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衣服拿回来了!”起先与西米萝汇合的绯斯气虚喘喘的跑了回来,她手上抱着一套鎏金暗红色的高级宫廷礼服,与之一起带来的,还有一个绿纹檀木首饰盒。
“天啊,你这是从哪儿偷来的?这肯定很珍贵啊,你拿套衣服就够了还把王后的首饰偷来了?”那个年纪最大的侍女吓得大惊失色,她三步并作一步的跑到绯斯面前,铁青着脸:“要是被王后知道了,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谁说是她的东西了?”绯斯扬了扬手中被大侍女忽略的一片檀木材质的令牌,上面明晃晃的刻着护将二字。
侍女吓了一跳,她后退了一步,吃惊的问道:“这难道是护将大人拿给你的?!”
“这还能有假?我刚出宫门就被护将大人拦住了,他拿给我这些东西,叫我把这位姑娘服侍好。”绯斯推开侍女,绕过屏风,走到浴池前,瞄了一眼泡在浴池里的纳伊尔,水面被红艳艳的玫瑰花瓣铺满,纳伊尔只露出了锁骨以上的部分,花瓣衬的她的皮肤白的有些不真实,洗干净的脸白净素雅,稚气,还带着一丝纯净,一眼就看的出来没有过多的入世,染上红尘俗气,但她的眉是微微皱着的,绯色的唇瓣也是抿着的,这也同样看的出她的神情一直很压抑。
“一个刚过稚龄的女孩子怎么会有这种神情…”绯斯心里泛着疑惑。
云都人向来眼力一流,不论男女老少,只用瞧一眼,就能看出别人的年龄,这取决于他们都喜欢观察细节,从一个人的五官衰老程度以及声音,四肢,来辨别年龄。
“陛下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刚出头的小丫头片子啊?看起来还没王后殿下好看。”另一个替纳伊尔洗干净脸的侍女转过头来问大家。
“目光短浅。”绯斯没有好气的白了那人一眼,说道:“这姑娘虽然才过稚龄,但是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只是含苞待放,你就那么确定她没有那个窝囊废好看?说这句话的时候照照自己的脸吧,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还没一个刚出头的丫头长得好看,羞不羞人。”
“你!”那个侍女被绯斯说的恼怒不已,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但心中的怒火又止不住,她骂了句:“狗腿子!”就气的跑到一边擦起了泪。
其余的侍女皆已习惯,倒是那个大侍女有点眼力,她看着绯斯说道:“你倒是挺维护这位姑娘的。”
绯斯哼了一声,将衣服放在了池边的端盘上,她再一次深深的注视起纳伊尔来,她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她,却想不起来,因为觉得认识,才出言维护她。
“好家伙,还是绿檀的。”大侍女也来到了绯斯身边,看着那个首饰盒又一次惊叹了起来,她也只见过绿檀材质的首饰盒一次,那还是她在服侍先后的时候看过一眼,檀木表面泛着不规则的淡青色的绿,,檀木纹理明显,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这种檀木可以说是国宝级别的了,眼下就这样拿给这个小丫头用,可以见得,这个丫头以后怕是陛下的宠儿了。
剀切利帝宫——
帝铂慵懒的斜靠在暗金色的椅子上,眼神低沉朦胧,君佐不一会就回来了,他本就有事想问帝铂。
“云都里的异阁之主红小姐不见了。”君佐轻声的开口说道,他眼中有些疑惑:“陛下带她回来,当真是打算承认她了?刚刚科洛那里,您也有提到她。”
“我没叫你调查吧。”帝铂只是不冷不热的反问了一句,余光瞥见君佐的神情一滞他继而淡淡开口:“并无怪你之意。”
“臣知道。”君佐微微抿嘴,因为帝铂那句话多少有些感叹,陛下从那时候变了以后,这种话就很少听见了,但他知道,帝铂只是把最通透的那个他埋在了心里的最深处。
“那,另外,皇城外的请柬已被抢空,再有两个小时天黑了,晚宴就开始了……陛下要出席吗?”君佐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要帝铂开心,即使是花瓶又何妨,他们二十护将也不是吃素的。
“本意不想,但是,我要去给大家介绍我们的皇室新成员呢。”帝铂勾唇,缓缓扬起一抹轻笑,似冷非冷又带着一股子斯雅,配上他精致的如天使般的面容,俊逸的让人喉咙发紧,连一旁摇曳的灯火都黯然失色。
“那…个女孩儿?”君佐微微吃惊,他见过多少大风大浪,这比帝铂带回来一个王后都让他吃惊:“您是说,她没死,并且您要尊她为神女,赐王姓?”那个红小姐西米萝就是顶了个头衔,且不说她长得的确妩媚多姿,这个刚出头的小丫头就被帝铂如此对待,君佐一时竟觉得自己关注错了目标。
“一开始没想这么多,不过既然我的大将都说了,那我就依着你了。”帝铂坏笑起来,显然就是坑了君佐,要是君佐反对,他还能说这是他的主意,不是他想的。
君佐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而他心里也有一丝庆幸。
幸好…即使帝铂变了,不再怜悯任何人了,他,依旧是他最信任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