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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始

高旗在自己苏醒的瞬间便猛然睁开眼睛,只是入眼的却是洁净的陌生病房,而不是自己记忆里的任何一个场景,随着双眼的恍惚后,各种嘈杂的声音便一阵阵传入他的耳里。

“活着...”

高旗张着干涸的嘴唇,吐出这样两个字。

他微微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然后扭动着僵硬的脖颈,感受着身体的虚弱与无力。

而四周嘈杂的声音却是一点点变得清晰。

...

“哎呀,他二姨,客气了客气了,还买什么水果...阿涛现在吃不了东西的啦!”

这是离他不到四米的床位旁一位三十多岁女人的声音,高旗甚至可以感应出她那浮夸的抬手姿态。

“簌簌...”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削着苹果的声音,听着声音便可以知道,男子削的很认真。

“窸窸窣窣...”

这是隔壁床有人在被窝里翻动的声音,高旗可以感受到他似乎正在挠自己的大腿。

“哒哒哒。”

这是房间外一个身高一米六体重约九十斤的女孩走路的声音...

高旗转着眼珠,四周的声音一点点的进入他的脑海,似乎正在重启他的听觉,而仅仅这两息的时间里,他的五感彻底激活,他吐出嘴里的一口浊气,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身体。

这种虚弱感,仿佛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一般。

“唔...”

高旗眉头一皱,顿时一阵剧痛在头部猛然炸开,无数细碎片段如同雪花般闪烁在自己的脑海里。

“我...”

高旗愣愣的睁着眼睛,看着不再纯白的天花板。

他毫无焦距的视线定格着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所有记忆。

自己不止是活着,而且还是重生。

...

“哎呀,小弟醒了,快叫护士。”

这时候一位游手好闲的大妈看到睁眼的高旗,慌忙哒哒哒的跑了出去,一边在病房外大喊,“护士护士!小弟醒了!小弟醒了...”

她丝毫不在乎这里是病房。

“咳咳...咳咳...”

高旗忍不住胸口的剧痛,身体一抽,便是一阵咳嗽。

“这孩子可怜的哩,听说他家本来就他母子两相依为命...”

“嘘,别说了...”

高旗转着眼看着旁边探视亲属,听着他们的低语,面不改色的接受他们饱含同情的眼神。

“咳咳!”

高旗咳出胸口的疼痛感,便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

“哒哒...”这时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

“别起来别起来!”

一个白衣白帽的护士走了进来,她慌忙扶着高旗躺下,高旗撑着身体靠在床头,便是开口问道。

“我妈妈呢?”

高旗的声音平静无比,他的眼神茫然,没有一点焦距。

“你先躺好...你先躺好...”

小护士赶忙调节输液器,然后拿着枕头放在高高旗的背后。

高旗转着眼珠看着小护士。

“我妈妈呢?”

...

...

三天后,福城,清华墓园。

脸色苍白的高旗静静站在一个墓碑前,他的身旁,高旗的外公高瑞佝偻着身体,亦是静静站着。

“阿旗...”高瑞满脸沧桑的看向一动不动的高旗。

“...”

高旗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双手自然下垂,手指轻轻的点着大腿。

上一世,他没有感受过什么亲情感情,这一世,才降临人间,自己的母亲便离开了自己,他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阿旗...她们已经把钱赔过来了...我跟你舅舅商量了,这件事还是私了,就这样算了...”

高瑞的声音里满是无力无奈,不过到底是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告她的话...赔的钱更少...实在是...唉...”

“哦。”高旗愣愣的回道。

“赔了六十万块...”高瑞犹豫了一番,似乎觉得在这里说这些亦是颇为不好,他叹了叹气,忍住心里的痛楚,因为他该流的泪已经流了,而生活还要继续下去。

“这钱外公帮你存着,你还要上大学...”

“哦...”

“唉...造孽...”

高瑞叹了叹气才要说什么,不想却见高旗转身,搀扶起他的手,带着他一点点往外走去。

“唉...”

高瑞一边走一边叹气,他絮絮叨叨的说道,“阿旗...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好好的...”

高旗踏着莹绿嫩芽冒出头的方块石路,不温不火的回道。

“我明白。”

“唉...”

老人的幽幽叹息传荡在冷寂的墓园里。

...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早点去派出所把剩下的手续办完...”

“嗯。”

高旗看着墓园里一个个冰冷的墓碑,轻声的说道。

“把剩下的手续办完...”

...

数分钟后,一老一少在冷清的街道上等着出租车,随后在沉默寡言里前往福城的常区派出所。

高旗搀扶着老人下了车,便迈步走进派出所的大门。

两人一番波折后,终于坐在了一间办公室里,而高旗垂着眼看着面前的和解协议,便在最后的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沙沙沙。”

高旗放下手里的笔,却是抬眼看了看面前亦是松了一口气的值班警员。

高旗将数份协议推了推,然后看着面前的警员一动不动。

“嗯哼。”

那值班警员被高旗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舒服,便是下意识的咳嗽着,然后整理好协议,便点了点头说道,“稍等一会。”

随即值班警员拿着厚厚的协议走出这一间办公室。

而在高旗的感应范围里,他能感觉到那警员前去不远的房间,将手里的协议给了一个人签订。

高旗面容平淡的看着精致办公桌上的器具,他的双眼微垂,心跳平稳而又有力。

“叩叩。”

警员软跟的行走声逐渐传来,他走进办公室,然后沉稳的坐下,将手里的协议递给高旗。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是是是,麻烦领导了麻烦领导...”高瑞慌忙站起来,便拉了拉似乎毫无动静的高旗。

高旗收下协议,便跟着高瑞走出了这间办公室,两人在值班警员的跟随下走出派出所,却是遇到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

那个女人此时正靠在派出所门口的车边若无其事抽着烟。

“走吧。”

高瑞拉了拉高旗说道。

“嗯。”

高旗低着头,眼角扫过那女人的面容,还有那探戈红的豪车,便任由老人拉着,在值班警员与女人的目送下,走出了派出所。

一老一少走在街道上,高旗没有回头,老人走在高旗的身边,高旗低着头看着老人黑鞋上沾着的细灰,他抬头看着冷冷清清的派出所门口街道,便是无声的嘀咕道。

“活着...”

...

...

两天后。

“现在搬出去房钱可是不退的啊?”

颇为陈旧的民房里,一个肥头大耳的包租婆靠在木门旁,看着收拾完毕的高旗,便出声说道。

而高旗的身旁,一个中年男子正帮着高旗收拾。

“哎?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妹她房租才交三个月的吧?”中年男子看向包租婆,便是大声说道。

“你们是自己不住的,合同里可是明明白白写的清楚,这算是违约知道吗,违约!”包租婆同样大声回到,一听到对方关于房钱的纠缠,便是突然变得亢奋无比。

“小舅,算了,走吧。”

高旗拎了拎手里的行李包,便是自顾自的走出房间。

这一处房间,本是高旗之母为了照顾读高中的高旗特意租住的,平时两人蜗居在此,而高旗为村里难得考上重点高中的孩子,所以高旗之母便弃了乡下农活,前来县城为高旗生活琐碎,期望高旗能考上大学,以有出息。而高旗之母亦只是普通的农妇,没有什么大理,所以来到省城只是从事街道环卫工作,赚取微薄的薪资用来支撑高旗的学业。

那一晚,高旗便是晚自习下课后,前往街道寻找自己的母亲一同回家,不想才走近自己正在清扫街道的母亲身旁,话尚未说几句,远处一阵耀眼大灯便吞没了两人。

“唉!算了算了!”

中年男子为高旗的舅舅,高标。他见高旗推着行李箱走出门,便是无奈的说道,他现在也没有心情去计较这些。从小高旗的父亲就抛弃了两母子,不知去了何处,而自己妹妹辛苦这么多年,却是落得这么个场景。

“我当时可是看你们俩实诚,还给了你们低价的!”

包租婆不依不挠的喊到,她画着眉线的浊眼看着干瘦的高旗离开,才迈步走进房间,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真是好人没好报,还想要我退钱...”

“哒哒哒。”

高旗举着行李箱,却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虚弱无比,这28寸行李箱提着都十分沉重,下楼也颇为艰难。

“舅舅来!”

高标接过高旗手里的行李箱,然后大步走在阶梯上。

高旗亦是没有拒绝,他提着行李袋走在高标的身后。

破旧的楼房外,一辆的士正等着两人。

高旗要搬去学校宿舍居住,并成为一名普通的寄宿生。

“噗咔!”

高标将行李箱放在车后座,然后拉开车门,看着高旗坐了进去,随即他正要迈步坐进去,不想高旗却是出声说道,“可以了,小舅。”

“嗯?你一个人去学校吗?”高标愣了愣说道。

“嗯,我自己可以,放心吧。”

高旗关上车门,然后平静的看着高标说道,“钱你找外公拿吧,我同意了。”

“呵呵,这事不急这事不急...”高标颇为尴尬的说道。

“没事,留一点给我读书就可以,我走了。”

高旗双眼无神的看了眼高标,便朝司机说道,“第一中学。”

“我走了。”高旗没等高标反应过来,便再次出声说道,随即的士启动着,朝街道驶去。

“那你自己慢点啊!”

高标在楼房外的路旁挥挥手,目送高旗的离开,欣喜的表情便是顿然出现在脸上。

事实上乡村也颇多这类的事态,有钱才有亲属情感,没钱百年不来往,见到高旗赔偿金六十万,家里的亲属便是想要借取部分用以周转,相比之下,离世的亲人也只剩下一时叹息和似真似假的悲痛,高标便是其中的一个常态,而高旗似乎也并不在乎,也没有责怪他的想法。

即便嘴里喊着舅舅,可是他没有一点感觉,没有一点亲人的感觉。

他不在乎的不只是那亲人的感觉,还有那六十万。

...

的士悠悠行驶着,驾位上的油腻司机叼着烟,过肺不散的白烟徐徐飘荡着,而高旗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双眼深邃的毫无起伏。

“到了到了,十八块。”

司机一边拨开计程器一边停车说道。

高旗翻了翻衣兜,将零钱递给司机,然后提着行李下了车,并取了车后的行李箱,然后推着行李箱,朝街道对面的第一中学走去。

福城常区第一中学,亦是福城十大重点中学里排得上名号的高中学校。

其实一个学校师资力量单从校门便是能看出一二,有钱的公立学校校门宏伟气派,似乎校门越是气派,越是表明这所学校的老师优秀,更能教导出成绩优良的好学生。

高旗走在宽阔的学校门口,这处门口小广场,便有足球场面积那般大小,校门亦为宏伟的大理石塑像围成,巨大柱雕的两侧均是绿意盎然的树木,一副气派宏伟的样子。

金属雕花的护栏校门此时静静关着,透过那校门看去,还能看到入校主道两侧精致的园林绿化,而此时这座重点高校只有两侧的偏门还开着。

重点高校招收的学生,往往多数为有钱人,其次才是以优异的成绩考上的学子。不过换句话来说,有钱的家庭,往往比穷困家庭拥有很多学习资源,补习或者教科书或者家教哪一个不需要钱来来路,所以一般来说,有钱的家庭更容易走出成绩优异的好学生。

而像高旗这般穷困家庭以自己能力考上的,哪怕他的成绩对他来说是超常发挥,到了这里也可能只是属于平淡不起眼。

只是学校有时候只要你交的起学费,便不会多关心你到底有多贫困多努力,这个世界的学校更像是公司,学生只是他们用来盈利的产品。

高旗推着行李箱,走进侧门,侧门一处玻璃房里,一个面容严肃的保安看了高旗一眼,便继续埋头看着手里的杂志报纸,没有对高旗盘问什么。

高旗晃悠悠的推着行李箱,沿着一侧偏道走着,此时才是高三新学期的开始,学校里没有多少学生,只有些许寄宿生早早来到学校,尤其是高二升高三这个阶段,不少远来的寄宿生都是卯足了劲拼命学习。

可以说寄宿生多数不为富贵家,现在富贵家的孩子上学放学均有专车接送,便是没有人愿意住简陋的学校宿舍。

高旗走在安静的偏道上,迎面走来的是一众嬉笑的富家子女,想来是来学校报名的学生,高旗从这一阵淡淡的香水味里便能得知,对方一众家境即便不贵,也是小福。

他低着头推着破旧的行李箱,身体原本的自卑性格让他在第一时间躲避眼神,高旗也任由着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他的双眼低垂,推着行李箱上斜坡,与面前的四名同学错身而过。

即便他的印象里,那四名学生是他的同班同学。

毫无交谈沟通前例的同班同学。

“咣当!”

不想行李箱的一个滑轮破断开,整个行李箱猛然一震,高旗一手握住行李箱,可那滑轮晃悠悠的滚滑了下去。

...

高旗转着头看着那滑轮滚滚的滑下,而四名十五六岁的孩子亦是被这声声音吸引到。

“哈哈哈!笑死我了!”

一个留着斜刘海的男孩指着高旗的样子便是大声笑到。

“噗嗤!”

男孩身旁的女同学亦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走啦走啦!今天我请客!”另一个男孩微微笑完便是大声说道。

“走走走,阿涛请客,别客气!”

“吃虾锅去吗?隆记虾锅,就是有点远啊?”

“远怕什么!”

数人笑完便是扭头继续嬉笑着离开,高旗也拉正了行李箱,他微微转过头,看着一个女孩朝他走来,并将手里捡来的滑轮递给高旗。

高旗愣愣的接过滑轮,他只来得及看了女孩一眼,便是双目盯在女孩秀气的小手上。

“哒哒哒。”

那女孩又欢快的朝自己的同伴跑去。

“就阿情好心,还帮人家捡东西,啧啧。”

一名男孩回头看了一眼高旗,便是大声说道。

“阿涛!皮痒了是吧!”

“你看,好心都是假的,凶的狠哩!”

“走啦走啦,别闹!”

...

高旗看着远走的同学,便是看了看手里的滑轮,然后他拖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着。

前路很长,还有一段路才到宿舍楼。

不久之后,高旗喘着气将行李箱搬进二楼的一个宿舍里,此时宿舍里并没有人,高旗选个床位,便木木的坐在床边缓着气力,他的身体实在虚弱,不知是新附身的原因,还是这身体主人原本就娇弱。

就这般静静坐着,高旗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气力,他才慢慢收拾自己的床位。

...

“今天不行啊?都没来?”

这时宿舍外一阵脚步声逐渐传来,数声谈论声亦是渐渐传入高旗的耳朵里。

“阿宾,这个宿舍!”

“走走走!”

脚步声议论声逐渐靠近,在他们走进宿舍大门的时候,高旗而正好将一根空心金属圆棍放在了枕头下。

那根不锈钢圆棍只有手指粗半米长,是高旗在之前出租屋里的置物金属架上拆下来的。

“兄弟,就你一个啊?”

四名与高旗同龄的孩子走了进来,他们嚼着口香糖围向高旗。

“啊。有事?”高旗继续将衣服折叠好,便是这样说道。

“没什么事,兄弟几班的啊?”一个留着顺滑刘海的男孩朝高旗问道,一边自顾自的坐在高旗的床上。

“2班。”

高旗仔细的叠着衣服,却是看见坐在自己床上的男孩拿出烟盒探了探,然后递给自己,似乎示意抽烟。

“不会。”

高旗摇了摇头,便是拒绝道。

“2班?”男孩也不在意,他自顾自的为自己探了根烟,然后点开,朝高旗吐着白雾说道,“2班有个痞子,叫阿振的,你要小心了,要是以后出了事可以来找我,我在A32宿舍。”

“哦。”高旗愣愣的说道。

那点烟的男孩朝自己的同伴看了一眼。

那男孩的同伴看着高旗,便是突然搂住高旗的肩膀说道。

“嘿,兄弟,要不要一起吃饭啊,我们兄弟几个刚好一起吃啊!”

“咔!”

高旗一把转过那人搭在自己肩膀的手,然后身体一矮弯身从那男孩的腋窝下错出,然后左手压在男孩的脖颈,左腿一曲点在男孩的后膝盖上,将男孩压倒下跪。

“哎呦!”

高旗的动作才完毕,男孩才发出一阵哀嚎,显然自己的手被别的十分痛楚。

“干你凉!”床铺上的男孩猛然站起,不料高旗一个猛推,将手里扣押住的男孩推了过去,然后身体一弓抽出枕头下的金属细棍,然后快速的往身后挥去。

“噗!”

金属棍狠狠砸在高旗身后的男孩手臂上,然后高旗继续挥起,将金属棍砍在另一个男孩的肩膀上。

无奈高旗的气力颇小,造成的伤害有限,不过显然几名男孩也没想到高旗的反应这么大,便是一时懵住,只得被高起用金属棍打的惨叫躲避。

“你他码的!”

倒在床上的男孩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同伴,然后抽出裤兜里的折叠刀,正抖着手想要打开,便是眼前一个黑影晃动,自己的手背感觉到一阵剧痛。

“哎呦!”

男孩吃痛之下手一抖,手里的折叠刀就往地上掉去。

高旗迈步脚尖一点,那折叠刀便再次飞起,而飞起的折叠刀瞬间被高旗握住,高旗一手握住折叠刀,然后单手一转,折叠刀便噌的一声弹开,他搂住男孩的身体,一手折叠刀贴在男孩的脖子上,而此时两个人的姿势却颇为怪异。

乍一看仿佛两人亲昵的拥抱着一起。

...

“你!你别乱来!”

男孩只感觉自己脖颈一冰,全身一阵激灵,一股冷意从头到脚猛然冒开。

“别来惹我...”

高旗转着眼珠,声音低低的在男孩的耳边说道,他看着四周哀嚎躲避的男孩,然后用折叠刀在男孩脖颈处浅浅的划出一道血痕。

“别来惹我!”

高旗猛然大喝,似乎将心中一股阻塞之气倾泻而出,吓得众男孩一时呆住,甚至停止了叫喃。

“噗噗。”

高旗拍了拍自己拥抱的男孩肩膀,然后与男孩分开。

“咛”

高旗挥动着手,而他手里的折叠刀刀尖却是稳稳停在男孩的眼睛处。

“滚。”

高旗面无表情的看着男孩。

“疯子!疯子!”男子吓得全身直冒冷汗,他愣愣的退了退,眼睛死死的看着那差一丢丢就刺入自己眼睛里的刀尖,然后撒腿般慌忙朝外跑去。

而他的同伴亦是赶忙朝外冲去,一时楼道上脚步细碎,好不热闹。

高旗收回手,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折叠刀好一会,然后将折叠刀收好,便整理着弄乱的被单衣物。

而这一整理,似乎永远都整理不完一般,直至天色昏暗,木窗外的一盏红灯明亮,高旗才停下手里的忙碌。

他没有开灯,房间外有人来来走走,声音细碎,他只是静静坐在床边,看着木窗外的一盏红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

...

第二天早晨,高旗睁开眼睛,他看着自己破旧的运动鞋,便是为自己倒了杯水,饮完数杯水后,然后穿上鞋子来到操场边。

初夏六点,操场边的阶梯上,有着零星的学子正在大声读着文句,这一幕少有的校园状态此时看着是那么赏心悦目。

而高旗此时在操场跑道上活动着身体,他脱去鞋子,便开始光着脚在跑道上慢悠悠的跑着。

他需要通过锻炼,来恢复自己的身体素质。

可是原先的那种身体状态,并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养成的,所以他今天只是试探自己的体力极限,好为自己的锻炼做个安排。

他跑下两圈,便感觉自己身体不适,于是他就喘着气,停了下来,静静坐在操场阶梯上,看着对面一个认真读书的女孩。

女孩低头读的很认真,她并没有注意到高旗正一动不动看着她,而她抬头的时候,便是看见一个消瘦的男孩正在无比艰难的做着引体向上。

她也没有在意,只是晨读一小时后,她收拾书本起身离开,还看见那个男孩正在双杆上一下一下的做着臂屈伸。

...

时间一闪而过,在高三即将开始之前,高旗便是全身心投入锻炼之中。

七天后,高三正式开始,十六岁的高旗亦是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学习生涯。

亦是开始漫步他自己的世界。

新的学期,新的教室,高旗很显然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排,即便他颇为消瘦,个子也不算高大,但依然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而他的同桌,却神奇的就是那个被唤作阿振的男子,不过林振根本没有搭理高旗,天天上课多数都是睡觉玩手机,根本没有欺负高旗的丁点念头。

显然木木的高旗并不对他的胃口,而且高旗身上的装扮,一看便是穷苦人家,他们也懒得欺负,而后排的学习氛围自然是奇差无比,林振的四周坐着的也均是不爱学习的富家公子,天天上课不是打牌就是玩手机,变着法消磨最美的青春时光。

...

“唉...打牌吗?”

高三时期在教育部特殊要求下,每周都有一节自习课,这节课本来是用来排解学生沉重的课业,作为高三学子适当的放松时间,不想轮到林振一众学生,便成了无比艰难难熬的无聊时间。

“不打不打,没点牌力。”

坐在林振前坐的高阳摆了摆手,无聊的翻着手里的漫画。

高阳白白胖胖的,人送小猪的称号。

“阿建来不来?”

“不来不来,没劲。”

一个瘦瘦的男孩看着手机说道,“这骰子摇的厉害了啊?要不我们玩骰子?”

他点开手机视频,不想视频里展示的是赌神里甩摇骰子的画面。

“嘁,骰子一摇都是声音,何况哪里有骰子?摇个鬼!”

“用橡皮擦割了来?”

“好主意!”

“还是我们三啊?多没意思!”林振扫了一眼高旗,便是看到高旗收起书本,他推了推高旗,“来不来?”

“不来。”高旗摇了摇头。

新学期开始,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算你少一点,这样刺激,怎么样,你一块钱当我们五块钱!搞不搞?”林振继续诱惑道。

“五块?你傻了?”高阳不爽道。

“你傻了?你身上随便一件衣服几百块!你看看人家高旗,输不起是吧,输不起你的钱哥给你出!”林振看着肉乎乎的高阳激到。

而这个年纪哪里受得了刺激,高阳一听林振这么说,便是脖子一抬,“老子输不起?开玩笑!阿健来!玩的就是刺激!”

“来来来!”

阿健亦是无所谓的说道。

“高旗,来呀?”林振怂恿道。

“不玩。”

“你这就不给我面子了啊!”

“来来!我把买鞋的钱拿出来玩,能赢是你本事。”高阳拍了拍胸口,抿出一叠现金说道。

“哦?”

高旗微微顿了顿手,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破鞋,便是点了点头。

“不过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哈!没看你这么嚣张!”

“搞他搞他!谁先?”

高旗摸了摸几枚玻璃珠大小的方形橡皮骰子。

“你们先。”

高旗看着林振似模似样的摇着骰子,却是没有将剩下的话语说出来。

“我出手的话,你们就可以认输了。”

...

半小时后。

三个男孩瞪大眼睛看着桌上的四枚骰子。

“咕噜...阿旗,你不会作弊吧?”

高阳吞了吞口水说道。

“骰子是翁建割的,我怎么作弊。”高旗点了点桌面的四个六,然后出声说道,“要不这局算我让你们的。”

“老子需要让吗!”高阳顿时脸红了起来,他压低声音说道,“老子输不起?怪了!阿振,钱借我点...”

“不借!老子只剩五百了,你给我滚蛋,输了别说话,阿旗我们再来!”

林振红着眼看着高旗说道。

“我也没钱了,不过高旗这手厉害了,怎么办到的,透露透露?”翁建颇为惊叹的说道。

毕竟一连二十多局下来不是四个六就是三个六一个五,这就十分诡异了。

“听的。”高旗毫无起伏的收下桌上的钱,然后看了一眼林振,“怎么,你们听不到么?”

林振咬牙将五百压了上去,然后狠狠的摇起骰子。

“我信你个鬼!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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