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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黄粱一梦(一)

……

庄严的乐器声响起,身着红白相间巫女服的少女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虽然很多道具都没有,但少女却能依然能凭借自己充满特殊韵味的舞蹈把整个神乐舞的精华都展现出来。

天女目瑛目前所跳的神乐舞名为“开辟新地”,事实上她也只会这一个神乐舞,包括之前的对抗咒怨控制住漫天鬼影也都是靠这一招鲜,只不过当时她用了她奶奶,也就是叉依姬神社上一任巫女的法器而已。

...

叉依姬,据说是本地的守护神之一。

传说为流落至此地的少女,原本在悲伤中度日,却被这一片新地温柔地迎接,因而想要成为这温柔大地的一部分。但随着瘟疫、天灾、饥荒、战争等种种厄运的降临,平稳的生活被打破。受到众神喜爱的少女毅然挺身而出,凭借众神借予她的力量,与众神并肩战斗,守护此地,并让这里更加丰饶。大战结束,灾厄离去,用尽力气的少女即将长眠,她与此地的众人依依告别,并向不愿离别的人们献上了最后的舞蹈,而这,正是神乐舞“开辟新地”的由来。

随着音乐的进行,少女的舞蹈也渐入佳境,平日里脸上挂着的标志性笑容消失,转而变为了一副隐含着悲伤的表情,正如这里供奉的神明叉依姬一般,将悲伤隐藏在笑容背后的少女,在此刻最后的舞蹈之中将悲伤释放了出来。

虽然觉得这舞蹈是有种特殊的韵味,但却感觉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的谢凌干脆就放弃浪费精神力追查那玄之又玄的感觉,转而变为了单纯地在欣赏这种从前没见过的特殊舞蹈,反正他本来也就是一时的好奇加上无聊才会想看看的而已。

(叉依姬大人啊...请保佑我可怜的孩子平安吧...)

“?”

是来祈祷的信徒吗?谢凌回头看了看神殿的方向,他的精神力覆盖了整个神社,虽然是偏向恶意感知类感应方向,但会偶尔听见一些比较强烈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吧?!

随即,他就发现了自己想法的天真。

“………%@#&*##”

大量的信息涌入了他的脑海中,如同找到了倾泄点的蓄洪一般。

(叉依姬大人,求求你让次郎他快点回来吧,别再去做那种危险的事了...)

(今天爸爸他又没回家,叉依姬大人...)

(森下那家伙好像发现我们的事了,叉依姬大人,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叉依姬大人……)

…………

各种各样的祷告声冲入了他的脑海,其吵闹程度不亚于甚至比那次在繁华闹市街头全力释放精神感知的经历。

巨大信息量瞬间淹没了谢凌的意识...在他即将迷失自我之前,将头扭回了原本的方向,看见了少女那充满灵韵的舞蹈......

莫名其妙的,迷失感散去,但那数量庞大的祈祷声却并没有消失,同时,谢凌惊异的发现他竟然可以承受住那庞大的信息洪流而不迷失了...

怎么回...事?

不待他花费时间仔细思考这其中的奥妙,眼前的画面便是忽的一阵光怪陆离...

……

一个婴儿出生了,没有哇哇的哭声,初生的生命只是用她那冰蓝色的瞳孔好奇的观察着这个世界,眼睛里闪烁着不符合她新生儿身份的智慧光芒,忽然她看见了正在因为她不哭泣而有些焦虑的父亲...

新生的生命露出纯净的笑容,伸出稚嫩的小手,扯住了父亲的衣角,原本焦虑的男人看着这纯净的笑容,心灵仿佛被洗涤了一般,略有些粗犷的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画面在这里定格了下来,谢凌的意识重新开始运转。

“这是...发生了什么?”谢凌试图动一动手脚,但却发现自己现在似乎没有那种东西,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幽灵一般的旁观者,只拥有一个可以观看特定画面的视角,观察着这家人...不,观察着这个女孩的一生。

着谢凌意识重新活动之后约摸十几秒,原本定格住的一家三口画面也开始了流动,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晃了晃并不存在的脑袋,他开始津津有味地看起了这场电影,不再去耗费心力想其他有的没的,生活就像那啥,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画面快速转动,时间来到了十二年后。

或许是由于她那不符合自身年龄的智慧,或许也有她不时说出来的惊人言论有关,少女在村子里的风评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坏了起来,一切同她有关的东西在村民们的口中都会被妖魔化。

超出同龄人智慧被认为是妖怪的化身,天生可以看见阿飘的天赋被认为是地狱来的使者,不时莫名其妙地对着空气说话更是人她成为了村里其他小孩的恐惧对象。

再往后,村子里的一切不同寻常的异常状况都能往她身上推,家里的鸡鸭少了第一件事不是去找,而是痛骂女孩,家里的什物丢失了也都是直接跑上女孩家中去找,哪怕事后发现东西只是自己乱扔也不会去道歉,反而还得抱怨一声又是这个妖女让我找不到东西。

年仅十二岁的她成为了村子里一切阴暗面的倾泻点,一切不幸都可以归咎在她的身上。

终于,又两年后,当她父亲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倒下之后,已经十四岁少女的被村子里的人当做不祥的象征,一群自诩受害者的村民,将她驱逐出了村子。

承受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承受东西的她却并没有哭泣,也没有任何抱怨,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贯以来的标志性笑容,只不过这时,她的笑容已经不如初生时那般纯净了,在她的笑容背后已经隐藏了些其他的东西。

画面再一次定格,谢凌被固定了视角的意识也随之解放,虽然仍然没有形体,但却已经是可以自由移动切换视角了。

“随着每一个片段的结束,我的自由度也会增加么?”

没有人来回答谢凌的疑惑,想得到答案的话他只能继续看下去。

这一次画面定格的时间比上次长了约摸一倍,在谢凌的意识时间流动了30多秒之后,画面再次开始转动。

这次的时间跨度并不是很大,至少少女依旧是那副略带稚气14岁的样子,只不过浑身上下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原本柔顺的秀发也打结了,显然已经流浪了不少时间,不过唯一不变的还是那纯净的冰蓝色眼睛,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它也依然保持着它的光芒。

“下雨了啊...”少女伸出手接住了一滴雨点,抬头看着阴霾密布天空说道。

“得赶快找个地方躲雨才行啊。”雨点开始不断打落,少女的步伐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啊呀...”

一不小心,少女被前方的一颗小石子给绊倒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像是为了应衬少女悲惨的境遇一般,在少女想挣扎着站起来时,天上已然蓄势待发多时的大雨爆发了出来,豆大的雨点打在少女稚嫩的背脊上,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你醒了?”面前是一个身着黑色狩衣的青年男子,在他身后,两个发散在月白色冷光的灯笼无风自动地凭空漂浮着,不时还如同活物一般翻个跟斗,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少女的视线投向两个灯笼之后,两灯的释放光芒霎的就变得暗淡了下来,灯身也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果然,师傅没有说错。”青年男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仅凭不经意的眼神就能把吸魂怪压制到要熄灭的程度,你的灵力甚至可以和大师兄比肩,不,你的灵力还没有开发出来,只要你的灵力能开发出来,你甚至可以达到师傅的程度...你,果然是天生的巫女。”

“天生的巫女?”巫女她自然是听说过的,但她是天生的巫女是怎么回事?

“睛荼,别逗她了,师傅马上过来,你教她一下拜师要做的事。”门口走来一个身着白色羽织的威严男人。

“好的呢,大师兄。”

大师兄,拜师?

没有选择的余地,当然少女本身也没有不愿意什么的,所以理所应当的,她成为了神社里最小的师妹。

…………

接下来的一段画面是少女在神社里的生活,谢凌虽然已经可以挪动视角了,但也就是仅限于少女身周的环境而已,不过就算是这啊样,他也大致的了解了这个“神社”的情况。

事实上,与其说是神社,这里到不如说是一个更类似于退魔团的组织,里面什么人都有,阴阳师,巫女,乃至忍者,武士,以及一些没有具体的大体系但是却有着超凡力量的异人聚集在这个地方,共同联手对抗着肆虐人间的妖怪们。

在这个神社生活的日子,似乎也是少女一生中最光明的一段时光。

在接下来的画面中,少女逐渐拥有了这个年纪女孩应有的东西,她本身无论对谁都能微笑面的性格为她赢得了众人的喜爱,强大的灵力天赋和通神力量让她得到了神社里长辈们的重视与关怀...她,甚至得到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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