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肉的香味很快传遍了大草原,萧文生和兄弟们一手拿着狼肉,一手端着酒碗,尽情地享受胜利之后的狂欢。
秦俊忠草草地喝了几口酒,带领后勤兄弟们帮萧文生和众兄弟煮肉和倒酒,同时也派几个兄弟小心地巡逻。
赫布里干了几碗酒,有些醉意地和萧文生说:“兄弟,上次你说你有了一家货运公司,也在西域经营一个牧场,但从你和你这帮兄弟看,你们不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
王延平和梁俊胜听了,目露杀机,看向萧文生。
萧文生冲他们轻轻地摇摇头,笑着说:“大哥,生意有大有小,不管我的生意有多大,我是个生意人。”
赫布里和他碰碰酒杯,低声说:“兄弟,如果你仅仅做生意,你需要这么多兄弟,需要耗这么大的精力来追杀狼群呢?”
萧文生干了一口酒,哈哈大笑,“我的梦想是创立一个横跨全球的商业帝国,自然需要这么多兄弟帮我了。”停了停,“狼群骚扰我的牧场,我自然要反击了。我也要告诉天下人,不管是谁,敢不利于我做生意,我像消灭狼群一样消灭他们。”
赫布里也干了一口酒,“你的想法和做法很危险。”
萧文生看了看蓝天,笑着说:“我们来西城的时候,东部马家才兄弟左右着货运进出,西部郝金文团伙不时袭扰百姓,南部也有不少人魑魅魍魉。我们来了之后,东部的货运道路通了,西部百姓安全了,南部平定了,除了老百姓生活好了,天上和地下的飞禽走兽也多了,我们做错了吗?”停了停,“像这次消灭狼群,它们活着,即便不停地祸害牧民兄弟们,或许对我的生意有一点点影响,但我消灭它们,是想给牧民兄弟们一个安全环境,叫他们安心地饲养牛羊。我们做错了吗?”
赫布里苦笑着说:“兄弟,这一年多,我也经常留意你的情况,你是个生意人,但在西北却有着非常好的口碑,这也是我和兄弟们帮你剿杀狼群、和你说这么多话的原因。我怕的是有些人拿你做的事大做文章。”
萧文生冷笑着说:“任尔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赫布里又苦笑一下,“我祖上是蒙古大族,祖宗留下不少金银财宝,我想赠送给你,人家查你的时候,你也有理有据。”
王延平和梁俊胜听了,暗暗惭愧,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差点坏了一个好人。
萧文生非常感动地和赫布里碰碰酒碗,“谢谢你,大哥。我是南洋人,也是南洋集团继承人,我突然多个三亿五亿十亿八亿的钱,没什么怕他们查的。”
赫布里不知道南洋集团,但听他随意说几亿资金,暗暗吃惊,“兄弟,你做的事有利于西北百姓,我不是帮你,是帮西北百姓。”
萧文生笑了,“大哥想帮我,不如帮我联络联络蒙古族的牧民兄弟们,我们采购牛羊的时候,有些便利。”
赫布里看他又婉言拒绝,有些不满地说:“兄弟,我已经说出来了,你再拒绝,是不是不拿我当兄弟了?”
萧文生苦笑着说:“大哥,我做人和做生意一样,一是一二是二,这些钱是我借你的,日后你需要,我除了全部还你,也附带利息,你不要拒绝了。”
赫布里和他碰碰酒碗,笑着说:“你这个兄弟,太较真了。好,我答应你。”他说完,站起身,冲他的蒙古兄弟们喊:“兄弟们,我兄弟以后想做牛羊生意,咱们是不是要帮他?”
蒙古兄弟们已经和王延平众人喝的面红耳赤,纷纷站起身,“他们是赫布里大哥的兄弟,也是我们的兄弟,以后我们蒙古兄弟的牛羊都是他们的。”
“这次他们消灭狼群替我们牧民兄弟们除了大害,我们有恩报恩,以后的牛羊全卖给萧先生和兄弟们。”
“我们也要通知东部草原的兄弟们,大伙全部支持萧先生的生意。”
秦俊忠听着,暗暗高兴和感动。这一年多,他拿着赫布里的宝刀跑了北方省西部草原,蒙古兄弟们尽管给赫布里面子,但从骨子内排斥他们这些汉人,他只能以日久见人性和真情换真情的方式慢慢地赢的他们的信任。今天之后,萧文生和赫布里的一番谈话,他们不仅赢的了北方省西部的人心,也赢的了中部和东部的人心。他看看萧文生,萧文生示意他过来和蒙古兄弟们喝几杯酒,演讲几句。
“蒙古兄弟们,我在这儿替萧先生和兄弟们谢谢你们,我也以我的人格向你们保证,以后和你们做生意保证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你们有了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能给你们一块钱,绝不掖着五毛钱。”
赫布里非常高兴,端着酒碗和秦俊忠碰了碰,“秦兄弟,以后你也是我们的兄弟,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尽管说话,我们要说掖着藏着,也不配做你的兄弟。”
秦俊忠非常高兴,也放开胸怀,与赫布里和蒙古兄弟们一块开怀畅饮。
庆功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众人都有了醉意,赫布里看看天,太阳快要落山了,急忙带领兄弟们回他们的部落。萧文生也和兄弟们收拾了残局,返回西域。
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这一年多,兄弟们在王延平的带领下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和胜利,但他们依然掩盖不了成功剿杀狼群的喜悦和兴奋,他们骑着马,不停地谈论着自己斩杀恶狼的光辉过程。
萧文生和秦俊忠王延平梁俊胜并肩骑着马,“俊忠,你这个牧官的日子要结束了,回西域安排两个兄弟管理牧场和养殖场,你和我回西城接受新的任务。”
秦俊忠早有预感,笑着说:“冯华腾比较适合管理养殖场,裴茂政比较适合管理牧场。”冯华腾原来是郝金文偷猎团伙的人,被萧文生俘虏后,跟随了萧文生。裴茂政是秦俊忠去年从西北一家牧畜饲养公司招聘的一个西北大学牧畜专业的大学生。
萧文生听完秦俊忠的陈述,高兴地说:“咱们的队伍越来越大,什么事都靠咱们这些老兄弟亲力亲为,大家一天七十二个小时都不够,你们多培养一些帮手,除了战略性的决策,剩下的交给他们来管理。”
秦俊忠非常高兴,“萧先生,这次剿杀狼群,除了收拢西北百姓的心,也赢的了北方省牧民的信任,咱们下一步是不是进军奶业和肉制品行业?”
萧文生笑着点点头,“我已经派加帅前往狄州,我的下一步计划是收购狄州牛奶厂。”停了停,“你们来西城也快五年了,现在根基已成,今年春节,我给你们放个假,你们回家好好地和家人团聚,春节后,咱们再大展手脚。”
秦俊忠感动地说:“上次给我妈打电话,她哭了,问我今年过年回不回家?”
萧文生叹口气,“以前不给你们放假,怕你们回家后,军心动摇,现在尽管没有功成名就和衣锦还乡,也不至于两手空空,给大伙放假,也能收拢人心和鼓舞士气。”
秦俊忠叹服地说:“萧先生不仅是个无敌的统帅,也是个心理学家。”
萧文生哈哈大笑,“我高中的时候,原来想以后读了大学,选修一门心理学。”
王延平笑着问:“萧先生,你回家吗?”
萧文生苦笑着说:“我回了家,我爸妈必然要求我回南洋,兄弟们初有根基,我怎能因个人感情而废了兄弟们的努力和付出。”停了停,“俊忠,你和素梅回去的时候,也看望看望她爸妈。”
秦俊忠脸红了,“我们仅仅是同学。”
梁俊胜打趣说:“同学?你们一个星期一封信,内容非常甜蜜,是淳朴的同学关系吗?”
秦俊忠脸更红了,“你偷看我们的信?”
王延平哈哈大笑,“俊胜是情报高手,他需要看你们的信吗?”停了停,“兄弟们,你们希不希望素梅嫁给俊忠?”
兄弟们非常高兴,齐声说:“希望。”
萧文生也哈哈大笑,“俊忠,这叫众望所归,你不要推辞了。”
加尔洛老人也插言说:“俊忠,你要是不好意思,我这个老头子帮你们说媒。”
行了两夜一天,第三天早上到了西域牧场。牧场留守的兄弟们看他们大胜而归,非常高兴,附近哈萨克部落的兄弟们也纷纷过来祝贺。
萧文生和秦俊忠众人停留西域三天,一来给兄弟们一个休整的时间,二来与牧场兄弟们和哈萨克兄弟们庆祝。他也抽空找冯华腾裴茂政聊了聊,两人非常有想法,也愿意好好地管理养殖场和牧场。萧文生鼓励和慰勉他们一番,要求他们好好地管理养殖场和牧场,有什么事向秦俊忠汇报。
加尔洛老人尽管有些不舍秦俊忠众人回西城,但他也知道,萧文生他们的志向不是西域,也不是西北,是整个中国,甚至整个世界,他叫萧文生和秦俊忠尽管放心回西城发展,他留在西域帮他们照看着牧场和养殖场。
萧文生叫一个兄弟拿来狼王的狼皮,笑着和加尔洛老人说:“老爹,狼王狼皮火性,冬天铺在床上,不用烧炕,你年纪大了,留着铺床吧。”
加尔洛老人急忙说:“文生,我已经挑了两张狼皮,这是你的战利品。”
萧文生摆弄着狼王的四颗獠牙,笑着说:“这是我的战利品。”
加尔洛老人又推辞说:“我年纪大了,铺不了几年,浪费。”
萧文生笑了笑,“你身体这么硬朗,我怕狼皮破了,你依然能训练战马呢?”停了停,“你要不愿意铺,留给京京做嫁妆也好。”
王延平笑了,“将来京京结婚了,嫁妆是狼王皮,估计没人敢欺负她。”停了停,“萧先生,我想把这些狼獠牙炮制了,以后一个兄弟一颗狼牙,表示咱们比狼更凶狠比狼更团结。”
萧文生笑了,“好主意,不过,我这四颗狼牙,你们不要打主意。”
王延平也笑了,“谁敢打你的主意,不怕狼牙没捞着,反而牙被你拔了。”
萧文生和秦俊忠众兄弟又停留了两天,离春节剩下十多天了。他们除了留下几个兄弟看守牧场和养殖场,剩下的兄弟全部放了假,他们也乘车回了西城。
回了西城后,萧文生叫来兄弟们,告诉他们今年春节全部放假,过了元宵节之后再回来归队,来回车费全部报销。他也叫罗素梅和王慧丽帮兄弟们筹备了回家探亲的礼品。兄弟们非常高兴,急忙给家人打电话告诉他们今年春节回家过年。
一晃过了腊月二十三,兄弟们陆陆续续地离了西城。萧文生送京京回了西域后,婉言拒绝了加尔洛老人的挽留,回了西城。
这几天天色非常阴暗,天气预报有雪。他回了北郊小院,发现于静没有回家,暗暗叹口气,想了想,找她谈谈心。
两人在院内站下,萧文生看着一颗颗飘落的雪花,笑着问于静:“于静,你来西城四年多了,也该回家看望看望你爸妈了。”
于静看着他,幽幽地叹口气,“你呢?”
萧文生伸手接了一颗雪花,笑着说:“离家的时候,我和文雨约好,十二年之后,我们一块回家,光宗耀祖。”
于静又幽幽地叹口气,“文生,我们何必欺骗自己呢?”
萧文生反而笑了,“人活着,便是戴着一副面具,这副面具,有悲欢离合,也有喜怒哀乐,它遮住了我们的内心,保护着我们脆弱的内心。”
于静也接了一片雪花,很快融化了,“文生,这片雪花落在地上,不至于立即融化,但我们接了它,它立即融化了。你这样做,不仅害了你,也害了文雨。”
萧文生又笑了,“即便天山的积雪,到了夏天,也会慢慢地融化,我们的选择,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根本改变不了结果。”
于静转脸看着他,“文生,你爸妈是爱你的,他们把你送给你奶奶,也是无奈之举,你奶奶一个人在南洋,没有儿子,没有孙子,是多么的孤独。”
萧文生哈哈大笑,“她在南洋,有南洋集团,有她的老兄弟们,有娘亲,也有琳姐姐和玮姐姐,她怎么会孤独呢?”
于静轻轻地叹口气,柔声说:“她的内心是孤独的,她需要的是儿子和孙子的陪伴,不管有多少外人侍立左右,繁华过后尽是寂寞。”
内心?萧文生一惊,他从未从深层次替萧大钊、母亲和老夫人着想,总是恨萧大钊和母亲送他给老夫人,又恨老夫人把他送回古城,“你呢?”
于静低声说:“你说呢?”
萧文生看着羞红的俏脸,苦笑着说:“我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和萧蓉从小有婚约,即便我在中国结了婚,回了南洋,依然要征求奶奶的意见。她老人家非常喜欢萧蓉,我怕她老人家不接受我在中国的妻子。”
于静紧紧地看着他,坚定地说:“我不在乎呢?”
萧文生一震,旋即苦笑着说:“我没有回南洋,已经愧对奶奶,不想再叫她老人家伤心了。”
于静微笑地看着他,“文生,你背负了太多的责任,是不是也要替自己好好地想想呢?”
萧文生也看着他,猛然问:“如果回了南洋,奶奶不同意我在中国的婚事呢?”
于静脸红了,“一个爱你的人,只会默默地支持你,不会在背后拖累你。”
萧文生伸手抓住她的倩肩,看着她的眼睛,“好,不管回了南洋,奶奶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即便不要整个南洋集团,我也和你一块承担。”说着,重重地吻了于静。
于静也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两人亲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