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点小插曲但王府的午宴还是顺利地结束了,乔瑾萱打道回城南公主府,凤真则在乔郁的安排下住进了碧翠阁。
萧潇儿本想也立马回清溪苑继续会周公,谁知乔郁却突然意外地叫她跟他一起去后花园里散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两边都是花坛的鹅卵石小径上,隔得不近不远。
“爱妃,”乔郁边缓步走边说道,“可还记得上次在天明寺,你跟本王提起过的问天塔?”
萧潇儿一怔,两眼立即放光。
“当然,当然记得!”她忙说,“王爷莫非已经打听到了这座塔的消息?”
这么快,这才过去不到两天啊!她激动得不敢相信。
乔郁顿了顿脚步,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有了些眉目。”他简单答罢,语气不变温和问,“不过,爱妃可否告诉本王,你是从何处听闻过这座塔的?”
萧潇儿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
……不是听闻,是直接通过它穿越到你们这儿来的!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
“这个……”她只好顺口胡诌道,“记得以前有一次也是在庙里上香,偶然间听其他的香客们在讨论问天塔,说这座塔着实有趣,不去的话会终生遗憾,所以臣妾就……就也想去看看。”
撒谎不打草稿,萧潇儿啊萧潇儿,你现在是真沦落成一个超级大骗子了!她心虚地抚了下胸口。
不知有没有信她的回答,乔郁半晌没有再开口说话。
萧潇儿心里着急便追问道:“王爷,问天塔到底在哪里啊?”
乔郁停步,转过身来看向身后一脸急切的女子。
“爱妃莫急,”他淡笑如温阳说,“待本王查探清楚,自会告知于你。”
他的话和他的笑不禁令她心安了不少,似乎一瞬间就真的不那么着急了。
唉,这么好的男人,啧……某女子在心中惋惜地叹了口气。
算了,反正他也脚踩两条船了,从某种意义上讲比黎修杰也好不到哪儿去,果然选择放弃对她来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如是一想,萧潇儿便回了对方一个释然的笑容,说:“好,多谢王爷。”
两人各自无言地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没多久之后,乔郁倦意上来回了漪华殿午睡,萧潇儿也带着丫环们回了清溪苑。
一回房两个丫环就咋咋呼呼起来。
若华:“哎呀这可如何是好!王爷怎么能这么快就接别的女人进府!”
听琴:“奴婢适才仔细瞧过,那凤姑娘要貌有貌要身段有身段,王妃,您可千万不能大意轻敌啊!”
萧潇儿:“……(喝茶)”
若华:“听说还是什么第一才女?这下可糟了,王妃光这一点就输给人家了!”
听琴:“别胡说,你怎么就知道咱们王妃无才无艺?”
萧潇儿:“……(走回床边铺被子)”
若华:“奴婢要是没记错王妃好像连大字儿都不识一个吧?不信奴婢现在就写一个考考王妃!”(执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个字)
听琴:“这么简单的字儿连三岁毛孩子都知道!王妃,您快当着她的面念给她听,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胡扯八道!”
萧潇儿:“……(淡定地瞥了一眼若华写出来的灵犀古文字,钻进被窝,闭上眼睛睡觉)”
若华:“……”
听琴:“……”
萧潇儿:“Zzzz……”
若华:“……她睡着了。”
听琴:“……嗯,咱们退下吧,别搅了王妃休息。”
两丫环无声地退出房间。
夜幕很快就降临,逍遥王府,地牢拷问室。
被一条粗大沾血的锁链牢牢束缚着的蓝衣少年在重刑过后似乎已经晕了过去,施刑的狱卒不死心,拎起脚边的水桶径直朝对方泼了过去。
“咳、咳!”文宝被水浇醒,咳的时候嘴角又有鲜血流了出来。
他全身伤痕累累,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散乱披下的青丝被血凝成团块,模样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
他一醒沾了盐水的长鞭马上就无情地回到他的身上。
“啪——啪——啪——”狱卒使足了劲地抽打他,一下比一下更狠。
每打一下,狱卒都会问:“招不招!”
但文宝始终就是不肯招,他任凭自己血肉模糊意识溃散,紧咬牙关连闷哼声都不让自己发出来。
鞭刑足足持续了一柱香,狱卒抽打累了正准备换人手继续拷问,逍遥王护卫容生却在这时突然出现。
狱卒们见状赶紧扔下手里的刑具抱拳行礼。
容生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侧身往边上一退,从他的身后便走上来一个气势威严十足慑人的白衣男子。
众狱卒定睛一看不禁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只因那人不是别人,竟是几乎从不来地牢这种地方的逍遥王乔郁!
惊慌叩拜过后狱卒们遵照吩咐全部退出了拷问室,室内就只剩下了包括囚犯在内的三个人。
文宝吃力地抬了下眼皮,看清对面人是乔郁后不作任何反应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周边被血腥味充斥,乔郁紧蹙眉盯着铁柱上的人问:“你到底是大雁人,还是昭晗人?”
文宝不回答,就像没听到一样。
静等了片刻,乔郁冷着脸又问:“你一个大雁人,怎么会有昭晗国的秘图?”
(秘图:一国最为机密的地形地势图。)
对方还是不吭声不说话。
乔郁不动声色地斜眼看了下容生,容生马上会意,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钉朝文宝的肋骨处反手一甩,将银钉打进了对方的身体里。
“唔!”文宝当即痛得面部扭曲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肯开口接乔郁的话。
乔郁接着盘问:“莫非你们是在打昭晗的主意?妄想绕过我们乾坤两国将它据为己有?”
文宝不答,容生就对他施用“钉刑”。
乔郁后面又连着问了三个问题,文宝的体内就又多了三枚银钉。
照这么看是不能指望从他嘴里直接问出什么了,乔郁强忍对周边污浊环境的不适,闭目思忖了片刻后,突然又盯向文宝问:“为何要在秘图上特意标记出问天塔,这个地方对你而言很重要?”
当听见“问天塔”三个字的时候铁柱上的人明显眉头动了一下,乔郁自然没有漏过对方这个细微的反应。
只见他眼中顿生寒意,往前迈了一步死死地瞪视文宝,问:“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个女子?”
对方的眉头又动了一下。
乔郁的神情渐变冷怒,语气极其低沉地接着质问:“她的名字,是不是叫慕容瑶?”
这次对方毫无反应。
乔郁也不管他答不答,径直拂袖转身,冷着脸大步往门外走。
容生提步跟上,并在离开拷问室前的最后一刻以肉眼不能及的速度又往文宝的体内打入了一枚银钉。
“唔……”文宝痛苦地紧闭眼呻吟,以细微得不能再细微的声音喃喃念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