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土飞扬的房间里,戴着金丝镶边面具的少年走了过来,他的嗓音带着迷人的慵懒,透出的眸光却是冰一样的寒冷。
“怎么做,才能放过我的哥哥…”她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哥哥,哥哥的身下是父亲的半截手臂,年幼的妹妹在撕心裂肺的哭喊。
“很简单的呢,诺,这是你的剑吧,杀了你的妹妹。”
“……”她在沉默,也在颤抖。
“喂,我说,继母的女儿有什么心疼的,和你一起长大的哥哥,继母的女儿。”少年的脸看不清,带着金丝镶边的面具,但是眼神带着嗜血的狂热,他看着她,那眼神像猛兽打量猎物。
她顿了顿,拿起了少年递给她的父亲白天送给她的剑,妹妹哼都来不及哼,腥热的液体飞溅了在了她的脸上,以及地上。
“可以放过我的哥哥了吗?”她的嗓音在颤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哈哈哈,还真是天真,在强与弱面前,承诺永远不值一提。”少年狞笑着,刀光恍了她的眼,再次睁开,哥哥还在喷血的头颅滚到了她的脚边。
惊恐,无法相信,她全身在战栗。
“纳伊尔.北极星,我等你…”少年俯下身,挑起她的下巴,冰冷的墨玉眼瞳对上她异于常人的异色瞳。
“等你强大,然后为被我屠杀的北极星一族报仇。”少年松开她的下巴,拍了拍她的肩,看着周围的尸体,笑了一声,“除她一人,全部封闭火化处理。”少年淡淡的吩咐完,迈开修长笔直的腿,踩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才像终于有了反应一样抱头尖叫,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踢开哥哥恐怖的头颅,跪在地上。
——————六
———————年
————————后
惊醒,冷汗从她额头滑落,不禁伸手擦了擦,六年前的事,让她做了六年的噩梦。
起身,跳下自己破破烂烂的床架子,坐在少了一个凳腿的凳子上,照着捡来的镜子。
镜中的她,齐脖的短发,巴掌大的鹅蛋脸,一双不带情感的异瞳,一只烈金色,一只赤红色;精致小巧的鼻子,一张微微带红的菱唇,有如未熟的樱桃,好看秀气却苦涩。
倚门放着一把刀,腥红的刀身,刀柄刻着她的名字:纳伊尔.北极星。
这把刀,世世代代传嫡系,只斩外人不斩友,自从她用这把刀杀掉妹妹之后,它就从赤金刃变为赤红刃,就像它本身就是这个颜色一样,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她不在乎。
从那时候开始,世间再无北极星,这个被上帝所眷顾的氏族,最终以满门抄斩结束。
长达六年,她一直生活在这一带,找到一个小茅屋,一边像原始人一样打猎生存,一边打探那个少年的消息。
在荒无人烟的山上,她生活了六年,而她要杀的人,在云都最繁华的中心,帝城。
他现在是云都最尊贵的陛下。
现在的能力,完全斩杀不了他,因此,她也在一边寻找一个组织:
‘烈斩’
一个很厉害的杀人组织,做事杀人雷厉风行,她需要这样的帮手,以及这样的实战践行。
云都的尊贵的陛下,名副其实的两面派,杀人不眨眼,但又有序的治理国家,云都的发展进入史无前例的鼎盛。
被人所敬仰,年纪轻轻的陛下才二十四岁,而他十八岁就闻名全云都,北极星族屠杀。
彻底打开他的走上帝位的道路。
北极星族,名副其实的神一样的族群,他们每个人,都拥有大陆最神奇的血继限界。
因此,各国皇帝虎视眈眈,而云都百姓开始惶恐,若因北极星族发动战争,还不如全部销毁。
因此,她的族群成了无硝烟战争的唯一牺牲品。
那一天是她的十四岁晋封礼,作为族长的女儿,父亲和蔼的笑着将族传的赤金斩拿给她,也就是那个时候,她也觉醒了血继限界。
还在甜美的梦里,她听到了族人的惨叫声。
睁眼,父亲的尸体四处散落。继母被一个男人手起刀落砍成两半,哥哥已经昏迷,只有两岁的妹妹在哭喊着。
他给了她六年的噩梦。
他如今在云都成为最尊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