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良从头到尾就不是什么好人。
试问一个久病成疾,常年瘫痪的人又怎会有正常人的心理?
他心理阴暗,占有欲强,手段残忍,折磨起人来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司徒家有个像迷宫一样的地下室,里面堪比人间地狱。
司徒景良重新蹲下,看着苏莲,好看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想做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
苏莲本就红肿成猪头的脸上,此刻扭曲成了一片,有惊恐、不安、后悔等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不、不要......”苏莲伸手拉住司徒景良的裤腿。
她与他从小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不能这么对她。
可司徒景良就像没听见苏莲的祈求一般,迈起长腿,头也不会回进了门内。
穆青璃低眸看了眼苏莲,也跟着走了进去。
“穆、穆小姐,帮帮我!”万念俱灰之下,苏莲用尽全力的抱住了穆青璃小腿。
虽然苏莲非常不甘,但是她知道,此刻能救自己的人就只有穆青璃了。
只要穆青璃肯开口,司徒景良就会放过自己。
穆青璃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
穆青璃很平静的抽回自己的脚,音调浅浅,“苏小姐,世上的好男人千千万万,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给自己留点尊严,你今后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不要让人随意的看轻你。”
她语调清浅,却掷地有声,像一汪清泉汩汩而来,能洗涤心灵,一言惊醒梦中人。
是啊,世上的好男人前千千万万,司徒景良既然已经不爱她了,她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自取欺辱呢?回首往昔,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苏莲着穆青璃,眼底的不甘之色消失殆尽。
可惜。
她醒得太晚了。
苏莲趴在地上,眼底一脸灰败之色。
就在穆青璃和司徒景良进了屋之后,门外突然出现两个身穿黑衣的保镖,他们一左一右的架起苏莲,消失在古朴优雅的庭院之中。
屋内燃着淡淡的檀香,木质的雕花窗户是开着,盛开的茉莉花从窗外伸进来,引来几只翩飞的彩蝶,美得如同幻境。
穆青璃一进去,就被这样的场景吸引住,她不自觉的放轻脚步,往窗边走去,缓缓伸出纤细素白的右手。
让人没想到的是,边上采取花粉的彩蝶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飞到了穆青璃的指尖上,还有一只直接停留在那如玉般脸颊上。
彩蝶本是艳丽夺目之物,但停留在她身上时却显得黯淡至极,反倒成了陪衬那个。
于她面前,天地万物皆然失色。
当司徒俊良端着茶具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么一幕。
眼前场景美得像是一幅画。
这些彩蝶极具灵性,平时很少与人这般亲近,更没有在哪个人身上停留过,只有心灵纯洁无瑕的人才能得到彩蝶的垂爱。
司徒景良放轻动作,走到矮几前将茶具摆上。
穆青璃逗了会儿彩蝶,转眸看向司徒景良,“你这屋子的风景不错,这些蝴蝶的品种我以前从未见过。”
穆青璃从小在花山长大,她见过无数飞鸟鱼虫,小时候也淘气的在花丛间捕捉蝴蝶,可还从未见过颜色这么艳丽的蝴蝶,都说外表越漂亮的东西就越有毒,也不知道这些蝴蝶有没有毒。
司徒景良笑着道:“并没有刻意却培育,这些蝴蝶都是从外面飞过来的。”
穆青璃点点头。
司徒景良伸手倒了杯茶,“要不要喝杯茶?”
“好呀。”穆青璃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将里面的茶水一口饮尽。
“我在给你添点。”司徒景良拿起茶壶。
穆青璃摆摆手,“不用了,我们现在开始吧,今天再做最后一次针灸,如果复查效果好的话,以后你就不用在吃药了。”
最后一次针灸......
那就代表着,以后要是没事的话,她就不会再来了。
司徒景良的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几分黯然。
穆青璃开始准备针灸工具,头也不抬的道:“司徒,你先把上衣脱了。”
医者面前无男女,这样的事情经历得多了,穆青璃便也就习惯了。
“好的。”司徒景良立即反应过来,身上解着纽扣。
待穆青璃再次抬眸的时候,司徒景良已经脱掉上衣赤裸着上身了,他虽然先前久病在床,但身体却并不羸瘦,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的腹部甚至有了明显的腹肌和马甲线。
穆青璃的视线淡淡的从他身上掠过,语调浅然,“躺到床上去,然后放松心情。”
司徒景良依言照做。
就在穆青璃要开始点安神香的时候,司徒景良再度开口,“璃璃。”
“嗯?”穆青璃低眸看他。
司徒景良接着道:“既然是最后一次针灸,就别点安神香了,我想挑战下自己的意志力。”
穆青璃微微蹙眉,“针灸有好几处痛穴,如果不点安神香的话,我怕你会承受不住。”安神香不仅能安神,还有麻醉的效果。
“没关系,如果真承受不住的话,我在跟你说。”司徒景良笑着道。
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那漂亮的锁骨,冗长白皙的天鹅颈,然后便是精致如画般的五官,这么完美的她,可惜......不属于他。
以后,怕是再也没有离她这么近的机会了。
穆青璃正了神色,“司徒,我没在跟你开玩笑,真的很痛!”
司徒景良同样认真的道:“璃璃,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见司徒景良这般坚持,穆青璃只好妥协,“那行吧,如果你痛到受不了的话,记得一定要跟我说!千万不要强撑着。”
“嗯,”司徒景良笑着道:“我会的。”
穆青璃从针灸袋里捻起一根金针,“我现在要开始了,第一针第二针都不会太痛,强烈的疼痛感都集中在中间和后面几针,你不要紧张。”
“开始吧,我不紧张。”司徒景良语调轻松平常。
穆青璃手起针落,快速的扎下了第一针,接着是第二针、第三针......
前面几针都如穆青璃所言,并没有多痛,甚至连感觉没有。
待穆青璃扎到第十二针的时候,强烈的疼痛感突然传来。
接下来针数,竟然一针比一针疼。
那种感觉就像体内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撕扯,宛如割肉一般,疼到让人窒息!
换做普通人的话,恐怕此刻早已倒地痉挛了。
但司徒景良却一声不吭,脸上连半丝的痛楚的表情都看不到,只是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细汗。
究竟是怎样强大的意志力,才能承受这样的痛楚?
穆青璃拿起最后一根金针,红唇轻启,“这最后一针会比前面的每一针都要痛,司徒,你还能坚持的住吗?”
“没事,”司徒景良微微一笑,“来吧。”
“你确定?”穆青璃有点不放心。
“我确定。”司徒景良点点头,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要低沉很多。
“那我开始了。”语落,穆青璃将最后一针朝穴位上扎去。
痛!
真的很痛!
比切肤之痛还要痛。
司徒景良闷哼一声。
“没事吧?”穆青璃拿起毛巾,拭去他额头上的冷汗,随着她的动作,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她的衣袖间萦绕开来。
司徒景良立即反应过来,神色清醒了几分,嘴角溢出淡淡的弧度,“我还没那么弱。”
没想到这种时候司徒景良居然还能保持清醒状态,穆青璃接着道:“司徒,你真的很厉害!”
“谢谢。”
穆青璃接着给司徒景良诊脉,她微微低垂着眸子,能清晰的看到那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神色专注而认真,明明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已经有了让人气息紊乱的资本。
司徒景良抑制着呼吸和心跳节奏,生怕她听见了自己的秘密。
片刻,穆青璃缓缓睁开眼睛,笑着道:“司徒恭喜你,你现在恢复得很好,已经痊愈了,以后不用吃药,也不用有忌口了。”
“真的吗?”司徒景良脸上是欣喜万分,但心里却是苦涩无比的。
穆青璃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说完,穆青璃开始拔针。
剧烈难忍的疼痛也随着金针的消失,如同潮水般的褪去。
这一刻,司徒景良宁愿自己可以这么一直痛下去。
收拾完针灸袋,司徒景良也穿好衣服从床上坐起来。
穆青璃拿出一个蓝色瓷瓶放在桌子上,“这个药丸是可以消除你身上的针眼痕迹的,每天服用一粒就行了。”
司徒景良因为连做了好几次的针灸,而且还都是在同一处穴位,所以身上留下了不少的伤疤。
司徒景良点点头,“好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穆青璃将背包斜背在肩上。
“等一下。”司徒景良叫住了穆青璃。
穆青璃回眸看他,“怎么了?”
“这个请你务必收下。”司徒景良拿出一个手提密码箱。
穆青璃笑着拒绝,“我前面已经收过诊金了。”司徒老太太出手非常阔绰,第一次就给了穆青璃三千万。
“收着吧。”司徒景良将密码箱强塞到穆青璃手中,“你给了我一条命,别说钱这种身外之物了,就算你开口要天上太阳月亮,我也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这大概是最不像情话的情话。
司徒景良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只能以这种半真半假半报的形式说出来。
穆青璃忍不住笑着打趣道:“钱我真的不能再收了,要不你去摘个太阳送我吧,啊不对,太阳和月亮我都要。”
她笑得花枝乱颤,有种莫名的感染力。
司徒景良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小丫头还挺贪心。”
穆青璃丝毫不客气拍走他的手,“敲头会长不高的。”
司徒景良轻笑出声,眸子里氤氲着看不清的情绪,是啊,他喜欢的小丫头还年轻着呢。
有的时候,司徒景良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畜牲、人渣、败类......要不然怎么会惦记上这么一个花骨朵儿。
她十七,他三十五,算起来他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爸爸了。
“我先走了。”穆青璃朝司徒景良挥了挥手。
“我送你。”司徒景良拿上箱子,跟在穆青璃身后。
穆青璃刚踏出门外,司徒老太太就撑着拐杖迎面走来了。
“老太太。”穆青璃笑意盈盈地迎上去。
“奶奶。”
司徒老太太握住穆青璃的手,面满慈祥的道:“璃璃啊,阿宝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他今年都三十五岁了,司徒老太太还一直叫着他小时候的乳名,尤其还是当着穆青璃的面......
“咳。”司徒景良以拳抵唇,轻咳了声,希望能提醒到司徒老太太。
穆青璃笑着道:“老太太您放心,司徒已经痊愈了,以后不用吃药了。”
“真的吗?”司徒老太太激动的道:“阿宝真的痊愈了?”
闻言,司徒景良再次轻咳了声。
司徒老太太疑惑的看向司徒景良,“阿宝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快让璃璃给你瞧瞧。”
司徒景良笑着道:“奶奶我没事,不用麻烦璃璃了。”
“哦,那就好。”司徒老太太这才放心地点点头,而后又看向穆青璃,“璃璃,你这就要走吗?”
穆青璃微微点头,“嗯是的。”
司徒老太太不舍地拉住穆青璃的手,“璃璃,你留下吃饭吧,就当是陪陪我这个老人家。”
穆青璃笑着道:“老太太今天是真的不行,我下午还要拍戏,有空我一定陪您好好吃一顿饭。”
“拍戏?”司徒老太太看向穆青璃,“璃璃,你要演电视剧啊?”
“对。”
闻言,司徒景良也惊讶地抬眸看她,似是没想到她会涉足娱乐圈。
司徒老太太接着问道:“你演的电视剧叫什么名字?奶奶马上就去追剧支持你!”
“谢谢老太太,”穆青璃笑着道:“这部电视剧叫《女帝策》在香瓜视频就能看到。”
“是帝王帝吗?”司徒老太太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穆青璃点点头,“对,就是帝王的帝。”
司徒老太太接着道:“既然你下午还有事,那奶奶就不强留你了,阿宝,你代替奶奶送璃璃回去。”
“好的奶奶。”司徒景良点点头。
司徒老太太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眉眼里流露出笑意。
在她眼里,司徒景良和穆青璃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司徒景良一直都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
司徒景良和穆青璃并肩走在开满茉莉花的院子里。
两人就这么走着,气氛很是安静,许是觉得这样太安静了,穆青璃主动开口,“司徒,你小时候在家是不是特别受宠?就像个小皇上一样?”
司徒景良侧目看她,“怎么说?”
穆青璃接着道:“你看你都这么大了,老太太还是一口一个阿宝的叫着。”
她语调清浅,字正腔圆,说起‘阿宝’这两个字的时候,浅浅的声音里就像带着钩子一样,轻轻拨动着心底的那根弦。
头一次,司徒景良觉得‘阿宝’这个昵称,居然这么好听。
司徒景良摸了摸鼻子,“老人家叫习惯了,璃璃你小时候就没有小名吗?”
“嗯,”穆青璃想了下,接着道:“也算是有的,以前大家都叫我晓遇。”
“玉佩的玉?”司徒景良问道。
穆青璃微微摇头,“不是,是遇见的遇。”
遇见的遇。
司徒景良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起她还有那样的曾经,他的心脏都跟着抽痛起来,“你以前过得好吗?”
穆青璃笑着道:“挺好的,乡下空气好,地方大,人与人之间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我小时候皮的跟男孩子一样,经常下河抓鱼掏鸟窝......”
虽然以前苏氏夫妇对她并不是很好,但那时候有奶奶护着,她也没受多少罪,快乐始终是大于痛苦的。
看她满脸向往,司徒景良笑着道:“真没看出来你小时候居然这么调皮。”下河抓鱼掏鸟窝,司徒景良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两人一路走着一路聊着,一路欢声笑语。
路过的佣人们都惊呆了,纷纷揉着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若不是出现幻觉的话,他们怎么会见到如此平易近人的司徒景良?
要知道,平时在司徒家,司徒景良根本就没露出过任何笑脸,以前坐在轮椅上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
一名年长的佣人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几人道:“大家都看清楚了,现在走在少爷身边的人就是穆小姐,穆小姐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未来的少奶奶,大家以后见到她了,记得态度都恭敬一点,千万不要有眼不识金镶玉得罪了未来少奶奶。”
闻言,几人皆是对穆青璃投去艳羡的目光。
这穆小姐也太幸运了吧,居然能被司徒景良喜欢上......
司徒景良直接开车将穆青璃送到影视城,下车的时候,他将密码箱重新塞到穆青璃手里,“璃璃,太阳和月亮我会想办法送你,但是这笔钱也请你务必收下,要不然我寝食难安。”
穆青璃刚想拒绝,脑海中传来小巴巴的声音,【主银你就收下吧,刚好可以给我升级,反正司徒家不差钱,难道你真的忍心让人家寝食难安?】
闻言,穆青璃也不再拒绝,司徒景良言尽于此,再拒绝的话,就是矫情了。
“行,那我就收下了。”穆青璃戏谑道:“不过太阳和月亮就不用了,我还没那么贪心。”
司徒景良也笑。
穆青璃接着道:“我时间差不多了,到了剧组还要化妆换衣服,你路上开车小心,再见。”说完,她便转身往影视城里走。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影视城里,司徒景良才移开视线,转身往车里走去。
就在这时,他的眼底倒映出一抹微弱的闪光灯。
有人在偷拍。
司徒景良虽然不怎么了解娱乐圈的事情,却也知道被偷拍不是一件好事,指不定明天的娱乐新闻要怎么编排她!
他虽然对她起了见不得人的心思,却没有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跟她强制捆绑。
司徒景良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眼底流露出一抹冷光。
他很自然的来到角落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出其不意的砸在了偷拍狗仔的头上。
狗仔还没有反应过来,头上已经鲜血淋漓了。
司徒景良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相机和工作证,将人狠狠地踩在脚下,满身戾气的道:“回去告诉你的同行们,下次要是再招惹她的话,我让你们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要是换做以前的话,狗仔肯定以为这个人是个中二,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不着天际的话,都0912年了,不知道这是法治社会吗?
可现在,他不敢。
一股浓浓的恐惧感包围着他,让他甚至无法正常呼吸,太可怕了,这种感觉就像,他能随时拿走自己的命一样。
狗仔偷拍过无数个明星,也被抓包过很多次,但大多时候,那些保镖们只是删掉照片也就没事了,像司徒景良这么恐怖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那个穆青璃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身后的靠山居然这么大......
“拿着这个回去见你们负责人。”司徒景良扔下一张黑色的卡片,然后就大步的离开了。
直至司徒景良上了车,发动引擎,黑色的西尔贝豪车消失在空气中,他才敢从地上坐起来。
他捡起地上那张黑色的卡片,微微皱眉。
纯黑色的卡片上,除了金色的花纹之外,没有任何文字,正面反面都一样。
很古老花纹,有点类似于图腾图案。
狗仔顾不得头上还在冒血,就拿着卡片匆匆回到公司了。
当领导周正看到这张卡片时,顿时脸色就全白了,怒声骂道:“李子阳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不是警告过你吗?有的人不能乱拍!不能乱拍!你他妈的有没有把老子的话听进去?”
被周正这么骂,李子阳立即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他早就知道司徒景良不是个好惹的,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好惹,连领导都吓成这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不知道穆青璃不能拍。”
周正皱着眉道:“你说谁?穆青璃?最近刚出道的那个新人?”
李子阳点点头,“对,就是她。”
“没想到她的来历这么大!”周正点了支烟,接着道:“行了,你去处理下伤口吧!以后长点心,不要再拍那位小祖宗了!”
“好的,我知道了周总。”李子阳离开了办公室。
李子阳离开后,打了电话给秘书部,“发个通告下去,以后咱们公司禁止发布任何关于穆青璃穆小姐的负面新闻。”
那边似乎确认了些什么,只听李子阳接着道:“对,就是那个新晋的全民女神穆青璃。”
**
车速很快,不一会儿黑色的西尔贝就停在了司徒家的宅院前,但司徒景良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坐在车内,一张一张的翻看着狗仔偷拍的照片。
当狗仔的都比较善于无中生有,短短的几组照片里,几乎每一张拍摄的角度都非常神奇,照片里的两人说说笑笑,就像情侣一般。
司徒景良并没有删掉这些照片,而是带着相机一起下了车。
他刚走到大门口,便看到站在那里等他的司徒老太太。
“奶奶。”司徒景良走到司徒老太太身边。
“阿宝。”看到司徒景良,司徒老太太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但那抹笑容又很快的消失。
“阿宝,我听说你让人把苏莲关到那里去了?”
“嗯。”司徒景良点点头。
“糊涂!”司徒老太太跺了跺拐棍,“苏莲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你的半个妹妹,就算你不待见她,也不能对这么对她!你这样,让我百年以后怎么去见你的苏伯父苏伯母?”
司徒景良惜字如金,“她是咎由自取。”
司徒老太太叹了口气,接着道:“阿宝,就算苏莲是咎由自取,你也不能要了她的命!咱们不都说好了吗?过些日子就将她送到国外去。”
毕竟受故人之托,若苏莲真就此丧命的话,司徒老太太也良心不安。
司徒景良接着道:“奶奶您放心,我不会让她死。”最多只是让她生不如死而已。
“可......”
司徒景良打断司徒老太太的话,“奶奶,我还有事,就不陪您聊了。”
司徒老太太看着司徒景良的背影叹了口气,同时,也松了口气,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孙子,司徒景良这个人向来一言九鼎,说到做到,他既然说了要了苏莲的命,就一定不会要了苏莲的命的。
司徒景良直接来到了地下室。
这里阴暗、潮湿、腐朽......
还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爷。”一名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来到司徒景良面前。
“带我去见苏莲。”司徒景良的声音不染一丝情绪,就好像,几个小时之前那个和穆青璃说说笑笑的人不存在一样。
“这边。”制服男微微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司徒景良提脚上前。
两人走在昏黄有狭长的通道里,幽暗的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这么看上去,像极了拍摄恐怖片的现场。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一个充满血腥味的房间。
而苏莲,正被人捆着双手吊在十字架上。
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神奇的药膏,苏莲的脸已经恢复如常了。
见到司徒景良,苏莲眼前一亮,“景良哥哥,景良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吗?”
司徒景良既然让人给她涂抹消肿散瘀的药膏,这就说明着,在司徒景良的心里还是有她的一席之地的。
毕竟她是司徒景良的白月光,司徒景良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忘记了她。
然而,司徒景良却没有多看苏莲一眼,而是伸手拿起了边上已经烧红了的烙铁。
见司徒景良这样,苏莲脸上的欣喜之意瞬间的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是一层浓浓的恐惧,吓得连瞳孔都在不断的放大着。
“刚刚苏莲是怎么骂穆小姐的?”司徒景良缓缓开口。
边上的制服男有些为难的吞吞吐吐,“这......这......”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司徒景良,毕竟穆小姐现在是他心尖上的人......
“快说。”司徒景良的声音幕地一冷。
制服男打了个寒颤,只好硬着皮头将苏莲的话重复了一遍,“苏莲说穆小姐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贱三,还说......”
司徒景良的面色越来越冷,往日温润如良早已消失不见,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很好。”
制服男的声音越来越小,剩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再也不敢往外说了。
司徒景良用烙铁挑拨着炉子里烧得正旺的烈火,语调缓缓的道:
“去把她牙齿给我拔了,她一共骂了穆小姐多少句,就拔多少颗牙齿,牙齿不够的话,就拿舌头来充数!”
“好的爷。”
制服男显然是做惯了这样的事的,他立即从边上拿起工具,往苏莲身边走去。
苏莲吓得浑身都在发抖,“不要、不要......景良哥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苏莲怎么也没想到,司徒景良的酷刑,有朝一日会用在她的身上。
以前,她都是观刑的那一个。
制服男直接走到苏莲面前,“苏莲小姐,请你配合一下,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苏莲紧紧闭着嘴巴,不肯配合,现在都要拔牙割舌头了,难道还不算皮肉之苦吗?
见苏莲不肯配合,制服男直接捏开了苏莲的嘴巴,然后将冰冷钳子伸了进去,拔掉了第一颗牙齿。
“啊!”
空气中充满了苏莲痛苦的尖叫。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这种硬生生的皮肉脱离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疼,苏莲的嘴里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而她本人也因为过度疼痛而昏迷了过去。
场面宛如人间炼狱。
但司徒景良的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仿佛,鲜血能让他兴奋似的。
“泼醒她,继续拔。”
边上立即有人拿过来一桶冰水,狠狠地泼在苏莲脸上。
苏莲被冰冷的水泼醒,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新一轮的疼痛就已经开始了。
28颗牙齿,一颗不剩。
苏莲的嘴里也满是鲜血,此刻的她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偏偏,司徒景良还不让她晕过去。
然而,苏莲的噩梦并没有结束。
下一秒,她的舌头被人从舌根那里齐根剪断。
此时,苏莲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铺天盖地的疼痛卷袭而来,让她疼到无法思考,心里只想着怎么结束自己的生命。
死了,就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了。
沉重的皮鞋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只见司徒景良一步一步的走到苏莲面前,轻抬起那满是鲜血的下颌,缓缓开口,“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恶魔。
一个披了人皮的恶魔。
苏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司徒景良伸手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在苏莲惊恐的目光中,狠狠地烙在她的脸上。
“滋滋——”
“呜......”苏莲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
充满血腥味的空间里,立即飘起了一股皮肉的焦香味,隐隐作呕。
司徒景良狠狠瞪着苏莲,眼底满是狠戾,“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她!任何人!”
苏莲眼前一黑,直接晕厥了过去。
司徒景良扔掉烙铁,一边接过制服男递过来的白色毛巾擦着手,一边道:“别让她死了。”
“好的爷。”制服男恭敬的弯腰。
司徒景良不再多说些什么,转身往出口处走去。
地面上鸟语花香,一片祥和,司徒景良回到了上午钓鱼的池塘边,继续钓鱼,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血腥和异常,就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少爷。”成管家走到司徒景良身边,“老太太让我过来叫您去吃饭。”
“好的,我马上去。”司徒景良微微转身,“对了成爷爷,上次璃璃不是挺喜欢吃咱们园子里的水果吗,你让人摘点水果给璃璃送过去,我一会儿把地址给你。”
成管家笑着道:“其实,我觉得还是少爷您亲自去,比较有诚意。”
追女孩子这种事情怎么能假手于人呢?
司徒景良神色如常,“我下午还有事,就不去了。”
成管家接着道:“少爷,不是我说,您这样是永远也追不到璃璃的。”
司徒景良不再多说些什么,大步的往外面走去。
成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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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城附近的咖啡厅。
周北城坐在高级VIP包间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终于姗姗来迟。
女人的头上头上戴着一顶帽檐宽大的草帽,脸上还扣着一副宽大的眼镜,只余下一道消瘦的下颌,和烈焰似的红唇。
“您来了。”见到此人,周北城立即站了起来,态度很是恭谨。
“坐吧。”黑裙女人直接坐在周北城对面,声音有点沙哑,让人听不出来真实年龄。
周北城有些紧张的看着对面的黑裙女人,“您这次过来是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黑裙女人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推到周北城面前,“攻略她,毁掉她,让她因穆青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