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年剩余的日子里,我们基本都在金矿里拼命的工作,自然而又温暖的阳光很少出现在我们的眼里,更多的光芒则来自于矿灯照耀金子发出来的刺眼的光亮。我们俩偶尔打趣着,聊天着,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忙里偷闲,我们常常是日出而作,星辰而归。
金矿里工作的工人不是很多,除我俩之外的工人我觉得很陌生,好像没几个是原来就在这里工作的,大多还是老板从别的地方低价招来的退休矿工。他们基本都是两鬓斑白,额头上也出现了或深或浅的沟壑,但从他们采矿的动作我就能明白他们绝对是富有经验的工人,只不过可能是退休之后的收入不太理想,才决定重新出山找一份有一定收入的零工。
我发现贺三工作的积极性比以往都要高,不禁让我想起当年我们还是学徒的时候,他不知劳累地请教师傅以及亲自动手采矿的样子。一开始的几天我们工作了一个上午就累得不行,到了下午更是胳膊酸痛,无奈只能结束工作回宿舍休息。接下来的日子,没等太阳出来贺三就拎着工具去工作了,当我吃完早饭到矿山时,他的脚下已经有一小堆浅色矿石。皇天不负苦心人,第一个月我们就拿到了八千块钱全额奖金,其他的退休老矿工好像只拿到两千左右。当我们把第一个月挖到的矿石给老工头看时,他还怀疑那是我俩从别人的矿车里偷来的,迟迟不肯给我俩发奖金,等他挨个询问其他矿工是否少了矿石时,他们都说没有后才半信半疑的给了我们。
他们二人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大概一周见一次,我想也正是因为那为数不多的见面时间,才能支撑住贺三超负荷工作的信念。一直工作感觉时间会变快似的,转眼就到了新年的二月中旬,我们已经超强度工作了四个半月,省吃俭用攒下了三万块钱,加上爹妈赞助的一万块钱,离目标仅仅剩一万元了,这意味着只要再这样保持下去一个月,再加上些东拼西凑,总会凑够的。
不仅是我,贺三和迟蓉更希望那一天早点来到,但当时还处于春节假期当中,我们不被允许进入矿山私自作业,只能天天待在宿舍计划着未来。
上铺突然传出话语声。“铁子哥,你说到时候村长能让我娶迟蓉吗?”
“相信我没问题的,他无非就是贪财,毕竟你和迟蓉相互喜欢,他也不能多说些什么。他不也说了么,只要彩礼够了,长得也不赖就肯定没问题。要我说啊,你就老老实实等到大后天假期结束,然后咱俩最后努把力把奖金搞到手,这样不仅你达成了梦想,我也可以休息休息了。”
三儿从上面探出头来说:“哥,你真好。这些钱就算我借你的,等我以后就算累死在矿上也要还上。”
也许是他太高兴了,说完话就又开始咳嗽起来了。
“你这是说啥呢,咱哥俩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这钱我本来时打算送你当新婚礼物,你要是这么说,就结完婚老老实实工作还给我吧。”
“你刚才是不是说不用还了?后面说的什么我可没听到哦!”他嘿嘿一笑后就把头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