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阿玛呢?”弘昌突然抬头,问了兰格儿这句。胤祥离开已经快四个月了,弘昌天天问这个问题也问了四个月了。要不是额娘不准自己去找胤祥,她早就不顾怀有身孕,带着弘昌就去京城了。
“阿玛在等弘昌和额娘去找他。”兰格儿不厌其烦的向弘昌重复着每天必答的话语。
弘昌似乎就是仅仅想听阿玛在等他一样,问完话后又低头涂鸦起来。
纳兰府的大厅里,启承疾步走进来,看看四周兰格儿并不在,便沉重的对尔雅说:“师娘不好了,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十三阿哥病重,腿落下了毛病。”
尔雅低冥了会,轻声问:“消息牢靠吗?”
“绝对属实,是璎珞亲笔写的加急信。”启承沉稳的说。
“嗯,你去帮我准备一下,我和兰格儿也许要去一趟京城。”尔雅沉着的说道,看来时机已经到了。
“是,徒儿这就去准备……师娘,要徒儿去吗?”启承询问道。那天他看着璎珞离去时跑着的背影,知道她过得也许并不顺心,因为她瘦了,比以前瘦了好多,所以这次兰格儿他们上京,他也想去看看。如果兰格儿真的和十三阿哥和好如初的话,那璎珞该怎么办?
“你不……算了,你也准备一下,随我们一同上京。”尔雅本想拒绝,可是一看这个傻徒儿的样子,她就什么都明白了。是啊,放手一次就好,不要再蠢蠢的放第二次了。
尔雅安排好后,来到兰格儿的房间,现在她有身孕在,已经不准她出去做事了,所以兰格儿就只好一天到晚赖在家里,无所事事。
“闺女,准备一下,我们要上京。”尔雅说风就是雨的对兰格儿道,弄得兰格儿都不知道尔雅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一动不动的女儿,尔雅摇头说:“怎么,让你去找你的老公了,你又不动了,不想去啦?”
“哪有!”兰格儿立即反驳,就怕她额娘反悔,只是她不理解为什么先前百般阻挠自己去京城的额娘现在要主动去京城呢?“你怎么会突然想通,让我去京城啊?”
“外婆,我们去找阿玛吗?”在一旁的弘昌知道要去京城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是的。弘昌乖,自己去收拾一下,外婆带你去找阿玛。”尔雅把弘昌巧言骗走后,犹豫的对兰格儿说:“兰格儿,这次去京城,是得到璎珞的消息,说胤祥病重了。”
“胤祥病重?那有没有大碍?”兰格儿心急的问。怎么才三个多月,胤祥就病重了呢?
“嗯,说是腿落了毛病,不知严不严重。但是璎珞送来的又是加急信,额娘我也不敢妄下断定。
“兰格儿焦虑的站起来,开始收拾起衣物,“我们赶紧去京城,看看我的医术能不能医治。”看着如此脆弱的兰格儿,尔雅却笑了。看来兰格儿已经体会到感情的真谛了。
第二日,容若、尔雅、兰格儿、弘昌和启承放下家中事物,前往京城了,可怜的启宏只好在家看家,还要处理公事。
“爷,屋外风大,进屋吧!”璎珞为胤祥披上披风,关心的说。现在她什么都已经看开了,所以对待胤祥也有了不一样的变化。现在的他们不像是夫妻,反而更像是朋友,而兰格儿就是他们心中的纽带,为了同一个人,他们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你说,她会来吗?万一她知道了我们骗她我病重,会不会很生气?”胤祥担心的问着一脸止不住笑意的璎珞。
“放心,她一定会马不停蹄的赶来的!而且就算她知道了我们是骗她的也无所谓啊!”璎珞不以为意的说。
“嗯?”胤祥看着璎珞,想知道璎珞是否有什么妙招。
“唉,到时她都已经来到京城了,你多哄哄她不就行了!兰格儿心最软的,禁不起人哄!”璎珞看着这个患得患失的男人,觉得他真的好可爱啊!
“好了,赶紧进屋吧,你的腿还是要紧的。”璎珞边说边扶胤祥回屋。“对了,爷。你还是尽快收拾好别院,到别院去住吧!不然我担心兰格儿会受不了这里的氛围。”把胤祥扶到床上,临走前璎珞提醒胤祥道。
“嗯,我知道了。璎珞,谢谢你!”胤祥真心对璎珞表示着感谢。
“不用!这是我应该为兰格儿和你做的。你放心,府里交给我,我会管好的。”璎珞向胤祥保证道。
“回福晋,刚刚奴婢偷听道爷准备去别院住,好像再等一个叫兰格儿的人。”婢女胆颤的像碧落汇报着刚刚偷听来的消息。碧落沉着脸,满眼狠毒的说:“兰格儿,好!真好!我没去招惹你,你却来跟我抢爷!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在这个府上,谁不知道她是胤祥最疼爱的福晋,敢来跟她抢,她简直就是找死。这府里的奴才一半以上都听她的,她倒要看看兰格儿如何在十三阿哥府扎根。
很早以前她就喜欢上胤祥了,所以知道不耻却仍在胤祥醉酒的时候爬上了他的床。一直以来她都在忍耐,顺从、乖巧从来就不是她的真面目!不然以自己这么样低贱的出生,又怎会在十三阿哥府上安然的存活。更妄说还可以安然无恙的生下孩子,还不止是一个孩子。
如果自己没有手段,又怎会在舒瑶的手上逃离出来。她一直都知道璎珞的女儿是被舒瑶害死的,所以她对舒瑶就更加的顺从。还有胤祥被逼娶的石佳氏,要不是受她唆使,又怎么会去对胤祥下药,结果自己来个偷龙转凤,让她和另一个人有了夫妻之实,还有了孩子。让自己的威胁少了一个!
迟早有一天,她会让胤祥心里只有她,她会光明正大的登上嫡福晋的位置。蜡烛忽然被风吹灭,碧落阴狠的脸变得更加扭曲。
“怎么样?没有不舒服吧?”尔雅抱着熟睡的弘昌,担心的问着脸色有些难看的兰格儿。再怎么说都是有身孕的人,怎么禁得住车马劳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