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本就凄冷,今夜本该是圆月高悬于空,月华遍撒大地的景色,将这天地的光芒还残余那么一点,不至于完全陷入黑暗,但是在新郑这里,浓厚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淹没了月华的广照,纵然悬月还有再多的不甘心,可是却也不能阻止乌云遮月的局面,由此而来的寒冷,比之以往更甚。
不仅仅是天地的肃杀,更是局势上的逼杀,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底里想着这个局面,又或者多少人在暗处窥探这个局面。
鬼兵街道,生死无常;暗夜肃杀,一任夺魂。
“哼,装神弄鬼。”
然后,就在那些明里暗里的视线注视下,挡在韩非面前的三娘从腰间拿出一雕琢精细的楠丝木镶金烟斗用火点上轻,懒懒散散的轻吸一口气。
此刻的三娘全身上下涌出惊天气势,在黑暗的夜晚如同一尊难以逾越的战神一般,烟斗之上的星火忽明忽暗,而那些魑魅魍魉围在身前不敢近身。
随后三娘身轻如燕纵入鬼兵之中,手掌所过鬼兵非死即伤,落地一片飞羽,忽然一道鬼兵绕过三娘,利刃划过韩非喉咙,三娘眼睛一眯,随手甩出一只匕首,含光一闪就将那躲闪不及的鬼兵定死在地面之上,随后化为一团黑雾逐渐消散开来。
“小儿科”
随后拉着韩非的手走在前面,每逢鬼兵利刃突袭皆被三娘一拳打爆,简直干净利索。
“小子,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捏着拳头站在韩非面前,宛如高塔难以逾越:“而我打架是需要付钱的,比如一千金。”
突然一道利刃袭来,从韩非身前划过切下他额前几缕秀发,三娘只好一手护住另一手朝着拿到黑影猛的出拳,那道黑影直接“彭”的一声崩裂开来。
“三娘,如此环境你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韩非背靠着三娘,喘息道。
此刻盘踞在天际的鬼兵似乎知晓了三娘的难缠,一个个在天上盘旋着逐渐散去,要知道刚刚那些刚刚出手的鬼兵来到三娘身前根本不是一招之合,只要拳头能擦到,不死也要半残,那个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不是傻瓜,知晓今日无论如何也杀不了韩非,自然就离去。
“哼!”暗处,黑色的乌鸦收回了操纵这一切的手指,在属于他的黑夜飞掠而去。
“一点支末幻术就敢在大家面前卖弄,简直班门弄斧。”三娘看危机已除,朝着旁边墙壁上敲了敲烟灰,切了一声。
“三娘真是好身手啊,连鬼兵都怕了你,突然我对你的身世有些好奇。”韩非轻出一口气。
“你不知道,当一个男人开始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是爱上她的开始。”三娘调笑道。
“若此生能够爱上姑娘也是一桩快事。”韩非嘴角上翘,凭他的脸皮,这点调笑简直就是小道。
“可惜的是,我这个人并不会爱酒鬼。”三娘看着地上的点滴血迹和黑色的羽毛,扭头对韩非道。
“你看出了什么?”韩非看着三娘拿着黑羽不知在探究什么。
“看出了很多也知道很多。”三娘嘴角上翘。
“哦?”
“你没发现,似乎每次鬼兵出现都缺不了乌鸦这个重要角色,而且我还知道江湖之中有很多可以御飞鸟的刺客。”说罢,三娘朝着将军府看了看:“看来有很多人想让你早点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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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手了?”身穿白衣肩有白羽的稚嫩男子朝着飞跃于身旁的乌鸦询问道。
“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纤瘦青衣女子却可以轻而易举将地面砸出十几米的大坑,这样的一个变数会给韩国带来什么?”墨鸦站立在阁楼之上。
“纤瘦青衣女子?”白凤惊道。
随后白衣男子仿若又想到了什么,面带忧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道:
“她这样与大将军作对,大将军不会饶了她的,或许她的命运会很悲惨。”
“乱世之中又有谁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乌鸦用手拍了拍身边的少年:“我们都是将军随手可灭的猎鹰,而那个女子或许会成为那雀楼之内的稚鸟。”
“这不是很残忍么,一个无拘无束的女孩却无意间亲手摧毁了自己的美好的未来”白凤忧虑道
“别想那么多。”乌鸦拍拍旁边白衣青年:“当你的速度能够快过生命的流逝或许你才可以去改变他人的命运。”
“快过生命的流逝么,那需要多快”白衣稚嫩男子疑惑道。
“至少比你我现在的速度都要快。”乌鸦看着从远处飞来的猎鹰进入大将军府邸。
“不如我们来比一比,看谁更早的来到那雀楼之上。”乌鸦看着身旁有些不开心的白发青年。
他知道他旁边的助手是多么想要获得自由,但是他同样知道那种希望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你会输得很惨。”说罢,白衣男子就已起身飞跃于楼阁之间,黑衣男子轻笑一声起身追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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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古朴庄严的房间之内,一个白发俊美青年端着一樽清酒看着外面被黑暗吞噬的天空,黑色镀金头巾在灯盏之下显现出光泽,清风吹动长袍露出脚下精致短靴,贴身的黑色武服在烛光之下拉的细长,原本英气逼人的剑眉却不知为何染上白霜,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他的过去。
此时一位紫衣紫发的抚艳女子端端随腰摇摆地迈入房间,在一把带走参差剑牙的长剑旁停步。
“如何?”白发青年开口道。
“韩非遭遇鬼兵,三娘已经把他救出。”紫女掐着腰道。
“哦?那么三娘的战力如何?”卫庄道。
“不仅力大惊人而且速度极快,常人难以匹敌。”
“有趣”卫庄斜眼看着紫女。“查到了什么?”
“身份倒是清白,而且和你还有这渊源”紫女嘴角上翘“纵横家苏秦的后人”
“哦?如此一来她能够这么出色倒是有几分道理。”卫庄将酒一饮而尽:“现在韩非还不能死,那个女人在旁至少生命出不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