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老酒鬼终于回来来。只是手里提着一个包裹。
“老家伙,跑哪儿去了?也不留个口信,我还以为你得了海默茨综合症了!再不回来,我只有去贴寻人启事了!”赵清山一脸不满道。
老酒鬼脸上抽了抽,他知道赵清山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虽然海默茨综合症,老酒鬼听不懂,可是寻人启示,意简言骇。
绕过桌子,老酒鬼轻巧的将手中的包裹放到床上,端着碗就开始吃饭。只是那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已经将他出卖!
赵清山放下碗筷,开口说道:“有事就说,别磨磨唧唧,我和赵浩是你的家人。”
老酒鬼听完,有些感动,放下碗筷指了指床上的包裹说道:“书生,某带了些东西回来,想放在国公府里。”
“放呗,多大的事儿?”赵清山翻了翻白眼,满不在乎。
“书生,这东西有些特殊。”老酒鬼一脸犹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说!”赵清山瞪了一眼老酒鬼,平生最恨人卖关子。
“是灵位!”老酒鬼眼神有些闪躲。
“宇文一族?”赵清山皱眉问道。
“是!”
“哦……”赵清山一声哦拖得老长。老酒鬼听着这语气脸色开始黯然。是了,国公府可以说是赵清山挣来的,自己不经他同意,就把灵位带了回来,换谁都不愉快。
“哈哈哈!”赵清山看着老酒鬼的脸色憋不住笑出声来。“想什么呢!你脑子被驴踢了?小浩是你的义子,你的先辈不就是小浩的先辈?”
听到这话,老酒鬼立马阴脸转晴,然后不可置信地问道:“书生,你是答应某将灵位放入国公府?”
赵清山不在逗老酒鬼,正色点头说到:“第一,国公府姓宇文,等你死后,才姓赵!第二,某说过,小浩是你义子,你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你的先辈自然是他的先辈,应当祭奠。第三,某与小浩来自未来,家中虽然与家人分离,可他们全活着,某能为他们立祠祭奠?一会儿,全放到国公府祠堂去,赵氏不亡,宇文一脉香火不断!”
“书生!”老酒鬼双眼通红,只是叫了一声,就说不下去了。
“大老爷们一个,别做女儿态!赶紧吃完,然后滚去洗碗!”赵清山白了一眼老酒鬼,继续道:“某还有些图要画出来,如今咱们也算在长安站稳脚跟了,有些东西该弄出来了!”
赵清山说完就进了内屋,老酒鬼却坐在桌子边没有动弹。良久,老酒鬼抹了一把脸,端起碗大口往嘴里塞东西,只是眼泪不争气地往碗里落。
老酒鬼在感动。太上皇在高兴!不为别的,只为太上皇的第十二个女儿淮南公主一早就去了太极殿陪同。当然,淮南公主更重要的是打探情报。
“淮南,父皇多久没见到你了?”李渊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感怀。
淮南公主盈盈一礼,撒娇道:“一载了,父皇,儿臣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您!可是驸马为大唐镇守宋州,儿臣只能跟着,帮驸马料理些家中事物,好让驸马能专心政务,也算儿臣为咱大唐出些力。”
一个近三十岁的女子撒娇,竟然不会让人有一丝反感。
“哈哈哈哈,朕的淮南还是如此伶牙俐齿!甚好!”李渊仿佛想起了眼前这位女儿幼时的情景,开怀大笑道。
“父皇,又取笑儿臣!”淮南公主白了一眼李渊,继续撒娇道:“可是父皇,儿臣和驸马为大唐尽心尽力,却有人欺负儿臣。儿臣不依,请父皇为儿臣作主!”
“哦,吾儿,谁欺负与你,你且道来,朕让你二兄给你评理!”李渊素来对几个儿子十分严厉,可是对女儿却很是宠爱,这一点李渊与李世民极为相似。听着女儿被欺负,李渊哪里愿意,立马正色让淮南公主说出来。
“父皇!”淮南公主故作垂泪道:“儿臣亦是不知,只是这次回长安,竟然发现阿翁被迫归老。父皇知道的,阿翁为咱大唐尽心尽力,不可谓不劳苦功高。怎么就突然致仕了,而且现在阿翁在家一病不起,这不是欺负儿臣吗?”
李渊一听,脸色顿时有些精彩。虽然没有再管政务,可是朝中事物,李渊一清二楚。
“吾儿,此事!”李渊沉吟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此事,你莫要再提。父皇已经不理政务多时,你二兄哪里你也别去了。”
“父皇!”淮南一声娇喊,还想继续说下去。
李渊却是挥手制止,然后正色说到:“听话,此事就此作罢!回去吧!”
“诺!”淮南见李渊已经下了逐客令,只能悻悻应诺离开。
……
……
且说老酒鬼洗完碗筷,就将赵浩带到院子里。如今不用离开长安,反而封了爵位,赵浩习武在此纳入日程。
屋内的赵清山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一老一小,笑了笑继续埋头画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浩的汗水开始顺着小脸淌下,赵清山桌上的图也越画越多。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老酒鬼开门一看,是隔壁家的小丫鬟。翠儿对着老酒鬼福身一礼,然后就跑向了内屋。
“翠儿,有事?”赵清山看着小丫鬟就开口问到。
“赵郎君,二娘子让您过去一趟。”小丫鬟脆生生的回答。
赵清山暗叹一口气,放下纸笔,起身就跟着翠儿走向郑氏主宅。其实赵清山打心眼里不想去见郑秀卿,不为别的,就因为赵清山此时真没想好怎样对待那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子。
来到主宅,进入赵清山视野里的人居然不是郑秀卿,而是郑泽与一个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岁,一身白色襦服,气质优雅,颇有些大儒的味道。
“泽儿,你先下去!”中年男子见赵清山来了,立马吩咐郑泽。
郑泽对着中年男子一礼,然后上前对赵清山一礼,就离开了。
“可是赵夫子当面?”中年男子随意一礼,开口问到。
“某正是赵清山,不知前辈是?”虽然中年男子随意一礼,但是赵清山只能郑重回礼。无他,只因赵清山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
“某,郑继辅,赵夫子或许没听过某的名字。某是郑泽的父亲,二丫头的叔父家中行二。”郑继辅坐到主位上,示意赵清山入座。
“原来是二先生当面,恕赵某无礼,竟然直问长者!”这个年代,作为后辈,问长辈姓名后,必须行礼告罪。赵清山站在郑秀卿的角度上自然需要行礼告罪。
“嗯”郑继辅微微点头,然后说到:“某多谢赵夫子能不吝族中学问,收犬子和两个不成器的子侄为徒!”
“二先生客气!”赵清山只能客气说到。
一番毫无营养的客套话就此展开,赵清山几乎想逃离。来到大唐以后,赵清山虽然一路走一路学习礼节,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赵清山又有些反感。礼来礼去,半晌都不能将事情说个明白。
或许是郑继辅发现了赵清山的不自在。所以,郑继辅将话题转移到了正题:“赵夫子!某此次来长安,是专程为汝而来。”
“二先生,唤某清山便是,先生有何吩咐还请明示。”赵清山确实受不了了,所以尝试着少用些俗礼。
“善!”郑继辅点点头道:“某便叫你清山,只是清山亦别叫某先生,若是不弃,唤某一声世叔即可。”
“诺!”赵清山点了点头,打蛇随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