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旁人劝阻两方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启宗急着半路将烈氏公子拦下,强迫其释放章静,不然等去了州里,不说烈氏来的两位前辈,那州主说不定也是跟烈氏穿一条裤子的,那时候再要人就更加困难。
再者,虽然城主为烈氏打掩护在先,但对方也是帝国委派守卫一城的将领。
温曳一言不合就打杀两名城主府亲卫,本就不占理,往小里说是地方矛盾,往大里说就是企图叛乱,同来的几个势力根本不会出手帮忙。
而城主考虑就更多了,自己堂堂上位神,因得罪了人被贬到这等边远地区,又无随行的护卫,无依无靠。
而对方人多势众,自己手底下的人说的好听点是驻军,难听点就是老弱病残,大多数都是六七品的凡者,一二品的圣师都是佼佼者,还有的穿着布衣拎着木棍。
每年发的军饷经过一层层的克扣,就剩下可怜的十几个金币。自己拿上十个,剩下的几个金币分将近三百人,都不够塞牙缝的,更别说去招那些小有实力的禁仙。
自己几年来重点挑选培养的亲卫,十位一品圣师一照面被打死两名,其爆发出的气势想来已经达到天神之境。
若是真打起来,一怒之下,自己这城主的身份未必能保住自己性命,那些驻军更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敌得过这些门派出来的核心弟子。
死伤的人一多惊动了上面,恐怕自己这城主也保不住,而且死的部下安抚费也要从自己手里拿,这样一来又是一大笔钱。
更何况烈氏大公子只是空头许诺了一些好处,连字据都不曾就留,最终能不能拿到手还尚不可知,拖延一二也算仁至义尽,犯不着如此卖命。
自己培养的那些亲卫虽然多少也有了感情,但启宗答应赔偿金币十枚,抵得上一年的军饷抽成,那两个亲卫死能得到一笔横财,也算不枉自己一番培养。
待各势力联合的大部队快马加鞭往州里奔去,又摒退旁人,城主跟启宗代表商议一番,就赔偿一事进行洽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达成秘密协议,启宗代表临走后,那得了好处的城主站在城主府门口。
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样,涕泗横流,装作一副悲痛的样子,大呼自己无能,无法为属下讨回公道。
其他将士对其中的内幕毫不知情,只以为他们的城主与启宗代表据理力争,却被以性命相威胁,迫于无奈对其妥协,纷纷感动不已,心中对这些势力多了几分怨恨。
启宗上任宗主及一位老者同为二品天神,御空而行很快便追上了那飞往州里的运输艇。
运输艇中的人,远远看到有人追了上来,速度瞬间提升一倍,还改变了方向。
二人不疑有他,留下暗记后,也提速追了上去。
十几分钟后,运输艇没了能源提供动力被迫降落,被二人一前一后拦住去路,可谁知道下来的只有那运输艇的一位驾驶员,而烈氏几人这时恐怕已进了州里。
老宗主一把年纪被如此戏弄,脸面尽失,想一掌拍死他,却被旁边的老者拦下。
启宗等势力一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州城,来到城口,温曳认出之前烈氏大公子身边其中一个手下,此时正穿着驻军的铠甲在城门口守卫,检查来往行人。
温曳二话不说,不顾旁人阻拦,拔剑一个健步冲到那人面前,抵着其脖子逼问章静的下落。
谁知这一下捅了马蜂窝,那人一脸迷茫扭头就跑,那速度完全不像一个守卫应该有的,边跑还惊恐喊道:“来人啊!有人企图攻城!”
这还了得,州城护卫的整体实力,远不是之前那小城池比得了的,当即两队身穿铠甲的护卫,训练有素地拔剑出现在城门前,直接拦在正欲追击的温曳身前。
最差都是圣师三品,领头的已经达到禁仙一品,并且城中还有大批部队正在赶来的路上。
城墙上还出现一排弓箭手,拉弓搭箭,箭头带着阵阵寒意,直指启宗这群人,只等一声令下,便会将他们射成刺猬。
进出城的行人也闪到一边,更是有好几个人站出来指认温曳,确实想杀守城护卫。
老宗主活了这么多年,这一路追来屡屡受阻,再傻的人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连忙唤回温曳训斥两句,对着领头的行礼。
经过一番解释,加上有人指出来那人速度极快,不像是一般人,那领头的才知道是一场误会,听到有人冒充守卫一脸惊讶,命人收了武器。
还相当的豁达答应为其引荐州主,只是委婉地说明启宗等众人人数过多,不方便一同进城。
老宗主也欣然同意,只带了现任宗主与温曳,启宗之外的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有那位二品天神的老者跟随进城。
来到州府前,交了武器,由州府护卫引入府中,谁知一进府中,那州府护卫拔刀砍向众人,温曳下意识一掌拍出,那州府护卫竟然吐血身亡。
其身亡之前的惨叫却吸引来其他的护卫的注意,四人三面瞬间被数百州府护卫包围,出口处也被应声赶进来的守城护卫堵住,不由脸色大变。
州主站在石阶上,一身锦绣官袍,不怒自威,身侧还站着两位与烈氏公子几分相似的中年人。
州主忌惮地看了那两人一眼,摇了摇头,也不问其他一挥手,无数护卫涌上前。
见到这架势温曳也明白了,城主为了勾结烈氏,不惜借出自己的运输艇,对于自己部下身死无动于衷,反而索要重金赔偿。
而这一州之主想必也知道章静一事,也不愿意得罪烈氏,甘愿沦为其爪牙。
温曳来时还天真的以为,能成为一州之主的人,总归是有原则,良知尚存之辈。
原先随启宗气势汹汹下山的有五百之众,先前于城主府差点与驻军打起来,队伍便少了二百余人。
追运输艇时,又有近百人退走,最后抵达州城下,依旧留着的不足百人,其他全是启宗的弟子。
身旁这位老者之所以留下,也算老宗主当年的生死之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