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萧连权来向萧文雨汇报,曾博人回来了,他想收回南方信博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他已经派人堵住南天信博办公楼的门,也威胁说,如果南天国际不交出南方信博,他们将向南城市法院起诉南天国际。
萧文雨一听火了,他这25亿担保款差点害的整个南天集团破产,现在贷款还完了,他却要收回南方信博国际,甚至要向法院起诉南天国际,这个社会,怎么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呢?
萧连权接着说:“我叫仲康派了几个保安过去守着,咱们的人进不去,他们的人也休想进去,但这也不是一个长久之策。”
萧文雨冷笑着说:“债权在咱们手上,他想告,随他便告。”停了停,“商业银行的王行长也能替咱们作证。”
萧连权叹口气说:“主要在路家廉身上。”
萧文雨不满地问:“他回来了?”
萧连权回答说:“回来了,上个月回来了。我叫小王假装关心地问他去哪儿,他说去旅游了,去了哪儿,一会说欧洲,一会说美国,前言不搭后语。”停了停,“他以前出去旅游的时候,总是喜欢回来后到处炫耀,不是碍于刘元春的面子,估计花边新闻也渲染了,这次回来,除了给大伙带了一些小礼品,非常低调。”
萧文雨又不满地问:“他还愿意帮曾博人?”
萧连权苦笑着说:“他拿了曾博人的好处,自然要帮他了。”
萧文雨冷笑着问:“曾博人想吃白食,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吗?”
萧连权有些愤然说:“他说,他除了还给咱们25亿银行贷款,也替咱们偿还银行利息,1个亿。”
萧文雨也愤然地说:“咱们砸锅卖铁帮他还贷款的时候,他躲在哪个耗子洞里,现在就想拿这点钱把咱们打发了,门都没有。”
萧连权叹口气说:“我估计,他至少给路家廉3个亿的好处费,所以,路家廉不停地帮他说话。”停了停,“他终究是南方信博国际的法人代表,也在南城很有影响力,咱们和他闹的太僵了,以后他会给咱们使绊子。”
萧文雨冷笑着说:“咱们也不是吴下阿蒙了,你约个时间找路家廉谈谈。”
萧连权无奈地耸耸肩,“他拿了人家的好处费,必然帮人家办事了。”
萧文雨想了想,“没事,我叫刘元春也参加,看他怎么好意思帮人家说话。”
第二天下午,萧文雨和刘元春到了萧连权的办公室,路家廉已经来了。刘元春和路家廉闹了矛盾,刘元春看都不看路家廉,挨着萧文雨坐下。
萧文雨笑着和路家廉说:“哥,这个曾博人太不是东西了,他欠了银行贷款,自己跑路,反而叫咱们替他偿还贷款,害的整个南天集团资金链断裂,差点破产。”
路家廉不知道这是萧文雨欲擒故纵的计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假装愤怒地说:“这个曾博人,我拿他当兄弟,他却在背后捅刀子,下次我要看到他,非打断他一条腿。”
萧文雨看他上套了,接着说:“我帮他还了银行贷款,拿了南方信博的债权,他现在竟然想白白地拿回这些债权。”
路家廉急忙说:“他不是给咱们1个亿做补偿金吗?”
刘元春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要打断他一条腿吗?”
路家廉有些尴尬地说:“他是给我打了个电话。”
萧文雨淡淡地说:“25个亿的银行贷款,一年的利息也要1个多亿,他这是补偿金吗?”
路家廉想了想,“我和他谈谈,叫他多给点补偿。”
萧文雨又淡淡地说:“现在不是补偿不补偿的问题,是南方信博的归属权了。”
路家廉终于懂了,萧文雨故意在套他,有些恼火地说:“文雨,你这太不给我面子了。”
刘元春也火了,“面子?面子?你天天要面子不要里子了。”
路家廉不敢和刘元春发脾气,他也耍横地说:“不管如何,咱们不能要人家的公司,谁敢要,我给谁急。”
刘元春也不高兴了,“文雨,你把债权书给我,我来收购他的公司。”
路家廉看着刘元春,“你?”
刘元春冷笑着说:“我怎么了,你知道这段时间文雨顶了多大压力吗?你知道文雨忙着筹钱不能送文红去医院,文红出了车祸吗?”
路家廉不敢看她了,低着头,嘟囔着说:“这又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找人撞的。”
刘元春气的发抖,“你这个口无遮拦的纨绔子弟,如果是你找人装的,我立即报警抓你,谁敢保你,我告诉我爸。”
路家廉一下子蔫了,低声嘟囔着说:“我不过是说说罢了。”
刘元春继续气愤地说:“你倒好,惹了一屁股事,自己出国旅游了,烂摊子留给文雨帮你擦屁股,现在屁股擦干净了,你回来了。你告诉他,南方信博我们归我们了,不管他实际值多少钱,现在归我们南天集团了。”
路家廉转换话题,“如果他出钱回购呢?”
刘元春冷笑着说:“债权在我们手上,这已经不是银行的借贷关系了,他想拿回南方信博,来找我们谈判,你不妨告诉他,没50亿,不要想拿回去了。”
路家廉低声说:“50亿,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刘元春又是冷笑着说:“我们这是名正言顺地收购他的公司,不像你,是南天国际的副总经理,却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说话办事。”
路家廉被她说破了心思,脸红了,“我,我不想人家说我们的闲话。”
刘元春又是一阵冷笑,“闲话?我们没偷没抢,嘴长在他的脸上,谁想说什么,尽管说。”众人不欢而散。
下午五点多,萧文雨离了南天大厦,开车回白云山城。突然,路家清开车来了,“文雨,文雨。”
萧文雨只好停下车,请他在南天大厦附近的一个餐厅坐下,“大哥,你怎么来了?”
路家清点了几个菜,给他倒了一杯酒,苦笑着说:“文雨,家廉好面子,曾博人又是他的铁哥们,不然他也不替他担保,现在咱们要人家的公司,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萧文雨早猜到他来的目的了,苦笑着说:“大哥,不是我驳你的面子,这15亿贷款,差点害的南天集团资金链断裂倒闭呀。”
路家清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至于吧,你们家大业大,区区15亿算什么。”
萧文雨一阵厌恶,南天集团的困境,他一清二楚,却装的一无所知,“我找南方发展银行的万行长贷款,哀求了半天,他只贷给我5000万。”
路家清苦笑着说:“我也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额,咱们也不能白白地便宜他,咱们替他偿还了25亿银行贷款,我叫他偿还你们30亿,30不行,加个5亿8亿也没问题。”
萧文雨苦笑着说:“大哥,现在债权在姐手上,我做不了主呀。”
路家清有点不满地说:“你是南天集团主席,她的上级,钱也是你偿还的,他一个女人凭什么管这么多?”
萧文雨一阵悲哀,这是替刘元春悲哀,路家和刘家联姻,不是什么路家廉喜欢刘元春,是路家看中了刘青山的权势,但刘青山退休之后呢,他暗暗替刘元春不值。“大哥,你也知道,姐是抬举我,叫我做了南天集团主席,和她是联盟关系,我管不了她呀。”
路家清有点失望地说:“好吧,我也说说家廉,不要跟着瞎起哄。”停了停,“文雨,做哥哥的给你个忠告,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总把人家逼上绝路。”
又过了两天,萧文雨有资金周转到了商业银行南城支行。王行长亲自接待了他,办好资金周转后,王行长请他到了他的办公室。关了门,“萧主席,催你替南方信博还贷款,我也是无奈之举呀。”
萧文雨一惊,“莫非有人指使你?”
王行长苦笑着说:“你是我们商业银行的大客户,又是南城政府力挺的集团公司,即便不念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不能因为这25亿得罪你呀。”停了停,“我仅仅是个支行行长,人家既能指使省行或总部的人来查我,也能指使财政部门给我压力呀。”
萧文雨一下子懂了,路家清想保护路家廉,所以胁迫王行长要求南天集团偿还南方信博的15亿贷款,不然他也不会叫路家廉出国旅游,他自己出国公干,在南天集团偿还了贷款之后,他们又装作不知情地回来了。
路家清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弟弟,嘴上像抹了蜜一样甜,这是自己能给他带来利益,一旦自己威胁了他的弟弟,他立即翻脸不认人了。他找自己要求归还南方信博给曾博人,不仅仅是替路家廉出头,也是他拿了人家的好处,才出来做这个和事老,至于路家廉的面子,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王行长接着说:“老弟,你是个很能干的人,但在南方省,你没个靠山,不过人人家砧板上的鱼肉呀。”
南方省路家实力雄厚,这次南天机械已经暴露了危机,自己必须要找个靠山,不然,早晚被他们玩死,更不要说替文红向南洋集团复仇了。
离了商业银行,他没有回南天大厦,开车去了黄岭陵园。这段时间忙着工作,他没来拜祭文红,文红的墓前长了不少青草,他轻轻地、仔仔细细地一颗一颗拔了出来,然后看着墓碑上文红的遗像。
“文红,对不起,问了连杉,为了南天集团,我要背叛我们的感情了。南天集团要想长远地发展下去,我必须要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不然,我不仅不能替你报仇,也保护不了南天集团,保护不了连杉。”
“不管我娶了谁,你都是我最爱的女人,这一辈子,你都永远在我的心里。”他说完,恭恭敬敬地冲着文红的墓碑磕了三个头,然后离开了黄岭陵园。
出了黄岭陵园,他给刘元春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愿意和刘玉春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