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残酷训练,我随着一批女子上了船。无非是一些吹拉弹唱,虽然训练过程残酷,但是幸好在现代我也算是多才多艺,临行前看着公主满意的眼光,我觉得寒风阵阵。船要沿着河道走一个月,到天朝参加天子的寿辰,我心里恨恨地埋怨,不就是一个生日嘛,还要弄得这么麻烦。
在水上已经漂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趴在桅栏上百无聊赖,天空很蓝,河水很清,我很无聊。“静女!”无衣披了一件披风在我的身上:“天凉!”她淡淡的看着我,感觉不到温度。无依就是我在牢房里认识的那个女子,她这次随我一起到上京,是公主准备送给上京那些高官的玩物。
“无衣!”我抬头看着天。
“恩?”她转过头看着我。
“我们能够逃走吗?”我附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
“逃?逃往何处?我们没有文碟,只是奴隶,即便逃了又能如何?”无衣和我一起看着平静的江面,可是江底却波涛汹涌,她的话让我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原来我是奴隶,没有自由的奴隶。
入夜时分,人声喧哗,我从睡梦中刚刚醒来,无衣就冲到了我的房里:“静女,快,船撞上暗礁。”
我随着无衣来到甲板上,天下着暴风雨,人群穿梭在我们的周围,哭声喊声响成一片。
“静女,静女”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
无衣立刻拉着我躲在一个木桶的后面,“静女,你会凫水,你速速离开。”无衣严肃的看着我。
我惊讶的看着无衣:“你如何得知?”
“你的眼睛,我知你不愿去天朝,否则你今天不会对我说想离开,现在是良机,休要错过,快走。”无衣有点紧张,语速很快。
“你和我一起走!”我拉着无衣的衣袖,紧紧不放,雨水瓢泼而下,迷蒙了我们的双眼。
忧伤马上聚集在无衣的眉头,我可以看到她的挣扎。
“静女,静女。”那些人已经搜到了甲板上,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
无衣突然把我推下了船,然后引着人群向另一边跑去,我呛了好几口水才浮了上来,看到无衣回头看了我一眼,不悲不喜。
天还在下雨,雷电交加。我好不容易爬到了岸边,跌跌撞撞,夜很黑,不小心滑了一下,滚下了小丘。
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有人喊:“医者,医者,人醒了。”
然后看到一张脸,的确是一张医者的脸,虽然长得很大众,可是他的眼睛却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感,让人无端就很信任,很安心:“谢谢你!”声音十分沙哑,我皱了下眉头。
他笑了笑:“勿要担心,稍作调养,声音便会恢复。”
我扯出一个笑容:“谢谢。”
他替我把了把脉,手指修长,带着微微的凉意。
我的身体日渐变好,躺了几日之后,浑身酸痛,想起身想去院子里走走。外面春风拂面,院子里有一片桃树林,桃花开得正好。突然响起了阿牛唱的那首《桃花朵朵开》,笑了出来,在现代的时候经常会和同学去KTV,这首歌是大家必点的,或许是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有属于自己的桃花林,可以和相爱的人相知相守,不经意间我就把曲子哼了出来,心情也变得愉快。
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
唱得正起劲,身后突然有声响,我转身眯着眼睛看向来人,就像一只猫,充满了警觉,因为我感觉到了很压抑的气场,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来人发髻高盘,以一只白玉发簪所固定,一袭黑色的滚金边长袍衬得整个人十分清冷,腰间有和发簪同色的玉佩,一张脸十分的俊俏,五官很深,就像混血儿,一双眼睛像鹰一样深沉,高挺的鼻梁,嘴唇抿着,让人不敢妄动,古铜色的肌肤让他显得健康强壮,我想他在马背上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出色的将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他也在盯着我看,眼神冷冷的看不出情绪。
“大胆,见了公子竟不参拜!”突然冒出的声音惊扰了我的神经,让我从恍惚中醒来。
“见过公子!”我对着来人福了一福。
他迈开了步子与我擦肩而过,而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人。他没有让我起来,所以我只能依然保持着蹲福的姿势,人群中有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是那个医者孙兴,这个名字是我从婢女口中得知的,自那次给我把脉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只有一个帮我煎药的丫鬟服侍我。
入夜时分,我刚准备入睡,前厅就有人声:“快,总管召见女郎,你给收拾收拾,我再此等候。”
丫鬟进了里间:“女郎,总管召见。”
我起身,让丫鬟帮忙打理,随着来人去见总管。
“见过总管。”我福了一福,万恶的奴隶社会,我见着谁都要行礼,真是痛苦啊,突然想起《还珠格格》里面小燕子的“跪的容易”,幸好我不用行跪礼,不自觉地我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咳咳!”首座的总管突然咳了一下,我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礼,立刻敛去了笑容,低下了头。
“可是静女?”总管的声音十分温和,让人感觉到他的笑容,可是有一种人就是这样,他对每个人都和颜悦色,可是似乎每一个人都被他玩转手心,这让我想起了我现代社会的那个辅导员,人称“笑面狐狸”。
“是!”
“抬起头来。”
我调整了下情绪,慢慢的抬起头。
“恩,果然风华绝代。”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稍微停顿了一下:“周天子的寿辰,希望你能好好表现,到时,荣华富贵,取之不尽。”他的表情就像狼外婆。
呃?又是周天子的寿辰?我还真是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群,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诺!”我面带标准化的笑容,欠了欠身。
回到了住处,刚躺下就听到了喊声:“走水了,走水了!”
我对着房梁翻了个白眼,还要不要人睡啊,困得眼皮已经在打架了,真是睡觉都让人不得安稳。这个时候婢女匆匆而入:“女郎,女郎,走水了!快些起榻!”声音急促,带着惊慌和恐惧,她半扶半拉的架着我出了门,来到院子当中。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三五成群的议论纷纷,神态自然,隔岸观火。
“是歌姬柳氏,哎,何苦呢?”
“听说要把她送给上京的侍郎,是个老头子。”
“那个妖精?以为公子宠幸了她一晚就当自己是凤凰,真不知耻为何物?”
“是啊,公子是何人,岂容她放肆。”
“听说她只是想要挟公子,没想到弄假成真,公子都不允许救人。”
我在暗地摇了摇的,叹了口气,她们口中的公子应该就是我那天在桃园遇见的人,真是薄情啊,可悲的女人。我想了想自己,身在这个时代,自己何尝不悲苦,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如今也只能留在此处。悲亦苦,谁人能知?火灭了,人死了,生活还要继续,我只能继续做一个礼物,在这个淡漠地世界寻找安身之处。
第二天,我随着大队人马启程。因为是为了贺周天子的寿辰,马车里的女人都兴高采烈的,大家都带着憧憬,眼神发亮,富饶的天朝让大家兴奋不已。
“那柳氏真是愚蠢,倘若去了天朝,锦衣华服,为何要****?”一个绿衣女子不屑的说道。
“呵呵,只怕她是爱上了公子。”一女子用手帕掩嘴,哧哧的笑出了声。
“休要多言。”角落里一直没有发话的女子开口了,大家很自觉的没有说话。
我冷眼旁观,短暂的沉默之后。
“你是静女?”那绿衣女子看向我。
“是。”我淡淡的答道。
“你有何技艺?难不成以为一张脸就能得到周天子的青睐?”绿衣女子的言语尖刻。
我无端地成了炮灰,莫名其妙。
“干卿何事?”说完之后,闭上了眼睛,我才不愿意做你的炮灰,被别人呵斥了就来招惹我,以为我好欺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