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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见相怜

胡胜安经常留宿花合院,大家对林雪莲的态度也渐渐转变,不再冷言冷语,林雪莲为人也很好相处,下人们渐渐地对林雪莲放下了戒备的心。

林雪莲越是紧抓胡胜安的心,谨太妃越是对她看不惯,对她处处提防。就短短几日便能收住胡胜安的心,谨太妃只会更觉得林雪莲是娜钴玉派来的人。

上官梓珊心里也很不爽,她很是记仇,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从来不留余面给林雪莲,林雪莲在上官梓珊面前完完全全像个下人一般,被使唤来使唤去,可这些林雪莲在佟府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想骑马的时候骑马,想看书的时候能够看书,这些是胡胜安能够保证她的。

日子总是有苦也有甜,林雪莲最难受的地方是不能见到母亲,有些想念佟府想念亲人。

佟嘉麒此次来兰楼办事,顺道来看望林雪莲,更是将小莲带了过来。在佟府的时候林雪莲习惯了有小莲在身边的日子,进宫参选不能将小莲带上。小莲自告奋勇地向佟嘉麒求情,把她一同带上,佟嘉麒心想林雪莲身边是需要一个自己人,自然同意。

小莲跟着佟嘉麒来到了兰楼城义晋王府,此处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差一些,心中难免有些心疼,毕竟在佟嘉麒心中林雪莲应该过更好的生活。

进入到义晋王府后,佟嘉麒先行拜访谨太妃,更是为谨太妃带了她最后的天山雪莲。佟嘉麒拜见之时给了谨太妃一封林天健亲手写的信件。

谨太妃仔细阅读之后,心中似乎对佟家的人改观一些,林天健不懂文采,故特意找了个人将他的意思清楚的表达,林天健在心中明确了自己的立场自己的职责自己的忠义。林天健想到义晋王府的谨太妃曾与太后斗得你死我活,担心林雪莲进入义晋王府之后因无娘家做靠山而且身份出生低微,怕林雪莲受了委屈,特意写了份信让佟嘉麒带给谨太妃。

佟嘉麒见过义晋王府的人之后,特意请求与义晋王见上一面。胡胜安自然明白佟嘉麒的意思,就是想见林雪莲一面,所以胡胜安答应宴请佟嘉麒,并私自将林雪莲带来与佟嘉麒想见。

思念佟家的林雪莲看见哥哥,止不住泪水仅仅抱着,毫无任何忌讳,胡胜安自然睁只眼闭只眼看着。虽然林雪莲很多事情做得很出格,但胡胜安看来却又很率真,真性情的表露,故没有阻止,更是让身边的人退了下去,让他们兄妹好好叙叙旧。

佟雯麒在家里过得还不错,冯雅茹正在为她筹谋婚事,而林雪莲嫁到如此偏僻的封地,佟嘉麒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本以为林雪莲能在宫中立足,享受荣华富贵,没想到天命难违,来到义晋王府做个妾室处处受人摆布。

相见之后反而更不知道说什么了,林雪莲眼泪表达了一切,两人也就话话家常而已,佟嘉麒告诉林雪莲有关纳兰夫人的状况,除了思念还是思念,林雪莲更加伤心。

聊完家常之后,林雪莲才发现,小莲一直站在门口附近,才注意到小莲也跟着来了封地。

“大哥,你怎么把小莲也带来了?”林雪莲心中有些预感,但还是不禁问了一句。

“小莲自己想要跟过来,想来伺候你,你身边总是需要一个自己人的。”佟嘉麒感叹地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想当初他费了很多唇舌,依然没有劝下。

“小莲,你笨嘛,怎么想到来这里,在佟府不是很好嘛,年纪到,叫父亲许个人家嫁了,在皇城定能找到一个好人家。”林雪莲站了起来,走到了小莲的身侧。

“我也劝过,可她不听,非要跟过来。”佟嘉麒笑了,林雪莲的那些话就是他曾与小莲说过的。

“小莲,你傻呀,你跟着我,那你怎么办呢。”林雪莲轻声在小莲耳边说着,眼神还瞟向佟嘉麒,瞟了一眼。

“小莲一心一意只想伺候小姐,别的什么都不想。”小莲看着林雪莲,明白林雪莲想要说什么。“小姐,你让我留下吧,多个人说说话也好啊。”小莲情急之下跪了下来。

小莲的态度很是坚决,林雪莲无奈地只能点头答应,扶着小莲起来。再看向胡胜安,胡胜安没有反对,点了点头答应下来。林雪莲心里一喜,很是高兴,虽然对不住小莲,可林雪莲心中还是有些期盼小莲能过来陪她说说话,没想到一切真的随心而成。

这次的晚宴,林雪莲很是感激胡胜安,不然以她妾室的身份是不能与官员见面的,虽然这是胡胜安的举手之劳,可林雪莲很是感动,突然对胡胜安多了许多的好感。

自从听闻胡胜安的事迹之后,冷面王在林雪莲心中根深蒂固,刚开始跟他接触时,他也是不苟言笑,林雪莲根本不知道他还有温柔的一面。两人亲密相处之后,林雪莲发现胡胜安的内心并非表面那般冷漠,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林雪莲更是肯定了胡胜安的内心是火热的。

“我要如何感谢你呢?”林雪莲回到义晋王府之后,先找了胡胜安说话。

“你有什么能够用来感谢我的呢?”

林雪莲愣住了,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义晋王府的,就连她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义晋王府的,她确实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用来表示谢意。

“我可以帮你喂马。”林雪莲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个方式。

“喂马,你是想自己跑出去玩吧,你不给我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章俊义看林雪莲那副贪玩的样子,猜想她定是不安好心。

“那你要怎么做才能报答你嘛,我可不想欠你的。”林雪莲的自尊心全表现出来,努力地绞尽脑汁想对策。“我可以将我父亲练兵的手段教给你。”

章俊义脸立即紧绷起来,林雪莲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义晋王手中是不能拥有私人的军队的,驻守兰楼城的军队也直属于大王。章俊义黑着脸慢慢走近林雪莲,吓得林雪莲后退了两步。“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林雪莲脑袋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从林雪莲知道那些马大部分是战马,但又远远超过了大王的军队数量,更是观察和调查了章俊义一段时间,发现了他很多秘密。他们同房时,林雪莲会不时发现章俊义一些秘密案牍,她从小与父亲学习,自然明白上面的意思,慢慢推测出章俊义手中有自己的军队。

“我,我是说。”林雪莲并不是害怕,可章俊义如此靠近她,让她心跳得飞快,让她开始呼吸困难,心中开始紧张起来。“我猜的,可是不知道猜对了没。”林雪莲心想反正以后两人要过一辈子,索性说开了,以后日子好过点,壮了壮胆脱口而出了。

“你猜到了什么。”章俊义见她一副不怕死的样子,靠她靠得更近了,差点鼻子就贴在一起了。

“你想建立自己的军队作为防卫。”林雪莲豁出去了,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没什么可怕的,再说现在他们两人如果有什么间隙的话,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胡胜安心想着自己做事有那么不谨慎嘛,他的士兵都是暗自调度,根本没有经过朝廷,所派发的粮饷也是从他自私的腰包中拿出来的。

“你不怕我杀了你嘛。”胡胜安开始吓唬她,毕竟私自练兵是死罪,他不能因为林雪莲而害了所有人,害了义晋王府。

“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你不会杀我。”

“我要怎么确定你跟我是同一条船上的呢。”

“我是义晋王府的人,当然跟你是同一条船上的啦。”

“你能保证你不是细作,不是章峰义特意安排在我身边的人。”

“喂,你有病吧,当初可是你求大王的,当初你是毅然决然地要带我来兰楼城的。不是我,也不是大王。”林雪莲一气之下推开胡胜安,两人靠得太紧,林雪莲都有些不舒服了,更何况胡胜安还污蔑她。

胡胜安见她恼羞成怒,也觉得再问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了。“那你说说,你有什么训练士兵的手段。”

“你信我啦”林雪莲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胡胜安前后判若两人,心里就不爽,心想着他就是那种阴晴不定地阴阳人。

“我没说信你也没说不信你。”胡胜安模凌两可的答案让林雪莲更加不爽,反正就是讨厌。

“算了,我懒得跟你烦,反正我欠你一个人情。”说完,林雪莲转身进房间去拿出了一本手册出来交到了胡胜安手中。“给,这可是我每次将父亲的话记下来整理出来的,而且还有兵法的简单应用。我父亲训练的佟家军可是最得大将军的重用的。”

胡胜安随意翻看了两眼,里面的话确实是金玉良言,而已都有实例在其中分析,确实是难得的一本札记。“你对兵法感兴趣。”

“我父亲是将领,从小耳濡目染。再者,谁说女子不能看兵书啊。”林雪莲嘟起了嘴,略显可爱之处。“不过说真的,大王真的派人下来暗查,你很多地方都能被人看出破绽,你的战马就是你最大的破绽。”

胡胜安看着札记,将林雪莲的话听在心里,现在想想确实,战马是一个头痛的问题,一开始自己的战马不多,混在弥国军队战马中一起养没什么问题,现在战马逐渐多了起来,自然有心人会放在心上。

“那你可有解决之策。”

“义晋王你不断地培养自己的军队,自然引人注目,何不将别人的变成自己不是来得省事。如果你真的要练兵,得有一个自己的训练场。既然有天会被发现,何不就光明正大地练。”

“光明正大?”

“对啊,封地驻扎,虽不能有自己的军队,但是可以有自己的民兵,作为护城的一部分。民兵的数量都是可以自己作假,粮饷朝廷还会补贴,不是很好嘛。”

胡胜安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章峰义最近盯得很近,让他什么都不敢动,自从兄弟关系变成君臣关系,胡胜安处处小心。

“让我再想想。”

“如果你怕大王,你就更应该光明正大的,你藏得越深,大王当然更想知道你在搞什么鬼啊。”林雪莲不明白胡胜安到底在害怕什么,做事做得如此婆婆妈妈的。

“很多事情你不懂,不过你确实帮我大忙,我们两清了。”胡胜安看着不经世事的林雪莲,心中万分感慨,也很感激林雪莲点醒了他,他越是畏首畏尾,章峰义越是会小心他,如果他能像林雪莲那样表现得很自在毫无危害感,想必章峰义也会对他放宽心吧。

林雪莲听到两清之后特别的高兴,笑着回屋去了,将胡胜安一个人扔在了院落里面。胡胜安发现林雪莲从来没有将他视为自己的夫君,两人就像大伙打发时间的人而已,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小莲这几日逐渐地熟悉了义晋王府的事情,忙起来也忙得自在,只是心中明显感受到大家对林雪莲冷淡许多,这种感觉比在佟府的时候还要强烈地多。

这几日兰楼城很是热闹,皇城名妓洛凌因得罪皇城望族被派遣到兰楼城的春风阁,当佟嘉麒第一眼看见洛凌时,她那微微一笑,蛮腰扭动,佟嘉麒就知道他这辈子都逃脱不了她的手掌。

八抬大轿热热闹闹地抬着洛凌在兰楼城逛,城里的男子纷纷涌到大街上目睹她的风采。洛凌坐在轿子上抱着她的琵琶,很是冷傲,目空一切,仿佛在寻找一个可以征服她的人。佟嘉麒被挤在人群中,看着洛凌空洞的眼神,很想上前与其深谈。

洛凌朝着佟嘉麒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包括佟嘉麒。而此时洛凌正真所看的人是在楼上正在饮茶的章俊义。章俊义目光直视着洛凌,却没有那些男子的神情,仿佛只是在看着风景而已。

洛凌将章俊义深深地记在了心里,他那冷冷地姿态,傲视一切的感觉,仿佛被贬下反正的天将,气宇轩昂,非池中飞鱼。

洛凌的随从们不断地喊着,春风楼晚宴,竞拍花魁。佟嘉麒仿佛势在必得一般,就等着竞拍。一路跟随到了春风楼,他很想先与洛凌说上几句话,只是未进门,就被林雪莲逮了个正着。“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雪莲还带了小莲出来,小莲看了看,这里是春风阁,烟花之地,心里一阵失落。

“没什么,走吧。”佟嘉麒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可被林雪莲看见仿佛被抓奸一般,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你居然来这种地方?”林雪莲的鄙视,佟嘉麒反而淡定了起来,停住了脚步。

“这里怎么了,我就不能来嘛,你哥我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嘛?”佟嘉麒转过身,进入了春风阁,林雪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林雪莲心里知道小莲从进入佟府时就仰慕着佟嘉麒,所以,林雪莲不断地看向小莲,小莲一直盯着佟嘉麒,看着他走进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里面。

“小莲,我哥才不是那种人,他肯定是有公务在身,不得不进里面去查探些什么。”林雪莲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小姐多虑了,小莲自知自己的身份,本就不会多想什么。”小莲收住了自己的目光,不再向春风阁里面看去,林雪莲看着小莲谨慎小心,心中便起了一阵酸楚,那是一份得不到的爱,林雪莲只希望小莲不要越陷越深,她很清楚,大夫人冯雅茹是根本不会接受小莲,就连妾侍的身份也不会给她的。

“我们逛逛吧,你刚来到兰楼,除了王府,你还有很多地方没逛过呢。”林雪莲拉着小莲就开始逛了起来,仿佛与姐妹逛街一般,毫无拘束。

小莲被林雪莲拉着,林雪莲到哪里她就到哪里,玩得不亦乐乎。

夜晚,佟嘉麒就待在了春风楼等待洛凌的竞拍。洛凌从台阶上走下来,手抱琵琶,每一步都摇曳生姿,让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心跳加速。

洛凌在台中央献曲一首,配上曼妙的舞姿,台下的人都为之疯狂,竞拍很快就开始了,并且身价不断地往上飙,佟嘉麒最后忍不住了,也开始投入出价,加入了竞标的行列。

佟嘉麒确实一意孤行,将所有的盘缠都赌了上去,渐渐地有很多人都退了下去。就在佟嘉麒仿佛要拿下这个竞拍的时候,洛凌慢慢地往门口走去,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定睛一看才发现,在门口附近坐着一个人,章俊义。

“没想到义晋王也来凑热闹啊,他府上不是有个绝世美人了嘛。”

“你傻呀,哪个男人会嫌女人多的,义晋王在王爷中算是清心寡欲的人了。”、

有两人见状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佟嘉麒看着洛凌走近章俊义,心里不断地念头闪过,心想着,如果洛凌走向的人是他的话,他死都甘心,只为红颜笑,不为江山哭。

“公子可愿意收留小女子。”洛凌走近章俊义后,对着章俊义说。

章俊义抬起了头,络凌出现在他的面前,完完全全没有脂粉气,不想烟花之地的女子,气质中带有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可以。”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在说话,春风阁热闹的气氛一下变得安静下来。原先出钱的金主,默默地准备离开。佟嘉麒一直盯着胡胜安看,一来胡胜安身为王爷什么女人都可以得到,可胡胜安也是他的妹夫,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不希望胡胜安得到络凌,从他自己的角度,他也不希望胡胜安等到络凌。

络凌自己走向的胡胜安,络凌亲自开的口,佟嘉麒输得心服口服,可是他的心再也收不回来了。络凌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埋在了佟嘉麒骨血里,命中注定地被深深吸引。

“王爷安好。”佟嘉麒走到了胡胜安的身边,看着络凌依然注目着胡胜安,而以男人的感觉,丝毫没有感受到络凌对义晋王有爱慕,似乎感觉络凌只是想找个依靠一般。

“嗯,没想到,少将也会来此处。”胡胜安带有玩笑地说了一句。

“我是专程为了络凌姑娘来的。”佟嘉麒毫不掩饰地说了一句,络凌正眼看了佟嘉麒一眼,年纪轻轻,五官秀气,身子骨一看就是带兵的,腰板很是挺直。

佟嘉麒看见络凌仔细打量了他,他的心中仿佛开满了荷花一般,满满的,心都要扑出来。直抒胸臆的表达能换来络凌的一眼,佟嘉麒感到无比地值得。

“哦,原来这样,可络凌姑娘会跟我回王府,你想去府上做客嘛。”

“恭敬不如从命。”佟嘉麒巴不得,胡胜安不开口,他都想开口了征求胡胜安的意见了。

络凌才进兰楼城没几天,就被胡胜安带回了义晋王府,此事一再成为了佳话。胡胜安的形象从林雪莲到络凌,已经成为了享受生活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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