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床旁边摆放着一盆已经被染得血红的水,还散落着一堆带血的纱布。
少女正拿着一块绣着花纹的布料,伏在床上,小心翼翼地为依旧昏迷的夜寒擦拭着全身。
后者的伤恢复得极快,此时身上一道道伤口已经结成了疤,不再有血渗出,相信不久之后也如同之前受的伤一样,连伤疤都不再留下。
“呼——”最后再换上新的床垫,夜妤灵忙完之后,长舒一口气,推门而出,一屁股坐到石墩上。
老者连忙起身拿出新茶杯,为其倒上茶水,迟疑了一下,问道:“小姐,那人……?”
“一切顺利,并无大碍,其他的无需你操心。”夜妤灵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一会皇紫卫会带人来接替你,她们会负责我的安全问题,你回去跟我父亲复命就好。”说罢又返回屋中。
“嗯?是,小姐。”听到皇紫卫时,老者明显尤为震惊,而后微微欠身,不再多言。
……天宫某氏族内
房间中一片昏暗,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房间正中央点燃着数支蜡烛,隐约躺着一个人。
那人一动不动毫无生气,其身下涌出一道道血线七扭八拐地流向房间各处,形成一个诡异的纹路。
后卿眸中白光涌动,双手不断结印,掐出一个又一个诡异的手印。
不知过了多久,后卿的双手猛地一顿,中间那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化成一具枯骨,地上流动的血线也开始汽化,转瞬间只剩下残留的血痕。
房间内的黑暗也在这一刻开始收拢,涌入后卿的体内,而太阳的光芒重新透了进来。
此时,旱魃和赢勾两人推门而入,前者快跑两步扶住后卿,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
后卿苦笑一声:“其中出了点变故,暗族新晋的大命巫确实有点本事,不过还是年轻了点,都在意料之中。”只是话音落下后,不着痕迹得看了旱魃一眼。
得到一切顺利的答复后,松了口气的旱魃,掏出几枚丹药交给了他便起身而去,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赢勾则注意到他的目光,坐到旁边待旱魃走远后,沉声道:“看样子,夜氏那个小丫头被你摆了一道?”
后者点了点头:“这次过于匆忙,没有多准备,四方诸多强者联手做局想留下他,现世那些棋子又恰好出了些变故,也只能让夜氏入局了。”
赢勾脸色猛地一沉:“你让夜氏入局,暗族可不光是一个夜氏!到时候再把暗族其他几个家族再都牵扯进来,就根本不是咱们现在能够左右的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后卿也不恼,只是叹了口气:“那要怎么办,就放任他被做掉,再等一千年?他这次一反常态地每一步都走的很急,只能说明一点,‘那里’很可能已经出事了,只不过不想说出来让咱们担心而已。”
“嘶——,‘那里’……”赢勾猛吸一口凉气,皱了皱眉,不再多言。
“去吧,把当下的事做好,就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了。”后卿摆了摆手,“另外把00901叫进来,我有事交代。”
赢勾嗯了一声,便离开了。
不久之后又响起敲门声,得到回应后,一位黑袍人推门而入,抱拳行礼,后卿附耳交代了几句,只见黑袍人不停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
天色已晚,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这偏远地区的小院子,又迎来了三位客人,夕阳将三人的身影拉的很长,空气中多了几分肃然。
三人皆是戴着面具,身着紫袍,为首的那位面具和紫袍上纹路繁杂,流光四溢,而其他二人的虽然也看着不凡,但相比之下显然差了许多。
但这一行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些血迹,但紫袍上却并没有任何破损,显然是来的路上顺带清理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杂鱼。
“骆武,吾乃皇紫卫‘清’,从此刻开始由吾负责她的安全。”
为首那人驻足院门前,一语道破只身迎出来蓑衣老者的名讳,夕阳的余晖打在其后背上,使之紫袍下的面具一黯,更是多了些许不近人情的意味。
其身后二人皆是微微躬身,面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院里的小姐身份特殊可以不在意,皇紫卫地位崇高可以不行礼,但她们可不行,这是规矩。
蓑衣老者又是嘶了一声:“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
‘清’言语间没有丝毫感情波动:“她消耗过大,有其他家族的强者在暗中窥伺,所以吾来了。”
骆武点点头,扭头看向她身后的二人,“这两位是?”
“新晋紫卫,也是那位亲自为她挑选的现世代言人。”
骆武微微挑眉,不再多言,拱手道:“受小姐所托,回去复命前在附近还有件小事要处理,老夫告辞,后面几日还劳烦前辈多多费心。”
‘清’轻轻点了点头:“职责所在。”
骆武挥手撕开空间一步踏入其中离去。
……
入夜,‘清’静坐在石桌前,一直看着被隔绝探查法阵笼罩且昏暗的石屋,仿佛想要看到里面在发生什么。
而两个新晋紫卫则一左一右立于院外两侧,气氛一片肃然。
忽的,石屋内烛光亮起,随后阵法撤去,门被推开,夜妤灵虚弱地走了出来,而后又把门关好,远远地冲‘清’点头示意,一瘸一拐地走向石桌。
可‘清’周身的气息猛地一顿,身影一闪,径直来到夜妤灵的身前,伸出一只手探向后者的手腕,后者下意识要将手放到身后,但却慢了一步。
两名新晋紫卫觉察到院内的动静,但没有得到准许依旧守在原地,随后,只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