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胃口吃饭,严次本想闭目养神,可这一闭上眼,迎接他的不是黑暗,而是黑白的世界。
所有人在他的眼里,就像B超的黑白画面,可再仔细一感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先不说他怎么就突然开通了他一直都想拥有的“慧眼”,震惊之余,他目前只想弄清楚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什么东西?
他发现那些东西像一条条彩色的丝线,因为这些丝线貌似杂乱无章缠在一块儿,可实际上在一分辨,却发现其中有一根十分突兀的金色丝线,来源处竟是这家饭馆的最里侧。
“烟还你又什么发现?”严次在心里默问。
“有……有虫子!”脑海中传来烟还带着惊恐的哭腔的声。
“虫子?”
烟还告诉严次这家店的后厨有一只特别恶心的虫子,那只虫子在不停的朝菜吐口水。刚刚她偷窥时,那只虫子像是有感应,竟然抬起头来,宛如油菜籽大小的黑色小眼珠,泛起一丝寒芒。她怕被发现才急忙地逃了出来。
回头再盯着自己桌子上的饭盘,严次差点没吐出来。
桌子上哪有什么美味可口的饭菜?那分明是一盘像头发丝的饭啊!
对面两人吃的欢快,脸上洋溢着一脸的满足,并未发觉异常,也是,要是普通人能发现的话,那才真是怪了。
再把视线瞟向其他桌,严次心下一惊,连忙低头掩下自己发白的脸色。
拉了拉张一行的衣角,张一行停下嘴里的滔滔不绝回头不满的冲严次问道:“干嘛?”
却见严次冲他打了个只有他们行内少数人知道的手势。
严次抬脸又给他漂了一个往那家饭馆看的眼色。
整个小动作下来,张一行也知道不对劲了。
刚才严次给他打的手势的意思是,有情况!
顺着视线往里看,他啥也没看到啊?但经过他们以前长时间的相处来看,严次绝对不是那种说风就是雨的人。
既然有情况,那就真的是有些什么情况。
严次又给他做了个抺眼手势,他想难到得换种方式看看?
说干就干,也给严次回了一个让他帮忙打个掩饰的手势。
俩人假装勾肩搭背,哥俩好,张一行趁机将身上小袋子里装着牛眼泪的小瓶子取出,快速抹在眼皮上。
再一睁眼,也了然了。
“怎么办?”严次眼神询问。
张一行不答,伸出食指与中指在小桌子上做了个“跑”的动作。
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尽管他想管着闲事儿,可现在对对方的底细不通,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严次想着那就先离开再说吧!毕竟对面的那两位眼里已经爬满黑丝了,再晚一些解决的话,恐怕性命不保。
严次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用筷笼压好,随后他们一人拉着一个往路边的停放的车快速走去。
严次负责开车,张一行负责控制身后那两位中毒兄台。
坐后座的那两位显然还处于懵逼阶段,对于刚刚严迟两人为何会将它们拖走,还搞不清楚情况。
严次要专心开车,不便作答,毕竟他是业余的。
呵呵!天知道他的驾驶证才拿了多久,要是后面的俩位知道他的驾龄,怕是魂都得离体。
张一行,跟他们解释。
沈前、老李他们在得知自己身体状况后,表现各异,有惊有奇。
惊的是,他们不会真的中毒了吧?
奇的是,天呐!原来真有这些东西的存在呀?
新手司机兼马路杀手严次的驾驶技术开的疯癫,后面那俩难兄难弟还沉浸在,世界真奇妙的思想中,对于这车是谁开的?开的溜不溜?他们也顾不上了。
回到所内,不顾众警员八卦的眼神,张一行便与严次将老李他们拉进钟于国办公室。
钟于国还奇怪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们——”
“先别问,救人要紧!”张一行打断钟于国的话,并让他将透明窗户改成磨砂模式。
之后的事,便是让钟于国反胃的一幕。
只见张一行给老李、沈前各喂了一颗药,然后又燃起两张黄符,在两人头顶个旋转一圈,在符快烧尽时,嘴中念动的咒语越来越急,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同时,将黄符拍灭在俩人的后背。
突然他们发呕不止,奔向垃圾桶,吐出了一团团的黑色头发,五分钟之后,方才吐完,随后瘫坐在地,不停地大喘气。
“哈……哈……以后打死我,我也不在外面乱吃东西了!”沈前好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老李则是年纪大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于至此,钟于国的眉头越皱越紧,“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一行见地上那俩位有气无力的样子,叹了口气。
“这事儿还是贫道来说吧………”
之后张一行便将他们在死者屋里发现了什么,然后又怎么去到那家店的,又怎么吃到不卫生的东西的原委大致说了一下。
“所以说贫道觉得你们应该着重查一下那一家的食品卫生安全。”张一行示意钟于国看向地上还在喘气的人。
“这事儿不好办,食品安全的问题得由其他部门办理,我们不负责这一块。”
张一行看着查卫生行不通,咳嗽了一下。
“那假如有群众举报那家饭店曾发生了命案呢?”
“这……等等,不对!你为什么非要执着查那家饭馆?这里面你是不是还隐藏了什么?”钟于国伸手示意有话直说。
“嘿嘿!”张一行嘿嘿的笑了两声,既然对方都明说了,他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
“的确,是有些事瞒着你。”
然后钟于国就得知了张一行抹上牛眼泪后看到的情况。
待严次他们再次回到“老福饭馆”时,饭馆早已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饭店老板正着急忙慌地关门。
有不少食客被赶出来,个个嘀咕以后再也不来这家饭馆吃饭了。一看到有警察来到这家饭馆,个个那是好奇心大起,都要想看看这份热闹。
一名警员很给力,一脚抵在即将要关上的大门缝中,众人鱼贯而入。
“喂喂喂!你们要干什么?”饭馆老板大惊失色。
“有群众举报,有人在你家吃了饭差点送命,我们是来调查情况的,请配合我们”其中一名警员回道。
“警察兄弟,我老福在这开店都快十年了,卫生那是没的说,您们也知道,这卫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才开始查了,我们这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事情?一定是有人看我们爷俩儿好欺负,来陷害我们,您们一定要给我还个公道啊~”饭店老板老福抹着眼泪,声泪俱下。
“你女儿和那个男店员呢?”严次问。
“我……不知道。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乱来啊!”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们在哪。”张一行一撇嘴,“兄弟们从后厨看看去!”
严次想扶额,这怎么搞的跟流氓说话似的。
来到后厨查找半天,几人皆是无果。但让人戏剧性的是,他们在后院发现几个黑漆漆的坛子,老福非说泡的是腌菜,他们不信,因为这腌菜坛真的是太臭了,这种臭法只有当了警察与法医的人才懂。
打开一看,恶臭更是浓郁。
将手电筒光打进一照,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幼童的脸,小脸扭曲痛苦,整个人像是被掰折了身体硬塞进去似的。
老福面色发白嘴唇哆嗦,瘫倒在了地上,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严次没想到这个年代了竟然还能有人在制作这缺德玩意儿!
严次问王雅菊,“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那……那个老板怎么处理了?还有他女儿和那个店员呢?”
“这个,,那个老板被拘留了,至于他的女儿和那个古怪的店员被下达了在逃嫌疑犯的通知。”
“不是啊,你这故事说的乱七八糟的,明明是去查那个姑娘是为什么自杀,然后就查到了那家店在制作死人。这怎么都想不通啊?”
“呵呵!当然还有后续了,不过其实我还是想对你说,有时候现实的逻辑根本更加不符合逻辑。”
根据对那个老福的审讯,他一口咬定是自己伤了些人并制做成了腌肉售卖,而这些人一些是有残疾流浪的小娃娃,自己的姑娘和那个小伙子并不知情。
然后呢,警方拿出那个姑娘的死亡报告,想诈一诈他。
可谁知啊,他只看了一眼就承认是他干的了。并且还说出了全过程。
那个姑娘在他那老是点外卖,但是却每次都给差评,导致他们的店生意受到影响。
有一次找她理论吧!却被轰出门外。
这原本构不起他的杀人念头,直到那一次,这个女的她找了一群小流氓,本来到店中吃霸王餐并非礼他的的女儿。
他就怒从心中起,总有一天他要杀了她!
他从某些渠道弄来了一些奇药,说是可以操控某些人做某些事情,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女的。
在她又一次点外卖的时候,他将药放进去,最后操控其成了自杀的情况,就是警方后来所看到的视频的情况了。
至于他的女儿和那个店员,他将毕生的积蓄给了他俩,让他们出去找地方生活了。
王雅菊哆哆嗦嗦,颤抖着嘴唇:“我…我…我前几天好像也叫过他家的外卖,发现发菜里有好几只蚊子,不过给的是中评,还评论了几句。怎…怎…么办?我会不会也会噎死?”说完抖得更厉害了。
死了都要爱!!不经历风雨不痛……,老手机的来电铃声响起,震耳欲聋,吓了王雅菊一跳。
严次让王雅菊先继续吃饭,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出门来到走廊。
“喂,什么事?”
“阿次,那个老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