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赵氏三兄妹发现了他们的第二个猎物——巨角蛮牛,只见那长余一丈,壮如小山的蛮牛甩着尾巴吃着草,看起来很是悠闲,殊不知死亡将至。
此时,天冷兴奋道:“幼年的巨角蛮牛!看来咱们总算是转了运了,大哥,群起而攻之?”
天擎一听,呵呵一笑道:“别闹了,就这还一块上,我来就行了!”
天冷连忙拦住天擎道:“还是一起吧!”
“放心吧,看我一击毙命!”,说着,天擎纵身一跃冲向前去,双臂也早已在灵力的加持下力达千钧。
说时迟那时快,天擎照着蛮牛的脖子就是一斧,而那头悠闲的蛮牛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竟依然悠闲,丝毫未察觉到这要命的一斧。
兄妹三人一看这样,不禁大喜。忆往昔,不堪回首,风发意气岂料屡遭挫。想到这里,天心更是险些泣出声来,然衰神似乎并未离去,就在斧刃即将斩下其头颅之际,悠闲的蛮牛来了一个骤然突变,露出了其凶狠狡诈的一面。只见其头猛地一甩,巨角随之挡下了欲夺其命的大斧,跟着向上一扬,巨角又直指天擎的胸口而去。就这样的,扮猪吃虎这一招被其演绎的绘神绘色,一下子就扭转了之前不利的形势,并反客为主占尽先机。
再看天擎,除了吃惊外竟再无其他,完全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面对巨角也不选择躲避或抵挡,而是选择与其硬碰硬,当下一把抓住刺来的巨角,自以为可以一力降十会,殊不知他的对手天生力大无穷,又岂是他这单手之力可以匹敌的,秋风落叶这一词被其诠释的尽善尽美,一下子就飞了出去,没有丝毫的停顿。
与此同时,天冷和天心两人也加入了战斗,一个负责与蛮牛周旋,另一个在旁伺机而动,而稳住身子的天擎则负责正面迎击。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而深谙此道的蛮牛当即大吼一声,道道白气自其鼻中喷出,跟着人立而起来了一记坤牛踏地,“咚”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仿佛薄冰一般崩裂开来,一条条吞人的裂缝随之袭向三人,逼得其不得不向后退去。
“不好,它在拖延时间!”察觉到蛮牛意图的天冷大喊道,但为时已晚,只见两头更加壮硕的蛮牛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坏了,忘了它是群居的了!咱快速战速决吧!”
说罢,天冷一马当先攻向前去,在离蛮牛还有一段距离时右脚猛一跺地来了一个急停,同时左腿跟上身子一沉成马步桩,右手半握置于嘴前,只见其卯足了劲深吸一口,滚滚灵气顿时自四面涌来,肚子一下子就涨成了球状,接着大吼一声:“风之道,叱风破!”
“破”字一出,在半握的右手中,狂风卷积着灵气化作一枚风弹骤起转逝,下一息,血肉横飞呼啸震天,丈尺蛮牛轰然倒地。
同一刻,天擎也发动了攻击,先是纵身一跃,后大斧一挥,看起来与先前并无二致,不过这一次的斧子不再是砍,而是当成一巨大号的“暗器”来使,划着那并不完美的弧线砸向了最开始的那头蛮牛。
结果如何,不说也明,蛮牛很是轻松的就挡下了这一击,而且立于原地一动不动,似在嘲讽“我就在这等你,看你还有什么招!”。
天擎见此,冷冷一笑,幽声道:“流星之道,闪击!”
话音刚落,天擎就赤手空拳地冲到了蛮牛的身前,而其自是用其最引以自豪的巨角再次刺向天擎,“噗”的一声,血溅当场,只见蛮牛瞪着它那溜圆的牛眼看向不知何时来到身侧的天擎,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永远地闭上了那双眼睛,并以生命为代价诠释了什么叫骄兵必败。
此时,第三头蛮牛也已被天心击杀,一招看似简单的“水之道,水滴石穿”直取命门,干净利索地结束了战斗。
“嘿嘿!”天心环顾一周后笑道,“果然还是我厉害吧!看看你们,不就杀头牛嘛,竟如此大动干戈!别忘喽!咱们是来弄食材的,不是来搞破坏的,特别是你二哥,好好的一头牛被你搅成了肉馅,看看我的,你找的出伤口在哪吗?”
“还说,赶快跑啦!”天冷焦急道,说着,地震树倒,更多的蛮牛自四面八方涌向了这里。
“哎呀,忘了这茬了”,话音未落,兄妹三人当下抱着自己所猎杀的蛮牛绝尘而去。
时过正午,饥肠辘辘,解牛而烹之,袅袅炊烟林间升,淡淡肉香唇齿留,小憩一下再踏旅途。
穿过那危机重重的灌木林,兄妹三人来到一生机勃然之地,树下长满了未知的花草,树上筑搭着绝美的鸟巢,扰人的窸窣与悦耳的啁啾以及颤栗的咆哮,奏响了一曲唯有在这无人踏足的森林里也才能听到生命狂想曲。
随着时间的流逝,三人越走越远,可期间竟没遇到一头野兽,只听得自那更远处传来的兽吼,但每每行至源头,却又不见任何踪影,就好似从未出现一般,而三人就这样的一个劲儿地朝里走去,大有不到乌江心不死的意思。
直到行至一处,三人终是有了回头的念头,要问为何,只因此地到处萦绕着肃杀气,蟒蛇一般的藤蔓肆意地缠在早已干枯的古树上,无情地剥夺着那最后的一点点希望,枯黄的树叶躺满大地,似在掩饰着什么,此时,一阵阴风拂过,一切不言而喻,生命是顽强的,同时也是残酷的,要想在这贫瘠到再无能力孕养生命的大地上生存,也唯有去遵循那条铁律——弱肉强食。
看到这里,天冷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疑问道:“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怎么这么像书中所写的幽冥鬼地啊!”
“像吗?我觉的挺好的嘛!多清静啊!”天擎故作无畏道,并装模作样得大步向前走去,每走一步,心里就嘀咕着“怎么还不来拉我呐,怎么还不来劝我呐……”
然事事总是与愿相违,天擎都走了几十步了,不但没有听到那句话,相反的,身后还静得出奇,“喂,你们到底想怎样呀也不说句话!”天擎终是忍不住先开了口,可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喂!有意思吗这样!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看你俩就是那……”天擎转过身来刚想破口大骂,可所见之景却让他脸色大变,急忙喊道:“小心身后!身后的藤蔓!”
“噗!藤蔓?哈哈!”天心大笑道,“二哥你快看呀!咱大哥也会戏弄人了竟然。”,说着,抚掌而笑难以自已。
而天冷呐,则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向天心道:“小心呀,小心藤蔓!”,话未说完,终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天擎见此,当即急了眼,发了疯似地冲向两人,并举臂怒指道:“后面!后面!”
“哈哈!二哥,咱大哥什么时候这么执著了!”天心嗤笑道,“还说什么后面,后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嘛!”,说着,天心自得地回头看去,可这一看,登时惊得面如土色,只见那原本缠于树上的藤蔓不知何时竟全部爬到了近前,就好似那张牙舞爪的绿蟒一般,“这……这……”,天心连退数步,直接吓得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早已按捺不住的藤蔓蹭的一下袭向两人,准备美美的饱餐一顿,说时迟那时快,天擎风火登场,首当其冲的为两人挡下了攻击,而回过神来的两人相继出手,暂时抵住了这势如猛虎的藤蔓。
这时,天冷惊讶道:“噬蛟蔓,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什么怎么会有!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种问题!”天擎不满道,似在抱怨天冷先前不信其言进而导致陷入如此困境。
噬蛟蔓,捕食类植物,生于蛮荒大漠,以吸食体液为生,又因其形似蛟龙,故得此名。其生性凶猛,极具攻击性,捕食一次可千年不食,而一般的手段又难以将其击杀,故被广泛用于墓葬的守护,被称为最尽职的守墓者。
就在三人专心抵御之际,一只硕大的蜘蛛顺着古树悄然落下,八只桃核般大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离其最近的那个猎物,接着嗖的一下,自其尾部射出一麻绳粗的蛛丝,一下子就粘住了那个猎物,伴着一声尖叫,蜘蛛将其揽入怀中,随之熟练的用蛛丝将其裹了起来,并极速向后退去。
同一刻,兄弟二人齐声喊道:“妹妹”,当即转身追去,可在其身后的噬蛟蔓又怎会错失这等大好良机,没等两人跑出几步,便将两人死死地捆在了原地,而两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蜘蛛带走自己的妹妹。
“妈的!给我开!”,可这以坚韧著称的噬蛟蔓岂是天擎说开就开的,“啊……拼了!天冷,用那招吧!”
“啊!”天冷应声道,说着,两人双双气沉丹田化气为力,后以超出平常数倍之力直击三魄,一举冲破了伤门、杜门、生门,这三门,就此解除了这三门对与其伴生的三魄的限制,使两人瞬间拥有了拔山超海之力,登时挣开束缚循迹追去。
然一切已晚,两人耗掉大半灵力都未寻到那蜘蛛,不过两人并未放弃,或说根本就不能放弃,故拖着力竭的身躯继续向前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