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射进喜房,照亮了整间屋子。
清秋正纠缠于噩梦之中,整整一夜没有睡实过,直到屋内发出一些轻微的响动,清秋便很快惊醒,身边早已空了位置,她希望昨晚的一切都是噩梦。低眸一瞥,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被榻中,而身上到处都是被他粗暴对待后留下的淤青,希望彻底破碎,眼眸黯淡。脑中不停闪现着昨夜那令人痛彻心扉的一幕一幕,想要流泪,却发现流不出泪。
喜房中的一切还如昨昔,只是自己已和昨日不同。无奈又能怎样,人生可没有后悔药。
“皇子妃,请恕罪!”
是谁?她混沌的意识,有一丝清醒,迷蒙地转头,眼神慢慢聚焦,浮现一张小巧玲珑的脸,眼神上移,看到一双透着丝丝灵气的杏眼。
“你是谁?”
“奴婢燕儿,请主子恕罪。”
“恕罪?”清秋不明白燕儿的意思。
燕儿始终颤抖地低着头,不敢看清秋一眼,“奴婢不是故意吵醒主子的!”
“不关你的事!起来吧!”说完清秋想要下床,却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
燕儿正好起身,看到了清秋身上那触目惊心的红痕,顿时脸一红,又低下头去。
在撞到燕儿的眼神时,清秋的脸也是一红。
“奴婢,奴婢,替主子更衣!”
“等等……”清秋四周望了望,发现床边放着一套桃红色金丝绣长裙,艰难地起身,正想穿上长裙,燕儿便想走过来替清秋更衣。
“我自己来!”清秋红着脸道,燕儿执意要替她更衣,她确实浑身酸痛,没了力气,只好任由燕儿替自己穿上了衣服。
穿好衣服后,燕儿欠了欠身,出门端了水盆进房。
燕儿进门时,身后跟入一路送嫁的嬷嬷,走到床前,拿走了一方白色的喜帕,清秋只看了一眼,那喜帕上有一抹殷红,那嬷嬷点头一笑,满意地看了看清秋才退出了喜房。
燕儿拿着一方布巾走来,“奴婢替您梳洗。”说着就拿着布巾上前要替清秋擦脸。
清秋还没从刚才那方带有殷红的白色喜帕以及嬷嬷那怪异的笑中回过神。
猛地有一块布巾抚上自己的脸,从没被人服侍过的她,竟打了个冷颤,极度地不习惯,“还是我自己来吧!”
燕儿一听立刻跪下,“主子,是不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清秋去扶燕儿,却见她已经眼泪汪汪!
“别,快起来,你没有做得不好,只是我不习惯别人服侍!”说着扶起燕儿,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
“主子!”燕儿感激地看着清秋,或许是在这辰青王府里,她太过卑微,从没有人为她擦过泪,在这世态炎凉的人世间,没有人把她当做人看,最多只当自己是个做工的机器,只有主子为她擦过泪,只有主子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人,或许她坎坷卑微的人生终于可以看到一丝曙光了。
“主子,如果不让奴婢服侍您!燕儿会,会受罚”燕儿低头轻语,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那好吧!”清秋无奈,任由燕儿替自己擦脸。
燕儿摇了摇头,把清秋带到了铜镜前,替她梳了一个高贵大方的发髻。
“主子,您的脸有些苍白呢!燕儿替您抹些胭脂!”燕儿轻轻为清秋抹上了点胭脂,精心为清秋修饰了一番,清秋的脸顿时多了些生气,只是妆再好,远不及从内心散发出的生气来得美丽。
“主子,您好漂亮,比辰妃娘娘还要漂亮!”望着镜中的女子,燕儿诚心地感叹。
“辰妃娘娘?”
“嗯,她是三爷的母妃,只是燕儿也才见过一面呢,但是她的美是远近闻名的!”
“哦!对了燕儿,三皇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奴婢不敢随便评论主子!请主子恕罪!”燕儿一脸委屈,清秋只好作罢。
“对了,主子,按规矩,您用过早膳,要和三爷一起去宫中向皇后请安。”
“见皇后!”一听要进皇宫请安,清秋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她有些怕,这一切太过陌生,自己不知道能否招架。
可燕儿并没有看出清秋的担忧,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