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他是我的夫君启德,是我家启承的阿玛!”樱桃指着启德比划着,跟尔雅解释道。
“启……德?”尔雅看着启德,尴尬的笑了笑。天啊,只是怎么回事啊?是自己的脑子不够用,还是这个事情太复杂啊?
康熙十六年,江南,尔雅的院子里。
尔雅舒适的躺在榻上悠闲的看着书,樱桃抱着启承从院子外面进来,坐在尔雅身旁的椅子上。
尔雅一把抱过启承,开始玩起还没有牙齿的小宝贝。
“格格!”樱桃有些犹豫的看着尔雅,欲说还休起来。
“嗯?”尔雅没有在意,依旧逗弄着怀里的宝宝随意的应了声。
“格格,今天启德受到消息,大人的夫人有喜了。”樱桃有些为难的道。
尔雅缓下了捏着启承小鼻子的手,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灿烂的笑一下就掩去了。她僵硬的对樱桃笑道:“这不是挺好的嘛!梦雅姐姐终于受得云开见月明了。”
樱桃看着强颜欢笑的尔雅,也跟着不自在的笑了起来。唉,这一对苦命的鸳鸯啊!
康熙十七年
“格格。”樱桃走到正在叫启承说话的尔雅身边,又一次开口无言起来。
尔雅抬起头,狐疑的问:“怎么了?”
“刚刚得到消息,夫人殁了,是难产!”樱桃忍不住哭了出来,满是哭腔的告诉尔雅这个消息。
尔雅现实愣了一下,似是不相信樱桃说的话,可是看到樱桃哭的那么伤心后,她不得不相信梦雅已经走了的事实。
“樱桃,帮我准备,我要回京!”尔雅喃喃的道,心里焦急不已。
“是,格格。”樱桃利索的去帮尔雅准备回京的事宜。
大半个月后,纳兰府的门前来了一位神秘的女子,她穿了一身的雪白,连面容也被白色的巾帕给遮住了。
容若狐疑的走向府门,刚刚听下人来报说是有一个满身白衣的女子找自己有事,会是谁呢?
来到府门,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眺入自己的眼中,容若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微笑的可人儿,激动又兴奋的说不出话来。
微风轻撒在地上,卷起枯黄的树叶,一个才立不久的墓碑前,一男一女俩道白色的身影肃穆的站立着。
“容若,节哀!”尔雅看着‘爱妻纳兰卢氏’的字样,心底有些感慨的对容若道。
“我没事,真的!”容若还是一贯温雅的道。
“听说……孩子没保住?”尔雅惋惜的问道。实在是太可惜了,大人走了,孩子也没了,这可是容若第一个孩子!
“注定是我,我不去在意他也会是我的,命里不是我的,就算我如何去绞尽脑汁的获得,也于事无补。”容若看的很开的道。
“只要你心宽一些就好!”尔雅有些放心道。
“尔雅!”容若沉寂了很久后,突然叫道。
“嗯?”尔雅转头看向容若道。
“你知道梦雅临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容若心酸的抚着梦雅的墓碑,哽咽道。
“不知道。”尔雅看着容若伤心的样子,有些心疼。
容若问出了话后,却三缄其口来,他悲伤的看着爱妻的字样,第一次那么脆弱的为梦雅的伤逝哭泣起来。‘爷,不要用你对雅儿的爱来对待我,我真的再也不想做她的影子了。’这是梦雅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让他意识到他犯的错的一句话。这句话后,他再想补偿,可是都已经没有办法了。那句话后,梦雅就永远的离开了他,离开了让她痛苦六年的地方。
尔雅不知怎么安慰容若,只好把他搂到自己的怀中,用自己那单薄的肩膀,去安慰着心伤不已的容若。寒风中,相拥的俩人站了很久、很久。
一个月后,尔雅回到了江南,可是樱桃却发现尔雅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
在尔雅回来的第三天,樱桃终于坐不住了,她悄悄的来到尔雅的房间,轻手轻脚的关起房门,一本正经的坐到尔雅的面前。
尔雅静默的看着一脸沉重的樱桃,等她问自己话。
樱桃执起尔雅冰冷的双手,探问道:“格格,其实你是喜欢大人的吧?”
尔雅无奈的对樱桃笑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樱桃看着尔雅憔悴的样子,感叹道:“格格,樱桃跟了你那么多年,你的心思樱桃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樱桃!”尔雅蹙眉叫道,想让樱桃不要说话,现在她不想谈她对容若的感情。
“格格,这些年樱桃住在纳兰府,大人的苦,夫人的苦樱桃全看在眼里。格格,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大人对你的感情,当初皇上对你那么不信任不也是因为大人对你的感情太明显了吗?格格,你和大人已经错过那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去珍惜你们这段姻缘呢?”樱桃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尔雅淡笑着摇摇头,心平气和的道:“樱桃,我不能这么做,最起码现在不能这么做!为了容若,为了玄烨,为了梦雅姐姐也为了我自己,我现在都不能这么做,懂吗?”为了容若不受玄烨的打击,她不能对容若表达爱意,为了那刚刚离世不久的梦雅,她不能再让容若愧疚。
看着尔雅这么淡然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樱桃心疼的看着自家的格格,为她辛酸不已。她家的格格,实在是太苦了!
斗转星移间,时间如白驹过隙,一下就晃了七年。尔雅也在这七年里,到世界各地好好的玩了一番,可是她知道,今年她必须回去了。因为……
康熙二十三年秋,京城。
“咳咳……”容若披上外衣,孱弱的走出房间。他已经记不得咳了几天了,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咳出来了一样。
“爷,顾贞观顾公子在外求见,说是要给您介绍个人。”小厮恭敬的对容若道。
“贞观?”容若呢喃了下,接着对小厮道:“你去告诉顾公子说我马上就到。”
“嗻。”小厮领命后,快步的朝大堂走去,向客人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