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丈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乐趣,就爱跟别人讲一些东西,收获一下大家的目光,这不就有聪明伶俐的小丫头倒了杯茶水过来,哪像王婆子只知道听故事,不知道自己口渴了,还亲家母呢,完全就是泼妇,万万是不敢说出口的。要是说出来了,指不定王婆子不顾两家之好,也要打的自己半身不遂。
王铁匠的老婆,看马老丈慢吞吞的喝水就是不讲,连忙夺过茶水,怒视着马老仗。马老丈也是第一次有人递上茶水,想多享受一下,慢悠悠的泯上几口,眼看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就开口了。
那是四十年轻,突然天空下起了雨,那雨下的可大了,马老丈婆娘身体不好,不能生孩子,急急忙忙的跑去城里的大医院,是玉观城,那里清心观的修士都是活菩萨,医术又好,就是带人不太和善,不过还是救好自家婆娘,和断东城蓝山宗的土匪完全不一样,虽然别人也收城门费,可是别人也只收城门费啊。
讲到这里,王铁匠婆娘也是一阵附和,自己就去过断东城,看你不是城里的修为也不高,拦着你要城门费,给了城门费不说,转身就要茶水钱,想想没多少,也就给了。然后城门的将士就过来帮你拿行李,送你到了医馆,就要小工费,前前后后去了5钱银子才到医馆。
听说这医馆和城门守卫商量好了的,有回扣的,不然那么点钱守卫会送你过来,那些天杀的,就会欺负咱们小民,守卫主要是过来打招呼的,并不敢乱看,可是方子给你往最贵了开,孩子身体要紧,可不敢在这上面开玩笑,活活花了20两银子才看好。花光了积蓄。自家老二也生病的,同样的病,去了玉观城5两银子就看好了,还不受气,讲到这里就是唉声叹气,早知道多打听打听就好了,跑远一点,也不会灾年难过。
王婆子听着王铁匠婆娘的讲述,跟着也是咒骂。
马老丈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骂着蓝山宗,一点也不关注自己的先见之明,一准就去了玉观城,顿时有些不悦。抬起手压了压,没用,学着城里面说书的,找上一块小木棍,就这么轻轻的一拍呀,眼光都来了。再来点掌声就好了。
去的路上,还是天晴的,转眼就下雨了,马老丈的婆娘身子骨又弱,可淋不得雨,连忙多躲起来了。
只是这雨越下越大,衣服都淋湿了,马老丈抱着妻子,烤起了火,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妻子,马老仗连忙脱下衣服披在了妻子身上,看着四面漏风的雨亭,再看看还在打哆嗦的,咬着牙冲到了旁边的山路上,拿起手就开始刨。
事实证明自己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就是洞口有点浅才一米来深,妻子在里面,自己在外面,挡着风,看着妻子暖暖的,趁着雨停了一小会儿,赶紧继续挖,能进两个人顺便放下火堆那就是完美了。山路雨天特别滑,太阳不出来是不敢赶路的。终于挖到了两米左右天也黑了,妻子靠在背后,脱下衣服烤着火,至于自己,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衣服早就脱了放上去烤。
看着王老婆子八卦的眼神,马老丈反应过来了,这一段还有后面的不能讲,会教坏小朋友的。
王铁匠的婆娘羞羞的低着头偷瞄,羞羞你不听啊,低着头偷着听几个意思啊。还有好多在家带孩子的婆娘的脸红耳赤的盼望着继续讲。
马老仗红着脸想把话题拉回来,“你们猜,雨下了几天。”
王婆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说的可是四十年前的那场水灾。”眼神惊恐,当初王婆子可是黄花大闺女的时候,顺着水流,坐着一个小木盆,飘了整整7天,王婆子的的娘就是含着泪将王婆娘放在了小木盆上,趴在小木盆旁边,顺着水流想靠岸,可是哪里有岸,都是站在屋顶上,等着求救的人。雨一直下一直下,王婆娘看着木盆边的娘突然就不见了,哭的撕心裂肺,盆中的水越来越多了,王婆子急的连忙用手去捧水,捧了往外面倒。
想着想着老泪纵横,摆了摆手,不听了,回家去了,翻着床底下的木头箱子,一个小荷包映入眼底,那是自己娘绣的。王婆子拿着小荷包,摩擦着自己的脸颊,就微微一笑,仿若母亲的双手抚摸自己的脸,然后端出自己最喜欢的那张饼。笑着笑着就哭了,真希望再见见自己母亲,哪怕是一眼也好,突然间,母亲好像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抚摸着自己的脸,轻声的告诉自己。
“孩子,快跟妈妈来。”转身就出门了。
王婆娘看着转身出门的娘,连忙追了上去,看着自己还是小女好的模样,幸福的笑了。
“娘,我来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躺在床边嘴里喃喃自语,笑的那么的开心,只是最在意的小荷包,缓缓落下。
马老丈全然看着一些伤感的王婆子离去了,不要紧,还有这一群群小观众了。希望听爷爷讲那过去的故事。
那雨足足下了十天,还是干粮带的多,以及捕了一下鱼,没错就是鱼,这雨水都到半山腰了。山上捕鱼不是传说,山上的人越来越来多了,都是飘过来的,望着汪洋一片的大地,哭声一片。
“娘,你在哪里”一个小女孩抓着马老丈的裤腿,哀求着没有结果的问题。
还有趴在地上痛哭的汉子。手死命的捶着地,嘴里念叨着一家老小。看着真让人心疼。
还有只身一人活下来的老妇,儿子,女儿,儿媳,孙子都不见了,默然的看着山腰的流水,对着雨亭上的柱子就撞了上去。
马老丈心里人怀有希望,在最绝望的时候金甲神人会出现的。
果然天空中一声惊喝,“妖孽,耳敢伤我栖凤国百姓。”所有人欢呼了。护国供奉出来了,很多人叫唤护国神将。
马老丈咧着嘴开心的笑了。护国神将再一次出现了。喊着自家的婆娘,“老婆,老婆,快出来看神仙。”山腰上沾满了,好不容易带着婆娘爬到了山顶,这样子看神将看的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