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阎氏哭天抢地,靠近一看萧非鱼一身狼狈脸上有伤立刻炸了:“我的老天爷啊!是哪个天杀的伤了我的乖孙啊!是不是秦柔桑那个贱人?一定是她这个丧心病狂的!”
萧陌剑眉紧蹙道:“母亲!不是桑桑伤的他,这个小崽子反而伤了他母亲。母亲,您不能在孩子面前这般口出污言,更不能教坏孩子。秦柔桑是他的母亲,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母亲您难道想让您的独苗以后成为人人厌恶的存在吗?”
萧阎氏毫不妥协,瞪眼道:“秦柔桑管过非鱼吗?养育过他吗?什么也没付出,凭什么还想占着非鱼母亲的头衔?她若做得好,谁能说她不好?我非鱼有祖父祖母和他爹,秦柔桑有多远滚多远。”
萧陌眼神阴霾,他从未觉得他的母亲是一个蛮不讲理的粗野蠢妇,但此刻,萧陌除了感到无力和惊悚外,只有心寒。
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的孩子,若再让母亲教养,一定就彻底废了。
萧非鱼却还火上浇油的哭道:“奶奶,我好疼啊,秦柔桑那贱人打我,父亲也打我,还有这个小贱人也打我。”
萧阎氏一听更是怒火中烧,儿子她舍不得也不敢管,秦柔桑她惹不起,但箫子衿这个陪钱货竟然敢打萧非鱼,老太太立刻横眉冷对挥着手咆哮道:“你竟然敢打非鱼,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胚子。”
箫子衿早就被吓傻了,呆坐在地上早就没有刚才的凶残劲儿。
在萧阎氏巴掌落下的时候,安晶郡主的哭声骤然响起,将萧陌喉咙里的住手都给压住了。
“婆婆!子衿还是个孩子啊,她才只有五岁而已,您何至于对一个幼童如此凶残?让人知道您对待自己的晚生后辈都多有苛刻野蛮,还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安晶郡主不知道从哪飘来,哭唧唧的道。
“娘!他们都是坏人,秦柔桑打我,他们都打我。我好疼啊。”箫子衿看到安晶郡主瞬间眼睛一亮,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安晶郡主立刻心肝肉的将箫子衿揽过去,哭的梨花带雨的看着萧陌道:“萧陌哥哥,您也看到了,秦柔桑心狠手辣,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这侯府里还有我们母女俩的立身之地吗?萧陌哥哥,我们子衿也是你的亲骨肉啊,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子衿被人磋磨致死吗?”
萧陌在安晶郡主出来之后就全程冷眼看着,不再开口。
萧阎氏战斗力飙升,指着安晶郡主怒道:“小娼//妇你敢如此对我说话?秦柔桑说的对,谁是你婆婆?你不过是个小妇,是个低贱的妾室,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婆婆?你的女儿也就是个妾室生的陪钱货,竟然敢打家里的小爷,就她这样不知道身份的东西,打死了也活该。”
安晶郡主被萧阎氏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当即就反击道:“是呢,秦柔桑说的确实对,有些人不仅不知道维护自家人,不在乎家族名誉,还可着劲儿的抹黑,一点家族荣誉感都没有,这种人,老而不死是为贼。”
两个人瞬间五百只母老虎一般掐了起来,口水横飞。
萧陌目光诡异的看着他俩,心里琢磨着,若是秦柔桑在这,也不知道会不会笑,毕竟她这两个天敌对立起来,竟然都拿她当保护盾。
眼看着事态越发严重,萧陌厉声道:“够了!成何体统?母亲,您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这家里的事情还是交给秦柔桑管理。至于安晶,闭门思过,没有本侯的命令,不准你出来走动,也不准箫子衿去见你。”
“不要啊萧陌哥哥!”安晶郡主哀嚎一声,却没能让萧陌心软。
萧阎氏现在一心都是孙子的伤,哪里还有心情计较管家权,让人抱着萧非鱼就要走。
但萧陌却冷声道:“把萧非鱼放下。从今天开始,萧非鱼送回到秦柔桑身边,亲生母子,怎么可以一直分开。从今日起,萧非鱼由秦柔桑亲自管教,任何人不得擅自插手插言。”
这话几乎是一锤定音。
萧阎氏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惨叫一声,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扑向萧陌嚎啕大哭:“你这个忤逆子!你这是要老婆子我的命啊。你怎么这么狠的心?那秦柔桑狼子野心,非鱼到她手中还能有个好?她不得磋磨害死非鱼?非鱼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就不爱你的儿子?不准把非鱼带走!”
萧陌眉宇透着压抑的凌厉:“母亲!您也是我的母亲,若当年我祖母将我抱走,不让您看我,不让您抱我,不让您管我的任何事情,把我教养的见到您如同见到了死敌,张嘴咒骂,闭嘴厌弃您,您会如何?您的心会不会痛?您会不会绝望愤恨?”
萧阎氏愣愣的看着儿子冷漠的面孔,心在哆嗦,有恐惧,有不安,有彷徨,但更多的竟然还是愤怒:“你这是在怪我?你在怪我不让非鱼和秦柔桑亲近?”
萧陌道:“不,您养育了萧非鱼,也教育了他。您有功劳。但您的教育是错误的。您说我不爱他,也是错的。就是因为爱他,所以儿子不能眼看着我的儿子走了歪路,走上歧路,还眼睁睁的看着他走错路。儿子更不能明知道萧非鱼继续跟着您,只会毁了他的未来,还袖手旁观。”
“母亲,我是萧非鱼的亲爹,如果我们父子面临只有一条活路只能活一个人的死局,我会毫不犹豫的让萧非鱼活下去。您能说我不爱他吗?母亲,您对他的爱已经不单单是宠爱,而是犹如毒瘤一般的溺爱,您的溺爱是带着蜜糖的砒霜,看似甜蜜却有剧毒,慢慢渗透,等到病发那天,他必死无疑。放手吧,让秦柔桑带他。”
萧陌的话简直如耳光一般,啪啪啪的打的萧阎氏完全懵了。以至于她眼睁睁的看着萧非鱼挣扎哭泣叫骂着被人抱走,她都没有动。
萧陌又对箫子衿的乳母道:“箫子衿伤母,实属不孝,戒尺打手心二十下,一下不准少,您给本侯亲自执行,若再有下一次她行为有莽撞而你不知道规劝禀告,你这个乳母就直接杖毙。”
秦柔桑好一会才缓过来心脏紧缩带来的窒息感,但她还没放下心来,就听到萧非鱼那暴躁的哭骂声,眨眼间,萧大已经抱着萧非鱼来到秦柔桑面前。
秦柔桑面无表情:“把这个狼崽子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