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一抹金纱微微飘动。
姑娘一伸了一个长足的懒腰，轻吟一声，慵懒的样子，让人心醉。
“睡的可真舒服。”
突然间猛地扇了自己一耳光，该死，耽误了大事。
额头上面的冷汗直冒，两只绣花鞋打着架，急的是团团转，眼神盯着赌坊的方向，你们可不能回来的太早了。
求你们了。
要做一个敬业的好孩子。
远处一队人影吸引了姑娘一的注意。
是赌坊的人。
姑娘一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丝。
牢记老妈妈的话。
仔细打量着他们。
脸色灰败，带着一丝惊恐，仔细一数，五个人。
眯眼凝神关注。
衣服上面有一些露珠，鞋边上面一层泥土，其中一人身上还有树叶。
他们去干嘛了？
惊魂未定的表情，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等到他们进了赌坊后门，姑娘一瘫坐在躺椅上，睡意全无。
街上陆陆续续开始有了行人，各种各样的吆喝声。
青楼里面的人都消停了，要是以前姑娘一指不定会好好看一下风景。
调笑一下赌坊的辛苦。
哪像咱们可以躺着赚钱。
现在，姑娘一只觉得浑身冰冷，一天都在老妈妈身边，竟然未曾注意到这些隐藏的细节。
原以为自己已经熟悉了整个青楼的操作，原来都是一些浮于表面的东西。
姑娘一紧咬着嘴唇，内心愤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转念一想，立刻振作起来，微微佝偻的胸挺拔起来。
这是机会，天大的机会，只要操作得当，学到这最核心的东西错错有余。
天已经大亮，打了一个寒颤，浑身感冒竖立，并不冷，只觉得热舞沸腾的。
姑娘一激动的手舞足蹈，目光灼灼的盯着老妈妈的房间，要不是她还在睡觉，迫切的想要过去汇报工作。
“动了，动了。”
老妈妈的房间门被推动了。
姑娘一激动的无与伦比，双手紧握，忍不住迈起了小碎步。
门开了。
老妈妈的身影即将出现。
姑娘一死死地咬紧嘴唇，组织好语言，快步上前。
“老妈妈，5个人，面有惊惧……”
老妈妈还未睡醒，立刻感觉到一阵眩晕，险些摔倒，姑娘一连忙伸手去扶。
略带颤抖的声音。
“老妈妈，到底怎么回事。”
心里面一股不详的预兆，一定是大事而且是了不得的大事。
“扶我进去休息。”
随手一指。
“翠儿，你好好盯着赌坊的动静儿。”
姑娘一小心翼翼的扶着老妈妈，忍着心中的惊讶，给了丫鬟一个眼神。
不一会儿，丫鬟就端上来一碗参汤。
舀一勺参汤，放在嘴边吹了吹，慢慢的放在老妈妈的嘴边。
轻轻拍拍她的背。
“来，老妈妈。”
待到她喝了两口，接过丫鬟双手递过来的参片，静悄悄的放在老妈妈的嘴里面。
果然不愧是上百年的老参，老妈妈的立刻气色红润起来。
姑娘一这才敢继续开口。
“赌坊好像没啥动静。”
“真的？”
老妈妈的灰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刚刚还颤巍巍的手一把抓住姑娘一。
“真的吗？”
“不要骗我。”
瞧着姑娘一点点头，老妈妈庆幸的长吁一口气，用手将嘴里面的参片抠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放在锦盒里面，轻轻扣上开关，郑重的交给丫鬟。
“给我放好了。”
转头瞧着姑娘一关切的眼神，招招手。
“傻丫头，过来。”
摸摸她的头。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老妈妈，到底是怎么了。”
姑娘一蹲在老妈妈的床前忍不住轻声询问。
“你呀，就是鬼心思太多了，有好多事情是靠悟的。”
老妈妈脸上笑成了一朵老菊，解释了一番。
“要从那一句死了才好说起。”
果然姑娘一悟性很高，一点就透，思索的脸色上泛起智慧的光芒。
继续道。
“青楼这一亩三分地，无外乎争宠内斗，赚些小钱无所谓。”
“重要的是放眼整个行业，整个青楼这个圈子，这才是咱们屹立不倒的根源。”
果然，姑娘一的眼神亮的骇人，老妈妈笑容更甚了。
“放眼整个行业，只能做到生存，可能赚不了什么钱的，只有着眼于整个灰色地带，才可以长盛不衰。”
“眼界还是要有的，只是局限于一些内部的小斗争，哪怕是胜出了，也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内部斗争的胜利，只是行业争斗的开始，这才是血淋淋的。”
“你看，去的是六个人，回来的是五个人。失踪的那一个人，便是咱们的智慧。”
姑娘一立马接过了话。
“赌坊的人是追杀那恶人？”
“灰败的脸色是失败了，人数少了是死了吗？”
“赌坊没有动静是因为那恶人修为还在，但是疯了？”
“因此，咱们不需要有任何的动作，也不需要付出人力，就确认了安全。”
“以后要是有什么变故，跟着赌坊的步调走。”
姑娘一的眼神越说越亮，瞧着老妈妈的肯定的眼神。
激动万分，好多不懂得都明白了。
青楼的护卫第一次面对恶人的时候不出手，而且青楼服软搬走，是因为赌坊的人出过手。
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切都懂了。
为什么老妈妈出青楼的时候平白无故摔了一跤，露出了不少的杂物。
这是为了保命。
为什么不让人互送，卖可怜，这也是为了保命，为了让那恶人手下留情。
都懂了。
赌坊目前是最大的势力，难怪赌坊的筹码都可以在这边消费。
只不过拿着筹码回去是几层结算。
青楼的女子也会推搡着客人去大杀四方。
都是有返点的。
难怪排名靠后的花魁能和平共处。
原来有统一的目标。
一姑娘一坐就是一整天，这是眼界的开阔，是思想的升华。
入夜的时候。
姑娘一辗转反侧，时不时起夜，瞧瞧赌坊的动静。
后门不时的有人出入，直到后半夜，出入的人间隔时间越来越长，步伐都轻快了些。
姑娘一嘴贱上扬，一切尽在掌握，看来那恶人是走远了。
这武斗城的生意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