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某个角落，眼睁睁目视着李家的凋零，李望天捏紧柺杖，神色阴冷。
他太疏忽大意了。
这个仇，他一定会报的！
“家主！”身后的人低眉顺眼喊道。
在这个年迈的老者身后，有互相安慰的女人们，嚎啕大哭的孩童，李望天心里更加烦躁。
大难临头各自飞，在权贵眼里哪儿来的情分，只不过利益的驱使。
昔日的李家有多风光，现在的他们就有多狼狈。
“家主！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一个女人嚎啕大哭着，她怀里抱着尚未成年的孩子。
李家人丁众多，成年的也不过那么几个。
大少李哲远，二少李思闵，三少李天奥，四少李落北和一个小姐李倩倩。
除了李哲远在自家公司工作，二少在前几年惹祸上身锒铛入狱，现在还在监狱里关着，李天奥是李家有名的废物，被赶到国外留学去了，四少不过刚上大一，还在完成自己学业的路上。
而唯一能抗得起事情的李哲远死了，这个李家散了，难道还要靠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翻身吗？
“他们警察为什么封我们的家，冻结我们的财产？！凭什么？！”有人不甘心地大喊。
“闭嘴！”李望天的声音沙哑肃穆：“当初是谁让倩倩接手家族事务的？！”
老人这么一问，底下的人全部默不作声。
“我不知道……”有人干巴巴解释。
“你不知道？！你知道什么！”李望天怒骂，“南默手里拿到了我们贩卖军火的直接证据，三本账目，数不清的机密文件，白纸黑字，我们拿什么推脱！拿什么不认罪！”
女人一噎，不再言语，忽然脸色狰狞，她从袖子里猛然掏出一把匕首，朝李望天汹涌着扑过来。
她的丈夫，李望天的三儿子李润大惊：“美玲！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赶紧把刀放下！”
“放下？！我嫁进你们李家可不是为了看他没落的，都怪他这个糟老头子，自恃清高，自以为了不起，刚愎自用惯了！李家能有今天，这个人可功不可没！若是早些时日把家主之位让出去，怎么会是今天的场——”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地把视线向下转移，看到了胸前不断喷涌鲜血的伤口。
李望天收起装好消音器的枪：“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女人僵直着倒下去，死不瞑目。
孩子们嚎啕大哭，声音像是要把天空掀翻，李望天抬起枪口。
刺骨的寒意冻得李润无法移动，他只能站在眼底哀求，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惊恐：“不……不要……父亲，那可是你的孙子，你的血肉啊！”
“老了，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楚。”李望天的声音平平淡淡，好想是在说在普通不过的家常话。
细细听之下还有些慈祥，只是这慈祥，却比杀意还要让人恐惧。
“嘭——”
孩子的哭喊瞬间消失，利润眼中含着泪水，汩汩往下流。
“我的儿子，都是不成器的废物！”李望天说。
李望天有三个儿子，小儿子早年夭折，只剩下他们两个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