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就想到了家人惨死的画面,她忍住眼泪,从厨房中拿出了一把小刀。
一步步,都仿佛是对她的考验,脚下一软,她跪跌在瀚靳的旁边,握住刀的手不停的在颤抖,看着瀚靳的脸,矽不由的失了神,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
“真过分啊,长的这么好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心一狠,一把刀准确无误的插在了瀚靳的心上,她哭了,她本以为杀他不需要任何感情,她本以为她会对他恨之入骨。
但为什么,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的心却这么的疼,疼到无法呼吸,疼到自己的眼泪无止境的掉落。
听到纤纤害怕的在那喵喵的叫,矽想过去安慰安慰它,可一伸手,入眼,便是鲜红的血。
起身,她的裤子,衣服,已经全被鲜血所染红,她强迫自己笑,可最终却只有哭泣的呜咽声。
她回到厨房,洗净了手,来到纤纤身边。
“纤纤,你很害怕嘛?我跟你一样,怕的不得了,可是我没办法,我亲人遇害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我没办法当做不知道来对待......”
说着说着,矽的眼泪又止不住了,似乎是被矽的眼泪所动容,纤纤舔了舔她的手,缩进了矽的怀里。
感觉到怀中一个凉凉的存在,矽用自己的衣服替纤纤擦干,抱着它离开了。
在她离开的没多久,躺在地上的“尸体”便消失了。
她想回家,可四周都是陌生的环境,她又如何能回去,凭着心中的执念,她抱这纤纤,连续走了三天三夜,一路上,路过的人都想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偶有好心人给了她一瓶水或者几个面包。
当她感觉快撑不住时,她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路,一路上,靠着水和几个面包的支撑,她和纤纤才得以活下来。
都说猫喜富,可纤纤却真真切切的陪了她一路,凭着记忆,她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到达的地方,门没锁,推门进去,所有的一切都变的干干净净,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刚一推开门,就看到了一个此生她以为都不会遇到的人————穆瀚靳。
“回来了。”靳看着眼前这个邋遢的女孩,和她怀里那只同样邋遢的小猫,“它竟然陪着你,走了这么远。”
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靳,还没有从他没死的事实中缓过来。
靳看着矽的模样,心里苦笑,他起身,摸了摸矽的头,“下楼,我给你做吃的。”
听到“吃的”两个字,纤纤按耐不住了,从矽的怀中跳下来,尾随着靳(始终保持着距离)。
靳看着身后的纤纤,拿出了一袋幼猫猫粮,和猫咪喝的专门的羊奶粉,他细心的为纤纤弄好。
看着纤纤吃的那么卖力,他的心不由的一紧,她,饿坏了吧。
不一会儿,餐桌上便堆满了丰盛的饭菜,前一秒刚刚吃完的纤纤,闻到桌上的美味,按耐不住的,又跳上了桌。靳将一碗没加任何调料的鸡肉拌饭推了过去。
纤纤吃了两口,目光便看向了楼上,矽站在楼梯口,看着桌上的美食,肚子叫的厉害,可却始终没有胃口。
“下来吃吧,你的猫快饿坏了”闻声,她看向的纤纤,尽管全身上下脏兮兮的,但那双眼睛却依旧干净,透彻。
下楼,她坐到里靳最远的地方,吃了起来,刚没塞两口,矽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到有什么菜,便只能埋头使劲的吃饭,吃了半碗白米饭,她放下筷子,“抱怨”到:“一点都不好吃,米饭都是咸的。”
一双大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替她擦掉了泪水,“傻瓜,好好吃饭,哭什么。”
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了,矽推开椅子,抱住了身旁的这个男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再次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
靳摸了摸她的头,轻轻推开了她,转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好好吃饭。”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谁都没有提起那件事,仿佛根本就不存在过。
晚上,纤纤调皮的钻进了矽的被窝,却发现矽把自己蒙在被窝里,浑身滚烫,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它着急了,想尽办法打开了矽的房门(没锁,只是关上了,猫一跳就能打开),狂奔下楼,对着正在沉思的靳一顿喵喵乱叫,然后又迅速回到了矽的身边。
靳见状,跑上了楼,轻轻掀开矽的被窝,露出她的脑袋,一摸便发现烧的厉害。
他从厕所打了盆冷水,将毛巾敷在她的额头,又迅速下楼,开始翻找药箱,纤纤看着他的动作,便开始到处闻了闻,很快在纤纤的帮助下,靳找到了药箱,又迅速上楼换好矽的毛巾。
几番折腾下,矽的烧总算是退了,看着靳将盆和毛巾放回厕所,纤纤的心里送了口气,同时又在气自己是只猫不然,照顾矽的就是自己了,一不留神,抓坏了一个枕头,它看了眼厕所确保靳没出来,悄悄把枕头藏在了床底。
(厕所里)靳看着镜中的自己,将衣服扒开,胸口的那个疤痕显得格外显眼,因为不死,同样他的身体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可是这次却始终没有消退,是因为是她嘛。
靳暗暗决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