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只见一个女子从厅外走入,却是无声无息,仿佛她一直就在厅内般。
云子默凤眸一凛,平静无波地道:“此次大计必要成功。能上幻云山者,武功绝非等闲之辈,你要多加提防,莫坏了大计。”果真是很像……
“爷……”女子正欲出言,却见云子默神情冷冽,眼眸似寒冰般,令她不敢直视,霎时间半躬着身,不再言语。
绿云别苑宁安阁,一片红色纱帐落地随风而飘曳,烛光幽暗,只见静容蜷缩着身子坐于床上,眼眸如同一潭死水般淡漠平静,怔怔地看着摇曳的烛火,仿佛想透过烛火看到另外的世界去。
月皓轩站在窗旁,夜里寒风轻拂过他的青丝,那墨黑的发丝如绸缎般柔软飘然,一丝丝随风而飞舞着。月光洒落在修长健硕的白衣身影上,顿时让人觉得宛如天神般遥不可及。
月皓轩疾步走近静容,一手用力捏住她消瘦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说,为何要骗本王?”他直直地注视着她漠然的双眸,邪肆的五官冷得令人不敢靠近,质问的语气里却有着无法言喻的霸气。
静容闻言似听到了一句可笑的话般,轻声笑着。突然双手使劲地抓着他的手,修长的指甲掐入他的皮肉,似用尽全身力气般狠狠地拉开他的手,而后淡然道:“小女子与王爷未曾熟稔到如此地步,还请王爷自重!”
“喔?是不是本王未曾满足你,才会令你觉得与本王不熟?”月皓轩的语气突然变得暧昧,双臂紧紧箍住瘦小的静容,俯首便霸道覆向她的双唇。
静容一阵惊慌,睁大双眸,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子,旋即紧咬着贝齿,不肯让他侵入半分。
他到底想如何?他这般伤她还伤得不够深么?以为她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么?她的心已被他撕成碎片,她不愿连自尊也失去了,至少,没有爱情,她也要高傲地活下去!
月皓轩见怀里的人儿竟然反抗,一想到她与云子默相望时的郎有情妾有意,不禁怒火中烧,莫不成她是喜欢上那个妖精?
他嘴角勾起了森冷嗜血的笑,笑意却未曾直达眼底,冰眸子里有着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妒火,邪佞地问道:“云子默么?本王杀了他,如何?”
“你疯了么?与他何干?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静容不敢置信地看着月皓轩,淡漠的口气里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焦急。这个人当真疯了!竟将人命当成随手可摘的花草么?
月皓轩未曾想到竟会在她漠然的眼眸里看见了惊慌,心当下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着:她果真喜欢那个人?呵,只是一夜罢了,她当真薄情!
他顿时放开她,不愿去细思心中的不适,冰眸子避开了静容,疾步走到桌边,背对着她,冷声道:“其一,七年前,当今炫风朝皇帝尚为太子之时,先皇欲立上官文博之小女上官心羽为太子妃,因太子厌恶其容貌丑陋而作罢,并戏称其为炫风朝第一丑女。这可是事实?其二,上月,在文薰宫献艺的是你,这可是事实?其三,你确实入住在丞相府,随身侍女也已伴你十载有余,这可是事实?这些,你要如何解释?”单凭这三点,他便无法相信她所谓非上官心羽的言辞,唯一不明的只是那些怪异的行李罢。
“呵,这些,恐怕我也无法解释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与上官家的恩怨都与我毫无瓜葛。”静容脸上挂起带着冷漠的笑,平静地看着他冷冽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如此可笑,笑自己痴,笑自己傻,竟会以为他那颗冰冷的心已为自己而融化。如今,却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成了一具没有心的空壳……
月皓轩倏地转过身,古铜色的俊毅阳刚五官带着寒冰,淡蓝的凤眸里夹杂着让人看不清的神色,全身散发着慑人的冰冷,道:“既然你无法解释,那我便无法相信你所言是真。”
为何,这个女子脸上的笑是那般疏离,难道,她所说的话只为了逃离他的身旁么?那笑顿时让他觉得刺眼,只想狠狠地撕开她,看她是否有心?看她当真不再爱他么?
突然,心中一震:她是否有心又与自己何干?爱或是不爱,这个女子他必不会放开!此生,她必要替那个老狐狸偿还当年加诸父王身上的痛苦。
静容闻言双眸缓缓闭上,不愿再看他一眼,躺下身,帮自己盖好被,不再理会他。她只觉此刻心中很累,好好睡上一觉,明日起,寻找机会逃离这里,她绝不会再任由命运摆布。既然他不愿相信,那便由他去罢,多说无益,权当他只是个工于心计的可怜人罢了。
月皓轩见她如此冷淡,不禁恼怒,他踏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欺身向她压去,只见静容一阵错愕,随即来不及反应,她身上的衣物已被他粗暴地撕成碎片。
霎时间,她全身的美好便呈现在他面前,静容如一个木偶般,脸上浮起了嘲讽的笑,眼眸里尽是令人直觉足以结冰的凉意,定定地看着他,不再挣扎,淡漠道:“王爷这般欲求不满,强人承欢,与土匪何异?”
听到她这般说,月皓轩身子一僵,心中划过莫名的伤痛,怔怔地看着她,而后双眸一凛,便褪掉了他自己的衣物。
静容顿时心如刀锯,微睑眼眸,脸上依旧强装着镇定,不愿在他面前显露半分软弱。
月皓轩见此不禁更加恼怒,双手按住静容不给她任何反抗,霎时间一阵深入骨髓的痛在静容全身蔓延着,片刻,泪缓缓在脸颊上滑落而下……
月皓轩的吻密集地落在她白皙的颈上,性感的薄唇在吻到那一股咸涩时,心狠狠地绞痛了一下,却被他无情地甩开!这个女人,必须要为那个老狐狸偿还当年加诸于他父王身上的所有痛苦!
月皓轩冷声讥讽道:“怎么?与本王欢爱对不起云子墨么?你已非完璧之身莫不成想为他守身如玉?本王是否该为你立个贞洁碑?”
他的冰眸子瞬间满是嗜血的恨意……
静容的贝齿紧咬着下唇,不愿让那呼之欲出的痛叫出声,铺天盖地地淹没着静容仅存的一丝意识,每一次令她几欲昏厥,却被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唤回了意识……
脸上划过羞辱,无助,惊恐,痛楚……
忽地,他停下了,一只大手狠狠揉搓着静容娇挺,另一只大手则在她腹下故意挑逗着,惹得静容身体禁不住颤抖,原本紧咬的唇忍不住娇吟出声。月皓轩突然停下,带着低哑磁性却又仿如地狱修罗般阴冷的声音道:“求我,求本王要了你。”
静容原本泛着迷离****的双眸瞬间恢复了理智:自己为何要这般不知羞耻地叫出声?这个男子果真不愿放过任何羞辱她的机会呵……
她忽地别过脸,不愿再去看那个冷绝的男子。
月皓轩努力忽视自己心中的异样,冷声道。“怎么?才一夜,云子默便已满足你了么?果真是****!”说罢,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去。
静容如纸煞白的小脸上平静无波,清眸里唯有一片望不尽的薄凉,全身浸在浴桶里,她狠狠地擦拭自己的身体,仿佛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般,直至全身肌肤泛着微红的血珠……静容咬紧下唇,泛白的手指紧紧在掐进手心,让疼痛提醒自己:不许哭,不能伤心!他与自己毫无关系,只是一夜情罢了,只要自己不在乎,他便伤不了自己,伤不了自己……
静容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已到了胤月朝月都的靖王府的含兮阁里,而水儿随身侍候着她。水儿忽然发现小姐较之往常不同,每每欲与她说话,却见她总喜欢站在窗口,默然地看着窗外入神。有时叫她也似乎没听见,而她的脸上偶尔会笑,却只是浅浅的笑,那笑不冷不热,似将人拒之门外。水儿再也看不到小姐以前爽朗的笑,唯有一股令人不敢亲近的淡漠。
这几日,月皓轩似有意避开静容般,不曾来见她。静容便刻意观察着如何逃出这靖王府,她不愿再被他利用下去,只是,靖王府戒备森严,若仅凭她一人之力,又如何能逃脱得了?
一夜,静容正欲歇息,却听到房外有声响,她顿时心中一震,难道是他?“什么人?”
只见门外走进一个蒙脸的黑衣人,静容不禁释怀,只因不想见到他。她淡然地坐在桌旁,冷眼地看着黑衣人,仿佛在看一段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电影情节般。云淡风轻地问道:“请问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你倒是轻松得紧,难道不怕我杀了你么?”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细听之下,那口气里竟有藏不住的恨意。一双妖媚的丹凤眼有着似利刃的寒光,仿佛要将静容千刀万剐了般。
只见静容脸上依旧平静无波,轻拿起桌上的杯子,缓缓地倒了一杯茶,悠悠地品了一口,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眸直视着黑衣人,方道:“呵,你若要杀,早在进来之时便下手了,何须在这里与我费口舌么?”
黑衣人怒视着静容,却又似在隐忍着什么没有言语。半晌,声音柔媚地道:“我救你出靖王府,如何?”
“你救我出去?我凭什么信你?”静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笑得不失自然却又让人觉得有些阴冷。
“呵,你会信我的,就凭这个。”只见黑衣人纤手伸起,片刻便将脸上的黑巾扯下。一张绝美的容颜便出现在静容面前。
静容的心似被狠狠地拧了一下,双眸直直地望着眼前的人,轻笑道:“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