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了十几天,到了七月底。经过十几天的混乱和摸索,北方集团的工作慢慢走上了规程,也稳定下来。
北方集团成立后,萧连雯急忙跑了北京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请两校知名经济和管理学教授来给北方集团高层辅导班上课。北方集团新成立,但北方货运、北方矿业、北方奶业、北方钢铁、北方食品都是中国响当当的企业,北京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的教授们自然乐意来给他们高层们上课了。
萧连树和秦俊忠众人抗议了一阵子,最后抗争不过萧文生,只好乖乖地做个学生,但他们个个都主管这一家企业,不能像学生一样天天在教室内上课,王慧丽结合他们的实际工作和公司地址,安排他们一个月来北方大厦一次,周末上两天课。课程的期限是四年,毕业的时候,他们上交一篇论文,如果论文通过,授予他们北京大学成人本科毕业证书。
这天上午,萧文生叫来萧连树和秦俊忠,“连树,俊忠,我想请沈老师出山。”
秦俊忠不止一次地听萧连树讲沈博阳,“好呀,咱们缺少一个像沈老师这样经济政治学权威来给咱们指航。”
萧连树建议说:“为了表示咱们的诚意,我建议咱们北方集团总经理和总监级别以上的人全部去请沈老师。”
北方集团新成立,总部的事情比较多,萧连树秦俊忠萧文康李红旗马斌房世良韩国和众人都没离开北京。他们听说请沈博阳出山,又听萧连树和李红旗讲了收购克莱夫钢铁的时候,沈博阳请萧文生陪他前往雁门关旅游,萧文生举了宋朝和明朝的例子,说的克莱夫家族毫无反驳之力,最后乖乖地以低价卖给他们克莱夫钢铁,个个肃然起敬、心悦诚服,纷纷赞同一块请沈博阳出山。
8月1日上午9点,萧文生和众人乘坐商务小巴车离了北方大厦,前往回龙观小区请沈博阳出山。
八月的北京,烈日如火般烤着大地,路两旁的树耷拉着叶子,小草软绵绵地趴在地上,知了烦躁地鸣叫着,大地太渴了,一滴汗水掉在地上,立即被吸干了。
到了回龙观沈博阳居住的小区,罗素梅和王慧丽买了水果和牛奶,萧文生带着众人进了小区。
小区门口有一个健身场,有漫步器、划行器、太极云手、搁腿杠、健骑器、伸腰器、上肢锻炼器、臂力锻炼器等等运动器械。健身场旁边有几棵树叶茂密的大树,几个老人在树下下棋打牌,也有几个老人在树荫下的健身器材上锻炼,沈博阳在一棵树下读书。
萧文生急忙上前,“沈老师。”
沈博阳放下书,笑着说:“萧先生,北方集团成立,你名扬天下,我以为你忘了我这个老东西了呢?”
萧文生急忙说:“刘备三顾茅庐,文王渭水求贤,我带着北方集团所有总经理和总监们来请你老人家出山了。”
萧连树也急忙笑着说:“请沈老师出山。”
李红旗也急忙说:“上次收购克莱夫钢铁,沈老师给萧先生的指点,叫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请沈老师出山。”
萧文生看着健身场,“素梅,你找一下物业,我们出资赞助他们重新修一下这个健身场,也在这儿修个老年娱乐中心,这个老年娱乐中心有老人们自己管理,水电费和后期维修费我们北方集团来出。”
罗素梅急忙应下,“没问题,回去后,我立即找他们物业,重新翻新健身场,安装新的健身器材,盖一个老年娱乐中心。”
沈博阳非常高兴,“萧先生,我替老伙计们谢谢你了。”
萧文生哈哈大笑,“我们北方集团的宗旨是回馈社会,现在没有太多实力,从给你们修一个健身场开始吧。”
老人们一听,非常高兴。这个健身场已经多年没有维修,上个星期,有个老人在上肢锻炼器上锻炼臂力,手柄一下子断了,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幸运的是一点轻伤。他们找物业维修这些健身器材,但物业说没钱,社区也不愿意花钱,他们只好小心翼翼地锻炼。现在他们不仅有新的健身器材,也有一个老年娱乐中心,以后夏天和冬天,他们再也不必顶着酷热和严寒在这儿下棋打牌了。
萧文生看看天,“沈老师,我们回你家坐坐吧,也请你给我们上上课。”
沈博阳急忙说:“不必了,你们想听,我在这儿给你们讲。”
萧文生笑了,“我们这些人年轻力壮,晒一晒,站一站,没什么,你在这儿站着,我们不好意思呀。”
沈博阳有些尴尬地说:“我这身子骨,不能着凉,家里不要说开空调了,风扇也不敢开,我出来了,她在家才能开电扇。我怕你们去了,像蒸笼一样,受不了。”
萧文生哈哈大笑,“我们也是农民的孩子,从小也要在地里顶着大太阳割麦子。”停了停,“我们在西北跑货运的时候,有次夏天往省城运货,晚上停车休息,蚊子太多了,又没有蚊香,我们点了一堆草熏蚊子,即便这样,脸上这长了几个包,没有清凉油,拿大蒜抹,搞的一车厢大蒜味,打开驾驶室,人家以为我们是卖大蒜的呢?”
萧文康也笑着符合说:“有个兄弟眉心被叮了一个大包,大家都叫他二郎神。”
说笑着,沈博阳请众人回他家做客。沈夫人看见他和萧文生众人回来了,急忙停了电扇,“萧先生,北方集团成立了,你不过来,也不打电话,我以为你成功了,忘了我们呢。”
萧文生歉意地笑着说:“北方集团新成立,事情太多了,我怕来了之后,也不能尽心地听沈老师教诲。”
沈博阳一手拿着一件外套,一手拿出空调遥控器,“太热了,打开空调凉快凉快。”
萧文生拦住他,“沈老师,不必了,我们也想发发汗,除除湿气。”
沈碧云回来了,她在附近的一个啤酒厂任出纳,中午回来吃饭,看见萧文生和北方集团的总经理们来了,又是吃惊又是高兴,“萧先生,北方集团成立后,我们厂的员工们都在谈论你,有人说你是高管子弟,有人说你是神秘富豪的继承人,我和他们说你是白手起家,他们都不相信。”
萧文生笑了笑,“我尽管是白手起家,我也是农民的儿子,但我确确实实不是个一穷二白。”
萧连树笑着插言说:“我二叔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人,他奶奶是南洋集团总裁萧老夫人,在他没出生的时候,他已经被指定是他奶奶的继承人了。”
沈碧云回来了,沈夫人看看时间,提出出去吃午饭。萧文生欣然同意,他们这么多人,沈家也坐不下。
小区门口有一家小餐厅,刚好有一个大包厢,罗素梅请众人进去坐下,她和萧连雯点菜。
萧文生给沈博阳倒了一杯茶水,笑着说:“沈老师,我想请你做我们北方集团的智囊,和连松、素梅、慧丽一样是总监。”
沈博阳急忙推辞说:“萧先生,你的美意,我谢谢了。我不能替北方集团做任何贡献,只能在幕后指手画脚,你一下子给了我这么高的职位,我怕不能服众。”
萧连树笑了,“沈老师,你太自谦了,不说其他,只凭你帮二叔收购克莱夫钢铁的出谋划策,总监职位绰绰有余了。”
沈博阳笑了笑,“这全靠萧先生领悟力高于常人,不然,我仅仅说了宋朝和明朝社会矛盾的主要原因,他一下子领悟,也同时反击克莱夫家族。”
萧连松也笑着说:“沈老师,我今年刚毕业,没做任何贡献,二叔也请我做北方集团财务总监,我岂不是更加无地自容了。”
沈博阳想了想,“萧先生和诸位这么盛情,我再退让,有些小瞧你们了,我做萧先生的顾问,职位是副总监。”
萧文生也停了片刻,“委屈你了,沈老师。”转脸和王慧丽说,“慧丽,以后沈老师归你们秘书办。”
王慧丽急忙应下,“我们秘书办多了沈老师这个智囊,以后替萧先生传达指令的时候,腰杆也硬了。”
沈碧云忽然说:“萧先生,你们北方集团需要人吗?”
沈博阳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想做什么,走后门吗?”
沈碧云不满地说:“我又不要做什么领导,只想做个出纳,走什么后门。”停了停,“我们厂的情况你也清楚,三天两头发不下来工资,你身体不好,我妈退休金低,人家一听咱们的情况,立即不愿意和我谈朋友了。”她说着,鼻子一酸,眼泪下来了。
萧文生笑了,“不开后门,不表示没有便利。一般来说,老师的孩子学习比较好,律师的孩子从小懂法律,商人的孩子从小头脑灵活,这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了会打洞。”转脸和王慧丽说,“慧丽,你看看财务部门是否缺出纳?”
萧连松笑了,“二叔,北方集团新成立,不要说财务部门,哪个部门都缺人,我们按照你的指示,宁缺毋滥,只招聘适合职位的人。”
沈博阳急忙说:“萧先生,不行,你录取她,这是徇私舞弊,对其他人不公正,一旦开了口子,以后如何要求和约束其他人。”
萧文生笑着点点头,“不错,不管是谁想进北方集团,必须经过一个严格的考核制度,即便通过了考核制度,以后不适合职位了,我们仍然要解雇他,即便多赔偿一些钱。”停了停,“我希望北方集团的员工能推荐亲戚、朋友、同学和熟人进北方集团,但都要经过严格的考核,不许徇私舞弊,谁要是徇私舞弊了,不管他是谁,都要严加处罚,包括我自己。”
他接着说:“要想有一个有效的监管,不仅有一个独立的部门,也要有一批合适的人选。像香港的廉政公署,开始的时候,或许困难重重,一旦顺畅了,大伙适应了,也学会了自我约束和彼此监督,这套体系成熟了,所以,第一人人选非常重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沉默,或许成立一个监管部门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但头上多了一个紧箍咒,大伙从心理上仍然有些抗拒。
萧连树笑着说:“二叔,你直接要求和裁决好了,其他人不熟悉情况,生搬硬套,只会叫大伙缚手缚脚,不敢有创造性和突破力。”
萧文生也笑了,“现在或许有点早,没出什么徇私舞弊的事,一旦发生了,必须立即执行。”
沈博阳不满地说:“亡羊补牢,何必不早点补好羊圈,减少羊的损失呢?”
沈夫人急忙插言说:“老沈,北方集团刚刚成立,萧先生和他们要做的事多着呢?欲速则不达,现在已经够乱了,再来一通改革,只会不停地添乱了,不如所有事情理顺了,上了轨道,再进行改革。”停了停,和萧文生说,“萧先生,我们搬这儿来后,房子大了,房间多了,老沈开始折腾了,一会这个地方搞搞一会那个地方弄弄,搞的一个多月,我炒菜找不着盐、洗衣服找不着肥皂、睡觉找不着枕头。”
沈博阳反驳她说:“大乱之后才有大治,你看看现在咱们家,想找什么,最多一分钟,就能找着了。萧先生管理一个集团、十几家企业,我也希望他能简单、清晰地管理,不是头疼知疼、脚痛医脚。”
萧文生笑了,“沈老师,我一向喜欢美国的独立检察官制度,不仅是北方集团的员工,包括我,也要有一个人或一个部门来监督,但现在缺少一个合适的人,我向你保证,一旦有了合适的人,我立即成立一个监察部门来监察北方集团是否有人违法乱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