珍?”
听到陆令萱这话,她嫂子有些百口莫辩了。总不能说是柿子挑软的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