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雅的眼中还存有一丝侥幸,她冷声的说道:“如果我说不是我推她,而是她推我的话,你信不信?”
又是问他是否相信的问题,为什么每次她做错事时,都要问自己相不相信她没有做,还总是狡辩是别人还害她?康熙厌倦了这样的问题,他坚定的说道:“朕不相信,朕还是那句话,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尔雅听完康熙这么火大的话以后,没有难过,反而笑了。开始是轻颦浅笑,到最后是笑不可抑。康熙看着反常的尔雅,心里有些毛毛的,但是他没有开口询问什么,只是狐疑的看着尔雅。他现在才发现,尔雅是柔弱的依靠在樱桃身上的。
“爱新觉罗&8226;玄烨,你好自为之!”笑停了,尔雅看着依偎在玄烨怀中的华妃,诡异的对康熙说道。
听见皇后娘娘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皇上的名字,所有人都错愕了,连在玄烨怀中哭泣不停的华妃也忘记了哭,怔怔的看着这位胆大的皇后。
“樱桃,扶我离开。”力气已经用完,尔雅把全部的重量都搭在樱桃身上,樱桃默默的载着自家格格回坤宁宫。看尔雅这个样子,她知道小阿哥没有了。
康熙定定的站在那里,身体被紧紧的抱住让他无法移步,他想追上去问尔雅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可是他现在还必须要抚慰他孩子的额娘。看着尔雅蹒跚的脚步,他的心中不由的阵阵的疼。好像有什么离他远去了似的!
还没走到坤宁宫,尔雅就支持不住了,而樱桃毕竟不是男子,根本没办法托起尔雅。就在走到那个熟悉的岔路口时,尔雅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了。尔雅绝望的闭上眼,接受即将来临的剧痛时,却感到自己跌入了柔软温暖的怀抱中,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发现满脸铁青的容若正竭尽全力的在保护她。
容若不顾自己还没好的伤,紧紧的、珍惜的把快要跌倒的尔雅抱在怀里,疼惜的看着尔雅这张憔悴不以的脸,满目都是心疼。
尔雅费劲的抬起手臂,轻轻的扶上容若越发惨白的脸,满是哭腔的说道:“带我离开这里!”
“好!”那是那么温文尔雅的语气,却让尔雅刚刚冰冷的心又有了点点温暖和希望。
尔雅昏了,而容若也看到了尔雅裤脚上不断下渗的血水,他一提气把尔雅打横抱了起来,对还在犯呆的樱桃说:“樱桃,你赶紧去太医院找御医过来。”
终于听到有事可做了,樱桃慢不跌的点着头,赶紧就往太医院跑,“我,我知道了。”
容若硬撑着把尔雅送回坤宁宫,宫里的宫女太监见到浑身是血的尔雅时,都目瞪口呆了,要不是容若的一声呵斥,他们根本就不会动了。
容若在尔雅放到床上就退到殿外去了,宫女们赶紧把尔雅带血的衣衫退下,有些有经验的老嬷嬷们赶紧为尔雅止血。
容若筋疲力尽的在殿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直到樱桃带着御医来了以后,他才步履不稳的离开了坤宁宫。他必须得回去了,臣子私自入后宫已经大罪,而且自己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住了。
坤宁宫内一片混乱,不停的有人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在殿内窜来窜去的。而紫禁城的城门外,容若刚一踏出城门,就昏倒在城门之外。他家的轿夫见情况不妙,急忙跑去把容若抬进轿子,赶紧抬回府中。
城内城外,仅一道红墙之隔,俩个大夫坐在两张不同的床边细细的把脉,随后又各自摇摇头。
红墙之内,樱桃看着没有血色的尔雅,哭的伤心;而红墙之外,梦雅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容若,笑的心酸。
御医手起手,打算去乾清宫向皇上禀报皇后娘娘小产的事,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尔雅不顾疲倦,撑着弱不禁风的身子把御医叫住:“御医,请你不要去告诉他!”
御医诧异的转过身,看着故作坚强的皇后勉强的睁着渴求的眼望着自己,他真是于心不忍。可是如果自己不告诉皇上的话,自己是将会受到罪罚的!樱桃知道她家格格的意思,她小心的扯扯御医的袖子,也很是可怜的看着御医。无奈之下御医匆匆忙忙的点点头,疾步走了出去。
唉,皇后这次真可惜,是个男胎!上次他帮佟妃娘娘处理的时候,就告诉佟妃娘娘那是个女胎,所以佟妃娘娘心里也就好受些。可是皇后这次失去的是嫡长子,那是男胎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御医摇摇头,一咬牙往慈宁宫走去。他答应皇后不去告诉皇上,可是他没说不去告诉太皇太后啊!想到这里,御医的脸色也好看了些。
慈宁宫里孝庄看着坐在下手哭的不停的华妃,心里很是不高兴。再看看一脸木讷的孙子,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她今日本打算找皇后和华妃过来商讨商讨孩子的过继问题,可没曾想皇后人还没进慈宁宫,就又和皇上吵了一架,而且那个始作俑者却还在自己这里哭哭啼啼的不成体统。孝庄臭着一张脸,在那里生着闷气。
而站在孝庄旁边的酥麻拉姑则早就把那个狐媚子般的华妃骂的个狗血淋头了。
就在他们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时,御医请旨求见,说是有要是禀报。孝庄回过身,狐疑的叫御医进来。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一股不安的气息突然间窜遍她全身。
“臣叩见太皇太后、皇上、华妃娘娘!”御医没有料到皇上和华妃还在这里,他稍稍的错愕了下。但随即就决定还是把这件事当众说出来比较好。
“平身。御医有何事要禀报?”康熙也很不解御医为什么要特地过来汇报事情。
“回皇上、太皇太后的话,臣刚从坤宁宫过来,皇后娘娘刚刚小产了。”御医严肃的说道,皱着的眉目间还有着一抹愧疚,终究他还是辜负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