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我能不进去吗?”已经换回古装的阿步,看着眼前的门梁上的‘开封府’三个大字。
“公子,没事的,再说你不进去咋行,我一个人可搬不动啊”小丫在身后硬是把自己往里推。
之所以来这是为了兑换现钱,本来是想让小丫自己进去的,但是小丫却说太重了搬不动非要自己也跟着进去,还说这些钱都是自己‘骗来’的本来就应该自己去换。可想想这里可是古代的公务所民政厅啊,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想的,税务局、公安局、法院监狱,甚至连外汇所统统在塞在一个衙门里,不觉得机构臃肿吗?让自己一个偷渡者跑这么一个机构,去兑换‘外汇’,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之前是想直接拿着金子,去集市中购买些鸡鸭鱼肉米面粗粮。可是谁知道原来古代百姓交易根本不能使用这些东西,像电视剧里那些侠客动不动就甩下几俩金子银子,付账的。根本是影视修饰,在百姓中就是行不通的。
金子银子虽然也是货币,但也只限于那些豪门大户或是外商在做大额生意时使用。普通百姓一直都以铜币交易,哪怕收进银两也必会拿去官府兑换成等量的铜币,更别提这金子了。
官府每年都会收缴赋税,收入的大多是铜币,可上交国库时不至于牵着数百俩马车往国库里搬铜币吧。就好比现在的银行,你去存款全部拿着一块钱硬币,数量少也就算了。但是你要是拿着十几万块钱的硬币去存银行,晚上新闻报道肯定会提到你。
单单一贯钱就千枚,每年赋税数以百万贯,这国库也不需要摆怎么多铜板啊,所以在官府那可以直接兑换,他们将收税所得的铜币,按照当时朝廷给的比例兑换给百姓。
和入城时一样,府内兑换官员打量了自己头发半天,才开口问道要兑换多少。对这个时代的物价就像个文盲一样,哪知道该兑换多少,刚想说全部都换了。却被小丫拦住“兑换这点就行了,多了也搬不动。”便从小袋子中拿出半两的金子交给那位官员。
看着衙役从库房里拎出的一贯贯铜钱,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小丫在,不然要是把这都换了,估计起码自己得累死,怪不得非要让我进来,这近十串的铜钱少说也有数十来斤,这哪是钱啊,堆在一起分明就是一块大铁疙瘩嘛。
“那个。。。就没有一些大额的钞票?全是一块的?”
“大额的钞票?一块?”兑换官员有些茫然看着阿步,这是哪的方言还是第一次听到。想了下开口到“你指是想开据交子?”
交子是中国最早的纸币。宋、金纸币名称之一。?‘官交子’发行初期,其形制是仿照民间‘私交’,面额依然是临时填写,加盖本州州印,只是分了一定等级,从一贯到十贯。并规定了流通的范围。宋仁宗时一律改为五贯和十贯两种。
小丫知道阿步不懂这些便将他拉到一旁,并告诉他开据交子每贯要收取30文,劝阻阿步别浪费能提就提。古人生意真会做,‘开支票’居然还要收‘中介费’,这都赶上后世银行的操作流程了。
“你到底开不开?”兑换官员嫌烦的问到,而那些搬出铜钱的衙役,虽然不说话但全部以‘仇视’的目光盯着阿步,估计自己要是说开,他们还得把钱拎回去。
“呃。。。不了”
和小丫各背着一大袋铜钱走出侧院,突然觉得有钱并不是什么好事,这钱也太重了。也不知道古人怎么想的非要用这一个个铜板,就算金银不怎么流通,你丫的好歹也做些大面额的铜板啊,全他妈的是一文的。瞧瞧这些古人每天用这些铜板做生意,手难道就不会数到抽筋吗。
“咚咚咚。。。”的鼓声响起,这时有人敲响了正厅门前的鸣冤鼓。
据记载这堂前击鼓貌似是包拯发明的,以前找官府报案都在府门口说清事情,不能进入,只能由外面的衙役帮你通传,要官府老爷接受审理你才能进。包拯上任开封府后,便直接大开正门,使百姓能直接进入正厅,更在开封府门前竖起登堂鼓。只要击鼓便能直接升堂,升堂后再将事情道来即可。
后世的“击鼓鸣冤”就是才这里的来的。后来各级地方衙门口,都设置有一喊冤鼓,供老百姓鸣冤报官之用。
但是有学者对历史文献进行深度解读,发现历史上有一段时期内,县衙门口的这个鼓,还用来被当做官员们的“下班铃声”。此鼓一响,便意味着县太爷要下班了。这也告诉了百姓,县衙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有什么事,只能等到明天再来办理吧。
听着鼓声,打量着前方正厅大门,心中暗喜对着小丫说道“我去,居然升堂了,走走走,小丫我们快去瞧瞧有什么好戏看。”这时代虽说包拯已过世了,不知道现在的开封府会不会出现个包二代,越想越好奇。
“啪”的一声大响,正厅里传来惊堂木敲击案几的声音。
接着又是一声大喝传来“升~堂”。
两旁站立着的衙役齐声喊着“威~武~”,手中的木棍也不停的敲击着地板。堂下正跪着两个人。一个穿的粗布麻衣应该是普通的佃农,另一个腰肥体胖满脸欠抽模样一看就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土地主。周围还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堂上知府大人扫了堂下一眼,威严道:“堂下何人?何事击鼓?”
“大人!草民王大牛,状告唐福不守租约,私自抢占我祖屋”一边用手指着自己身旁的一人,一边呜咽道。“草名本是住在城外的佃户,年前曾与他签订租约,向他租借十亩田,并以祖上房屋做抵押,可是没过数月他边,便找上我,说我没按时还息,便将我祖屋抢了去,现在一家老小全部无处可住。”
知府看了看被指着的那人,再次抓起堂木拍了一下,质问道“你便是唐福?王大牛状告你不守租约,夺其祖屋,可有此事”
“大人,小民唐福,王大牛所言皆虚,绝无此事。”
“哦?那你且道来。”
“大人,年前我和他曾欠下租约,可王大牛却未守合约,漏交钱息拖延数月,最后我才不得已收其房屋。”
“王大牛,唐福说你漏交文钱可有此事?”
“大人,我和他签的时候明明听他说是十贯钱一个月,可他却向我要三十贯。”边说边伸出三根手指。
“唐福,你为何向他索要三十贯?”
“大人,当时字据上明明写着三十贯,我可是按着字据上来收的”便说便从怀里掏出张字条,双手捧在手上“这便是那字据,这上面可有他画押。”
堂内的师爷走向前接过那张字条,稍微看了一眼便走到案几前,双手递给堂上的知府大人,看着这张字据知府大人的面上突然起了变化,对着王大牛展开那张字据,也能让后面围观百姓看到,并严肃的问到“王大牛,你和唐福签的是这张租约吗?”
“是的,大人,就是这张。”
堂下的众人只见这张字条上一共五列竖字,下方按着一个手印。
我王大牛向唐福租田十亩
以祖上房屋抵押耕种田亩
收成不佳不交租亦可收回
田亩租金利息交付每月初
三十贯为十亩息已立此据
“王大牛,你确定就是这张?这手印也是你按下的?”看到王大牛一口答应,知府大人再次向他确认,以防这张纸上的按印出于他人之手。同时也希望自己猜测错误免得冤枉了这位佃农。
“是的,大人,这手印就是我按下的”此时的王大牛还没发觉周围异样的眼光已经盯向了他。
“啪”的一声重重拍响惊堂木,大声严厉道“王大牛,这张字据上明明写着三十贯,你居然说十贯,可这字据上明明写着。。。”说着便将那租约上的内容读了一边。
可当知府读完,字据上的内容后,王大牛张大了嘴巴,神色剧变“不是的,不是的,我签的租约不是这样写的,大人,冤枉啊,我签的不是这样写的啊”
“那你说说看是怎么写的”此时的知府大人已经不太相信这个佃农的话了。
“我。。。我。。。我记不得了,可真的是十贯啊,我还让人看过啊,这一定是假的,这张租约一定是假的,大人,您可不能冤枉我啊”
“你方才承认就是这份租约,现在又矢口否认。你这是要戏弄本官吗,来人,将这个不守契约的刁民,拖下去先重打一十。”说完便两指夹住令筒中的令签,将其抽出从案几前甩了出来。
“乓”令签掉落在地,两旁的分别站出一对衙役,向前垮了一步,嘴中齐喊一声“诺”。其中两人上去架住王大牛,将他按倒在地,另外两个衙役手持水火棍站在他的两侧,只待听到知府说出“行刑”二字便要开打。
听到要打板子王大牛大惊失色,连连哭喊道“大人,冤枉啊,冤枉啊,这上面的的确确是十贯啊,他还说了收成不好可以不租的。冤枉啊,大人,草民没有说谎啊,冤枉啊。。。”
啪的一声再次敲响堂木“还敢狡辩,再加十仗”
正在衙役准备仗着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一声质疑“我看未必,或许这位佃农大叔并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