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赵小姐吧,小可梁大少问好了。”梁大少连问带说便靠了上去。
赵玉琢见着梁大少那副流氓之气,后退着。
“是梁大少吧,良狼有礼了。”一只手挡住了梁大少,良狼站在了梁大少面前。
赵玉琢趁此离得远远的,赵君侯赶紧绕了过去。
梁大少不太认得良狼,怒了双眼,斥道:“你是谁,敢挡着本大少。”
良狼笑着说道:“梁大少,你不认得我吗,我是良狼啊。”
梁大少仔细看了看他,回想了想,说道:“你就是东州县知县的犬子。”
“好你个梁大少,你敢这样说良少爷。”跟着的王才愤然怒斥道。
良狼心中虽然痛快,却也没表现出什么,说:“王公子,不可无礼,梁大少的姐夫乃是知府大人。”
“算你有眼识相。”
良狼仍挡着梁大少,并放低声音说:“梁大少,借一步说话。”
梁大少虽然可憎良狼,但他毕竟是知县之子,总得给一点面子,于是与他来到一边,可那眼睛仍不放过刚刚遇到的美人。
这面的沐风儿瞧着赵君侯安抚赵玉琢说着话儿,心里不爽,总有什么梗着。
想不到这位美人来头不小,竟然与京城童统领有着一些关系。梁大少哪敢吃这块天鹅肉呢。
“哈,梁大少,和几位兄弟,这样吧,咱们到汇聚唐喝一杯酒,小弟我请客。”良狼其实也不愿得罪梁大少,于是邀请梁大少及其手下去喝酒。
梁大少重新来到赵玉琢面前,拱拱手说道:“赵小姐,先前多有失敬无礼之处,请小姐海涵了。小姐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梁大少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弯,赵玉琢主仆,包括赵君侯,明瑞都不知道这个梁大少为何这样。
良狼却笑呵呵在旁解释了几句,然后就与梁大少去了汇聚唐喝酒。
“我就在这陪着赵小姐。”王才想要寸步不离,他忌讳赵君侯在这里。
赵玉琢却道:“王公子,你自与良少爷去,我还要逛逛花街。”
王才瞧了眼赵君侯,赖着不走:“赵小姐,我也喜欢逛花街,我陪你一起逛啊,嘿嘿。”
“不用。”
“王公子,我家小姐的脾气你不知道吗,待会又要惹小姐不高兴了。”凝儿机智出言说道。
“这……”王才犹豫了片刻,朝赵君侯轻哼一声,只得悻悻跟着良狼梁大少几人去了。
待那些人去了,赵玉琢方才松了口气,说:“真烦人。”然后瞧着赵君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赵君侯及时说道:“额,赵小姐,我们逛街走走吧,说说看,你怎么来了省城。”
于是几人便慢慢走起来。
沐风儿瞧着很生气,大声喊道:“臭书生,你都不理我了,是不是?”
赵君侯这才想起沐风儿似的,赶紧往回走几步,“风儿小姐……不好意思……咱们走吧……”
“哼……”沐风儿大步便迈开了,经过赵玉琢身边,看也不看她一眼。
赵君侯跟上前来,解释道:“风儿就那脾气,不过她没往心里去,我们走吧。”
赵玉琢自然不会去计较,而且沐风儿看着像个小孩子脾气,其实蛮可爱的。
从交谈中,赵君侯方才知道赵玉琢也是刚来省城,看望省城的一位亲婶娘。三天后便要去京城。
“你要去京城……”赵君侯噎着没往下说,他其实想知道她去京城干什么。毕竟即使是省城到京城,也有好远的路程。
赵玉琢含笑道:“你不记得了,我家跟京城的赵小王爷有亲缘之交,下月便是小王爷侧王妃的生辰,我爹让我去给王妃祝寿,所以……”
赵君侯点点头,赵县蔚虽是县蔚,但有一个远亲是王爷,在东州是人尽皆知的,因此良知县,乃至知府大人都要给赵县蔚几分薄面,敬着哩。王爷王妃生辰,赵府自然要去祝寿。不过赵君侯心里还是有点不舍,好像是突然生出的一个的念想:仿佛他就很难再见到赵小姐似的。
沐风儿尽管心里不爽,可仍旧不远不近在旁边,侧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她总感觉赵君侯对那位赵小姐很有耐心,不管赵小姐说什么,他都很耐心的听,从不像听她说话那样不耐烦。为嘛他那么有耐心听赵小姐说话?沐风儿记下了这个她暂时迷糊的问题。
当然,她也知道赵小姐几天后要离开省城的事,去到京城,她不知道什么事京城,不过京城似乎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然赵君侯不会表现的那么一副郁郁的样子了。
不知不觉,几人便来到了下榻的客栈。
“赵小姐,我还是送你回客栈。”赵君侯略显不好意思。
赵玉琢笑着说道:“君侯,你还和我客气吗。”
赵君侯便无话可说了。
沐风儿瞧着嘟了嘟嘴,说:“你要送赵小姐去另外的客栈,不如让她就住在这家客栈。”
其实赵君侯心里也有一点那意思,但诸多顾虑让他打消了念头。赵小姐乃富贵之家的小姐,住这样的客栈,实在委屈。
“赵小姐岂能住如此破旧的客栈!”良狼和王才从另一面走了来,梁大少和几个手下也一同来了。
赵君侯只当自己没说,当然他并没说,可他觉得沐风儿说的话好像是自己说的一样。
赵玉琢仍笑着,说道:“沐小姐盛情,但我们已经住在了另外的客栈,不用了。”
良狼走上来,鄙视的瞧赵君侯,声音也说得大:“赵君侯,你是咱们东州县书院的才子,可别将心用在游山玩水上,此次省城会考,若是失利,不是丢尽了东州父老乡亲的脸面。”
赵君侯一时无言以对,深感羞愧。
明瑞却是仗言道:“良少爷,读书的事与你没多大关系吧。”
“明瑞,你敢顶撞良少爷。”王才跳出来怒斥道。
“哎!滚开!”这时沐风儿震大声音。
原来梁大少一看到他,纠缠着她说话,沐风儿本来心情不太好,哪受得了,于是怒喝起来。
梁大少见在场的人都看来,脸皮仍旧厚,笑嘻嘻的,一副十足的耍赖皮的模样。
“哼!”沐风儿一甩手,便走进了客栈。
“嘿嘿,你们继续说,我进去。”梁大少跟着进了客栈。
良狼也没在意沐风儿,朝赵君侯警告道:“赵君侯赵公子,赵小姐出生名门,你能够与赵小姐为同窗,已是大幸,可别不知好歹。”
赵君侯仍是没说什么,只拱了拱手。
赵玉琢听不下去了,堵住良狼的口:“良少爷,这儿没你事,你来插嘴干什么。”
“谁说没我事。”一个人走了来,声音粗硬。
几人往前一瞧,来者却是赵玉琢的长兄赵长富。
“哥!”赵玉琢惊讶的走上前,看着赵长富。“哥,你怎么在这里?”
赵长富没有穿军装,但装束俨然与武林人士一般,他说道:“爹不放心你独自去京城,让我送你。”
“可是你不是要去徽州军营?”
“没事,耽误不了。我送你到了京城,然后折去徽州,时间上来得及。”赵长富看了其他一眼说着。
“噢。”赵玉琢算是认同了。
“赵将军啊!有礼了。”良狼拱手上前笑着敬礼。
赵长富因为上次与良狼比武,被良狼用暗器伤了,心中好大不痛快,而且他根本瞧不上使用卑鄙手段之人。
“良少爷刚才的话说的不甚中听啊,我就看不出来赵公子有何不妥之处。”
良狼嘿地一笑。
“赵将军。”赵君侯同样上前拱手。
赵长富摆摆手道:“赵公子,多礼了。”
赵君侯心中亦是敬佩赵长富的,以前常听赵玉琢说起赵长富,他们兄妹情深,他已是早知。而赵长富为人的耿直,更是与赵县蔚迥异。
简短寒暄之后,赵玉琢便与赵长富离开了,良狼与王才也去了。赵君侯与明瑞这才踏步走入客栈。
此时梁大少正缠着沐风儿叨话,沐风儿的那双眼却盯着门外,看到赵君侯进来了,立即跳起来迎上去。
“君侯……”
赵君侯脸上表情不太自然,嘴里“恩噢”的进了客房,也没招呼梁大少一下。
“明瑞……”
明瑞也是没说什么,只朝沐风儿做个手势,也进了客房。
沐风儿哪懂得人类的许多事呢,她只是隐约感到赵君侯不太开心。
驱走了梁大少,沐风儿便走进客房,却见赵君侯歪坐在一张椅子上,神情有些发呆。明瑞则趴在客房的小窗户上。
“你们怎么啦,是不是那个赵小姐欺负人,哼,我去找他。”沐风儿一下子气就上来了,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赵君侯。
“风儿小姐……不是……你不要去,求你!……”赵君侯半坐半站的,说话的声音好像一个受难之人,嘶哑中有着太多无奈。
沐风儿就打住脚步,问道:“瞧你那样子,是病了么?”
“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
“……”赵君侯就回答不上来了。
明瑞转过身来,自嘲的哼笑道:“沐小姐,君侯失衡了,你就别逼问了,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失衡?”沐风儿根本没听说这个词,到底什么叫失衡呢?
看赵君侯那副郁闷晦涩的样子,沐风儿便知道他或许真的需要安静一下。接触人类这么长时间,她也学会了察言观色。
“好吧,我就让你安静下。”沐风儿说着走出了房门。
当天午饭晚饭,赵君侯没吃,呆在客房闷闷的。傍晚时,赵君侯则让伙计拿了一壶酒来。与明瑞在客房里大喝起来。
“明瑞,我发觉咱们读圣贤书,没多大用处呀,呵呵……”赵君侯喝着酒,笑着说道。
明瑞端着酒杯,也笑了,说:“君侯,你是过滤了,良狼和王才,什么东西,不过是富家公子哥,成不了事。东州县,雄途书院,得靠咱们啊。”
赵君侯哼笑着,倒满酒杯,一口喝掉,说道:“书院从未出过状元,也没出过前三甲的读书人,你以为这么好的事会落在咱们身上。宋国普天下,何其大,比咱们才干的人不少,咱们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