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令娴第一次见着这位传说中的国师,她对这位只存在人们话题中的国师可是好奇的很呐。
只见逆光处缓缓走出两列穿着一袭兜帽的随从,嘴中唱着赞歌,而在队伍之间是一个很诡异的男子。
有多诡异呢?明明长着少年的脸庞却已白发苍苍,犀利的眼眸中透着丝丝的狠辣,让人不寒而栗。他的左半边脸庞竟然刻满了诡异的咒文,无形之间让人感到压迫。
这就是大宣的国师,甲荥?
甲荥从苏令娴的身边走过,目不斜视。而苏令娴却看清楚他眼底冰封千里的寒冷下有着敌意。
敌意?为什么?
“你就是苏令娴?”
苏令娴望过去,只见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毒蛇般盯着她,瞳孔中仿佛藏着一把刀,“我是。”
“那能请你说出创世神的下落吗?”甲荥露出一个微笑,但有着说不出的惨白诡异,“我有事需要向她请教。”
我才不会说嘞!可是望甲荥的眼睛,苏令娴却有些不受控制。
“是…万花楼的雁归…”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皇帝便使唤手下的人去请雁归。甲荥也解开了对苏令娴的束缚,苏令娴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内心在不断的自责。
再说这一头,皇帝派过去的人竟然是萧青阳。萧青阳得到消息很是震惊,但还是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等他赶到万花楼却被妈妈告知凤鸾带着茭白昨晚和容狄离开了。
没有顺利带回凤鸾的萧青阳也得到了皇帝的责骂,皇帝抄起书案的书简砸向了青阳,骂道,“饭桶!废物!”
甲荥站在皇帝的左手边,垂眸不语,丝毫没有为萧青阳求情的欲望。不过他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把皇帝给震得不轻,“那容狄实际上是大周的郡王。”
皇帝的脑子里只飘着一个念头:大周的探子将属于他们大宣的神明拐走了!他们是想干什么呢?不会是想利用神明的力量吞并大宣吧!
皇帝吓得不轻,指着大殿门,对萧青阳吼道:“还不快去追!然不成还等到她们顺利进入大周不成!”
“遵命!”萧青阳自然知道皇帝的顾虑,也不敢心生埋怨。
等他快要出了店门时,皇帝叫住了他,心思诡秘的说:“如果带不回来,就杀了。”
萧青阳灵台一震,皇帝这是要屠神啊,但皇命不可违只得应下。
眼见萧青阳越行越远,甲荥对皇帝说,“还请陛下答应让臣也一同前往。”
皇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终也答应他。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国师手段不一般,或许真的能帮得上忙也说不定。
话说另一头凤鸾一行人也离开京城好些距离了。
凤鸾在马车里坐着,然后撩起车帘朝外看了一眼,茭白上去赶忙上去将车帘掀下来。
“姑娘,我们为什么要逃啊!”茭白有些不解。
“呵呵。”凤鸾冷笑两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那种人吗?!”凤鸾见茭白一副怀疑的表情,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这下她脸上再也没有了好奇,转而是惶惶不安。
“身份怎么暴露了?!”茭白苦恼得恨不得抓头发。
凤鸾摸摸她的脸,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再说出了事,我也会保护你的。”
茭白丝毫没被安慰到,急切地说,“我们得赶紧逃。”
茭白自小在青楼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看多了那些因为贪婪而自甘堕落的种种。她知道,一旦有心人知道凤鸾的身份,必然会向飞蛾扑火般自取灭亡。
“不过,怎么暴露的呢?”疑点还是很多啊!
茭白自然不知道凤鸾昨晚干了什么,她只一个劲地在自己身上找答案。
凤鸾也陷入了沉思,依苏令娴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那是什么迫使苏不得已说出她的身份呢?!
“主人,用不用我告诉你啊?”格格有些得瑟,就算有时候凤鸾用不上它,也难不住它那颗想要得瑟的心。虽然它没有心!
“那你就说吧。”凤鸾淡淡的说道。
格格觉得自己快要裂屏了,这天莫不是要下红雨了吧?它的统生观简直就要崩塌了!
它家主人居然还有用的到它的一天?!
它只是说说完罢了,带着丝丝侥幸。
“别想太多了,我懒而已。”
格格欲哭无泪,从没见到有人能将懒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果然,它家主人就不是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可比的。
“你还说不说了?!”凤鸾有些不耐烦,这格格的内心戏还真多。
“哦。”格格觉得统生被凤鸾欺压,好绝望哦,“虽然苏令娴得到你的灵力,非一般人能比,但是她的对手可是你的神魂碎片啊!她肯定得跪啊!”
“神魂碎片?”凤鸾惊讶道,“这么容易?!”她还以为找碎片会麻烦的很呢,没想到这才第一个世界就遇上了,她就说个人面板上的幸运值-10肯定有毛病。
“主人,你想的太美了。神魂碎片是那么容易遇到的吗?不然我们收集普通人类的灵魂做什么,还不是为了有一天你的神魂碎片凑不齐,好凑合一下。”格格不得不立刻打击她,“再说,这个世界的神魂碎片可是有点不好惹啊。”
这边茭白刚结束无边的纠结,就见凤鸾陷入沉思,不敢打扰,蹑手蹑脚走出车厢,把空间留给凤鸾自己。
“茭白姑娘,你怎么出来了?”容狄问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可是丫头出了什么事?”
茭白连忙摆摆手,“容公子莫要误会,只是姑娘在想事情,我不便打扰,便出来了。”
容狄松了一口气,只要丫头,没事就好。一念至此,他将手中的马鞭交给茭白,有些抱歉的说:“那外面的事就交给茭白姑娘了,小生且进去陪丫头。”
茭白点点头,有容公子陪着姑娘,更好。
容狄先开掀车帘走进车厢,就发现凤鸾盯着他看。他上前将凤鸾拥入自己怀里,伸出指尖碰碰她的脸颊,“在想什么呢?说给我听听啊。”
“哼哼哼。”凤鸾不说话,一个劲地往容狄的怀里拱,嘴里嘟嚷着,“我在想本姑娘这么优秀,你就不怕别人跟你抢?”
容狄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失笑。就这当口,她若是不喜欢自己,这世间便没有好情郎了。
见他只是一个劲的傻笑,没有任何的表示,凤鸾有些不高兴:“你莫不是以为本姑娘跟你走了就万事大吉了吧?”
容狄简直喜欢死了怀中可人的那副耍小脾气的样子,“我不怕生老病死,只怕我在你心里什么也不是。”
他虽然笑着说着说话,可是心里的悲哀,仿佛要溢出来。凤鸾只觉得心里一阵慌,她马上在他的脑门上印下了一个吻,“我最喜欢你了。”
容狄没有表现出欣喜,眼中晦涩不明的,望着凤鸾,“那么你是谁呢?我是谁呢?”
凤鸾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大惊失色,这容狄莫不是也是重生的吧?他会不会已经看出我不是雁归了?
“我是雁归,你当然是容狄啊。”
语气理所当然,仿佛从头到尾都只是容狄在问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脑残问题。
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