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了十天,鲁忠义来了南天大厦向萧文雨汇报,他收回了8000多万,剩下2000多万员工们暂时没钱偿还,但他们给了欠条,以后从他们工资内慢慢地扣。他也请人制定了规章制度,以后谁敢贪污,轻则罚款或开除,重则报警。
萧文雨非常满意,“鲁总,辛苦你了。”
鲁忠义惭愧地说:“萧主席,是我没带好头,你没惩罚我,我已经感恩戴德。”
萧文雨笑了笑,“昨天联营汽车站长李赞来了,我原想带他过去和你认识认识,你既然来了,咱们一块出去吃个饭,熟识熟识。”
鲁忠义尽管不情愿有个陌生人来盯着他,但南天交运发生了集体贪腐事件,萧文雨安插人过来监督他,他也只得同意。
过了十来分钟,李赞来了萧文雨的办公室,他三十五六岁,高高的个头,细长脸,带着笑容,“萧主席,这位是鲁总吧?以后请多多关照。”说着,伸出手。
鲁忠义急忙和他握手,“李站长经验丰富,以后要向你多多学习。”
萧文雨止住他们继续客套,笑着说:“鲁总,以后李站长是咱们南天交运的副总经理,你们多多配合。”停了停,“你收回了8000多万,我再从南天集团拿1亿2000万,共计2亿给你买大巴车。同时,我也请攀登姑父协助你,他是省城大学汽车工程专业的大学生,在双河市客车厂工作几年,有不少同学和朋友在中国几大客车厂工作。你们务必抓住今年的春运,除了多赚一些钱,也要开辟一些新的路线。”
鲁忠义听说萧文雨不仅没把这8000多万充公,反而拿出1亿2000万支援他买车,感动地掉了眼泪,“萧主席,我错了,我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再拿公司一分钱,这个手指头,是我的诚意。”他说着,拿出匕首,要切了一个手指头。
萧文雨急忙拦住他,笑着说:“忠义,你有这个新,我非常高兴。这个手指头,留着牵嫂子的手吧。”
鲁忠义收了匕首,“我也向你保证,最快两年,我把所有钱还给集团。”
萧文雨看看鲁忠义,又看看李赞,“鲁总,李副总,离春节剩下三个月了,你们除了买车,也要抓紧时间故人,人和车必须在元旦的时候就位。”
李赞自告奋勇地说:“在联营车站的时候,我也认识了几个客车厂的销售员,我和他们打打电话,除了给咱们一些优惠,也尽管给咱们供车。”停了停,“中国客车和进口客车相比,落后太多了,但进口车太贵了,咱们不如一半是国产车,一半是进口车。”
萧文雨赞同地说:“没问题,但过了春运之后,不需要这么多车了,咱们不能跑空车吧?”
李赞急忙回答说:“过了春运,乘车的人减少了,我们也减少发车频次,比如,春运的时候一天发辆班车,以后改成两天发一班车,这样既能与车站维持合作关系,也能告诉客人我们在跑这条线,同时我们也能减少降低空座率,比如原来一车乘十来个客人,如果咱们三天发一辆车,一车乘四十多个客人,差不多够咱们来回过路费、油费、工人工资和车辆损耗了。”
萧文雨又问:“多出来的车呢?停在停车场也占地方呀?”
李赞又笑着回答说:“我们或者或者自己出租,或者交给租赁公司出租,车不闲着,也能回笼部分资金。”
鲁忠义赞同地说:“好呀,春运的时候,我们租赁他们的车,平时的时候,租给他们车,这样大家也能少买一些车。最好出租给他们进口车,平稳、舒适、省油、速度快,出租的时候租赁费高,也比较容易。”
萧文雨看看时间,午饭时间到了,请他们两人出去吃午饭。南天大厦有餐厅,但萧文雨规定,中午不能在公司喝酒,鲁忠义和李赞初次相识,以后要通力合作,少了酒,怎么拉近关系呢?
一顿饭下来,鲁忠义和李赞感情近了许多,鲁忠义善于管理,李赞善于业务,两人恰好相互弥补。南天交运的人都是古城人,李赞说古城土话,与大伙说话比较亲热,很容易与大伙打成一片。
吃了饭,萧文雨叫鲁忠义和李赞回建安区,他急忙给萧大成打电话,暂借轩攀登一段时间。上次与萧文雨吃饭后,萧大成已经安排萧大兵临时接替轩攀登管理南天科技汽车摩托车零部件业务。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李赞和轩攀登一块出去买车,他们按原来计划,从省城客车厂买了80辆国产客车,又从一家欧洲客车中国经销商买了80辆进口客车。
鲁忠义和去年一样,又找了建安区几家客车租赁公司,除了与他们商谈春运租赁他们客车的生意,也谈了明年春运后他们南天交运的客车租借给他们。这几家客车租赁公司非常乐意,他们也能少备几辆车。
到了十二月底,轩攀登和李赞回了南城,他们采购的客车已经全部到位,鲁忠义招聘的师傅们也已经到位,他们万事俱备,只待春运到来。萧文雨非常高兴,急忙在南城大酒店定了一个房间犒赏他们。
酒菜上来后,萧文雨亲自给众人倒满酒杯,笑着说:“路总,李副总,姑父,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我敬你们一杯。”
鲁忠义急忙说:“萧主席客气了,这是我份内工作,辛苦李副总和攀登了。”
轩攀登也笑了,“哪里,能有这个机会与客车行业接触,温故一下以前的知识,又和同学朋友们聚聚,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萧文雨想了想,问:“姑父,我看了客车报价,国产车50多万一辆,进口车200多万一辆,差价怎么这么大呢?”
轩攀登苦笑着说:“中国国产车水平太低,进口车200多万一辆已经是便宜的了,稍稍好一点的车,至少300多万,有的要1000多万呢?”
萧文雨咂舌地说:“这么贵?”
轩攀登耸耸肩,“这也没办法,谁叫咱们技术落后呢?”停了停,“这次在省城和我一同学聊天,他们和德国一家客车厂合作,从这家德国客车厂进口底盘,一台50多万,但他们安装车身、桌椅、玻璃之后,卖出去至少100万至120万,即便这样,人家都抢着买呢?这些车是进口整装底盘,性能和质量与进口车几乎一模一样。”
萧文雨想着心事与三人推杯换盏,过了会儿,猛然说:“姑父,如果我们成立一个客车厂,自己生产客车呢?”
轩攀登一愣,兴奋地说:“好呀,我研究了中国铁路、公路和高速路的发展趋势,铁路缓慢发展,十年不过增加1万公里,公路增加了30多万公里,高速路增加了1万多公里。我估计十年之后,铁路不过10万公里,公路至少300多万公里,高速路至少也要8万公里,下一步是公路和高速路的一个高峰期。”停了停,“中国农村人口比例高达74%,与发达国家的农村人口比例20%相比,中国人口从农村转移至城市是未来的一大趋势。”
鲁忠义赞叹地说:“攀登是个人才,以后咱们有了自己的客车厂,除了能供应给南天交运,也不愁市场了。”停了停,“上次去宗城,下了飞机后乘大巴,山路崎岖,车不敢跑的快,坐了七八个小时,人都要散架了。现在再过去,要么自己开车,要么到地方租车,再也不乘大巴车了。”
萧文雨赞同鲁忠义说的情况,以前乘大巴车去省城,一百多公里,,跑了四五个小时,在下雨天和冬天,七八个小时很平常,时间长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道路比较差,一个是车不行,一跑快,左摇右摆,好像要散架。
现在高速路发展日新月异,但大巴车的发展却停滞不前,南方客车厂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造出来的大巴车一上高速立即摇摇晃晃,稍微开快一点发出咔咔的声音好似要散架,一些有资金的汽车租赁公司和交通公司都愿意买贵了几杯的进口客车,甚至一些公司也买进口客车做班车。
城市化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是社会进步的重要表现。中国未来的城市化,不仅有住宅和商城,也要有交通,人们上下班要乘车,外出也要乘车,即便有火车、飞机和地铁,客车仍然是最重要的一种交通方式。
轩攀登得意地说:“我有不少同学和校友在客车厂工作,我们大学老师也是中国客车技术权威,咱们有了客车厂,我给他们打个电话,他们立即过来帮咱们,技术人员、管理人员和市场一点不必发愁。”
李赞忽然说:“攀登,不是我泼你的冷水,造客车不同于造自行车,不仅需要技术,更需要资金,这不是两亿三亿五亿八亿能建厂的,省城客车厂原来是一家国有客车厂,谭老板收购的时候,仅仅花了5000多万,但后来三年,他足足投了16个多亿,这才慢慢地打开市场。”
轩攀登有些怀疑地说:“这么多钱?”他有几个同学在省城客车厂工作,但他们只知道省城客车的发展史,却不知道省城客车厂前期投了这么多钱。
李赞接着说:“我爸有个同学是省城客车厂原来的生产部长,他和省城客车厂谭老板是哥们,不是谭老板家底硬,又有省城财政部门帮忙,他早关门了。”
这点轩攀登相信,他同学说省城客车厂历史的时候,也说开始的几年,省城客车厂经营非常困难,三年没卖出一辆车,全靠谭老板一人力挽狂澜,所以,省城客车厂的人非常崇拜谭老板。
萧文雨反而笑了,“咱们或许前期投资非常大,但有南天交运在,不至于三年卖不出一辆车。大伙乘的舒服了,宣传宣传,也是替咱们做个活广告。”
李赞建议说:“咱们最好收购一家客车厂,这样不必投资建厂房了,咱们只需厂房改造,购买设备,采购零部件,组装客车,然后推广市场。不过,这样也要10多个亿。”
轩攀登也建议说:“咱们能和欧洲几大客车巨头合作,从他们车厂买底盘,然后回来自己安装车身、桌椅、玻璃,省城客车厂也是这样操作的。”
李赞苦笑着说:“省城客车厂和德国一家客车厂合作的时候,他们已经能自产客车五六年了,人家与他们合作,不过是想借他们的手在中国推广市场,如果咱们从头开始,即便人家愿意和咱们合作,咱们至少也要拿出五六个亿表示诚意。”
萧文雨反而笑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既然是个大工程,我更加有兴趣了,咱们好好地合计合计,尽量自己造客车,不能叫老外把钱全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