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凤卿棠是被岚欣的人肉闹钟摇醒的。
“岚欣,现在才卯时……”
她伸出手扒拉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睡眼朦胧地说道。
“小姐,今日要去给太后敬茶,王爷早早的就在王府门口等您了。”
“知道了,知道了。”
凤卿棠撇了撇嘴,嘴里念念叨叨的翻身下床。
洗漱完,岚欣挽着还迷迷糊糊的她上了马车。
“怎么现在才来?”墨梓澈眼睛盯着手里的文书,头都没抬一下。
“现在不过是卯时,急什么。”凤卿棠撩开车帘,漫不经心的说道。
墨梓澈翻阅文书的手顿了顿。
他记得上辈子她从来不会这么和他说话的,她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他说什么是什么。
可是,今天的她似乎有点反常,是他的错觉吗?还是……
墨梓澈现在还不知道,她身边的这个凤卿棠不在再是以前那个花痴草包的凤卿棠了。
而凤卿棠同样不知道,身边的这个墨梓澈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墨梓澈。
是的,墨梓澈也重生了。
上一世,在凤卿棠死后,墨梓澈被那个他心中的白月光背叛,死在了皇弟墨梓涵的手里——
“为什么?”墨梓澈捂着胸口,那里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为什么?呵,你真以为我喜欢你吗?”白晓冉站到墨梓涵身边,看着跪在地上的口吐鲜血墨梓澈,眼里哪还有昔日的温柔。
“我在你平时的吃食里下了百日红,现在药效也该发作了。”
“我的好皇兄,你现在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一个我登上皇位的垫脚石。”墨梓涵揽着白晓冉,把墨梓澈踢翻在地。
“垫脚石……”墨梓澈感觉耳朵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脑袋里只有“嗡嗡”声不绝于耳。
“没错,等你死了,我就可以拿到兵权了,然后,我就可以除掉墨梓铭了。至于你?呵,就在这荒山野岭里被野狗吃掉吧!”
“墨梓涵!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的皇兄!”墨梓澈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唯利是图的人,竟然是他的弟弟。
“呵,皇兄?”墨梓涵听见他怎么说,然后夸张的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皇兄,都是皇子,凭什么我就只能当一个闲王,我明明比你们更努力,可是……我却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梓涵……”
“闭嘴!我的好哥哥,你一定很痛苦吧,来,弟弟送你一乘。”墨梓涵边说边从腰间拔出一把剑。
嗤!
锋利的长剑穿过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他灰白的长袍。
“啊!”白晓冉惊叫出声,躲到了墨梓涵的身后。
墨梓澈感觉眼前越来越黑,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醒了,他已经回到了三年前,这一次,他要把那两个狗男女,碎尸万段!
“王爷,皇宫到了。”
马车外传来侍卫暝夜的声音,墨梓澈收回了思绪。
凤銮殿——
“禀太后娘娘,煊王爷和煊王妃来了。”
“棠棠来了!”太后慕容芸听见大太监刘公公的禀告,原本还坐在桌前绣花的她,把花绷子一扔。然后像新嫁娘要见丈夫一样,翘首以待。
不多时,殿外便传来她最熟悉的声音——
“母后,儿臣给你敬茶。”
凤卿棠端着茶杯,行至太后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
“好好好,哀家的好儿媳,快起来吧。”太后慕容芸微笑着看着她,尽管保养得当,但是眼角还是留下了淡淡的鱼尾纹。
“谢母后。”凤卿棠站起身,凝望着眼前这位老妇人。
太后慕容芸,是母亲最好的朋友,待她如亲身女儿一般。
只可惜,这位慈祥的妇人在两年后便离开了人。当时听宫里的人说,太后是得肺痨逝世的。
但是她记得她的身体一向都很好,怎么会得肺痨呢?而且,在死前也没有任何症状。
看来,这一世,她要好好跟着母亲学医才是。
“棠棠?棠棠?”太后见她呆呆的望着自己,连叫了几声也不见应答。
“啊?我没事母后。”凤卿棠回神,在心底暗暗下决心:母后,儿臣一定会让您寿终正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