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穴道忽而被他点中,一声裂锦,喜服被他撕扯开来。灼热的,癫狂的,毫不克制的密吻,如疾风骤雨,落在我的脸颊,唇瓣,细嫩的下巴上。释放了情感的天澋曜,有如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无情地占有。
“至少——今夜,你是我一个人的妻。”
“耐心……终于用完了么?”微微喘息着,我的话异常冰冷:“皇上如果非要我的身子,我一介草民,又怎么阻止得了。只是……这天下间,任谁也勉强不了的,就是我这颗心。”
心里,痛的要溢出血来,眼中却是永恒的平静。天澋曜灼热的气息喷涌在我身上,却改变不了我肌肤的冰冷。
天澋曜的动作停下了。
房内,红烛滴下烛泪,光影摇曳着。
忽而幽幽琴音传来,西域诡异的曲调,撕破了空气中的暧昧。
啪嗒——啪嗒——
光洁的肩头忽而滴上滚滚灼热,我以为是眼泪。然而,转眸之间,却是鲜红的色泽,如一团团彼岸花盛开在肩头,妖冶而魅惑。
慌然望向天澋曜,鲜红的嘴唇似燃起火焰,苍白的脸颊上,浅浅的长出扭曲的蔓藤,好似印花一般迷离。
“呵……女人是剧毒,这句话果然没错……龙漓澈,你——赢了,赢在你无情;我输了,输在我有意……”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没有喝毒酒,为什么还是中毒了?
脸上一软,他吻着我,鲜血染满肌肤,火热火热:“你记住,我天澋曜,为你……而死。”
柔唇覆上我的唇,舌尖裹挟着鲜血滑进来,恣意缠绵,浓浓的血腥占据了我全部意识。灼热而凌乱的气息,柔软而激烈的触感提醒着我——这,是真的。
真气循环,我不顾一起冲破穴道,喉间涌起鲜血,与他的血融到一起。猛力推开他,他的身子有如绵绵丝帛,瘫倒在床上,微微睁着的桃花眼涌动着盈盈波光。
“我……去叫御医过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裹紧凌乱的衣衫,仓惶要起身。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转眸,他摇摇头:“澈儿——我当真是恨,恨你背叛,更恨我自己,无论你做了什么,还是原谅,幻想着你回头,还是不忍杀你……却生生把你养成一只狼啊……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天澋曜,宁愿此生,从未遇见过你!”
他说着,脸上的藤蔓越发加深起来,鲜红的色泽,开出诡异的花朵。
那是——昙花!他浑身绽放的是血色的昙花!
昙花一现,这或许也预示着,他的生命要在今夜……走向尽头。
这样的妖冶,这样特殊的图腾,我见过千千万万次,怎会陌生?那是玄月宫,是玄月宫独有的蛊!
事到如今,叫御医也是无济于事了。因为玄月宫的蛊,除了玄月宫人,无人可解。
可是,这是为什么?
到底是何时,他中了这蛊毒?他应该早有防备,没有任何东西入喉,怎会……
忽而,我心中一惊,那感觉就像是整颗心炸裂开,所有神经都在那一刻崩断开。
云淡月!
药粉是云淡月给的,胭脂……也是。
天澋曜逃过了药粉,但是,却躲不过我的唇。只要他碰我,他吻我,便是吮了那毒,万劫不复……
但是,云淡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蛊毒?他和玄月宫,难道有了利益关系?
又或者……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萌生,像要躲避这个猜测一般,我的思绪顿时僵住了。转脸看着天澋曜,我扬起一个笑:“我欠你的,都会还给你。今生换不清,我许你来生。所以——你要好好活着,让我慢慢还。”
手指一点,封住天澋曜的昏睡穴。扶起他的身体,背对着我。
我,不会让他死。
玄月宫的蛊毒,除了他们自己人可解,还有一个解法。
唐门心法——碧水莲君。
内力在胸中流转,顺着双手缓缓注入天澋曜身体中。随着内力的流失,他身上的血色藤蔓慢慢消失,而我肩头已经消匿很久的血灵蛊再次浮现出来。
时间慢慢流逝着,当最后一丝真气抽离身体,我无力瘫到在床上,绵软呼吸着。
水心已毁,内力尽失。我如今,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弱女子,但是,我心中的信念,却绝不会因此罢休。
撑起身体,我喘息着翻过天澋曜躺倒的身子,因为穴道未解,他还在安静的沉睡着。轻轻抹去他唇边的鲜血,我将怀中的云家玉牌塞到他手中。
天澋曜,我可以给你毕生的内力,可以从此忍受蛊毒的疼痛与阴寒,也可以赠你倾尽天下的财富……但惟独这自由之身,你束缚不住。
轻轻握着他的手,我颤抖着摘下皇天,戴在自己手上。
“天泽护国神器,我龙漓澈借用了。在此起誓,救了澋然,便随着后土,一并……奉还。”
起身,我毫不犹豫地走入夜色中。
朱雀门。
云淡月与我相约会合的地方。
我知道,这次一去,绝不只是会合这么简单。
但是,我非去不可。
云淡月,欠我一个解释。即便这个解释会撕碎我心中所有的美好,我也要——
朱雀门。
城楼之上,无数侍卫兵架起强弩,对准城外盘坐在地上的人。
此人眼眸微闭,似对剑拔弩张的情势丝毫不挂心上,只是双手覆在身前一把古琴上,悠扬的调子流泻而出。
白衣翻飞,在夜空划出绝美的轨迹;闲手弄琴,轻奇诡妙的调子环旋在夜空中,随风飘入深深皇宫。
朱雀门。
城楼之上,无数侍卫兵架起强弩,对准城外盘坐在地上的人。
此人眼眸微闭,似对剑拔弩张的情势丝毫不挂心上,只是双手覆在身前一把古琴上,悠扬的调子流泻而出。
白衣翻飞,在夜空划出绝美的轨迹;闲手弄琴,轻奇诡妙的调子环旋在夜空中,随风飘入深深皇宫。
忽而,万箭齐发。无数箭羽朝着中央那一抹素白的靶心射去,却在眼看就要触及那莹白的衣角时顷刻扭转方向,反弹回去,噗噗射入弓箭手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