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清一身简装来到了离思苑的后门,此刻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慢慢踱着步子走了进去,离思苑他也是来过多次的,但后门这种地方让他觉得比较陌生。
“刘大人,请随我来。”晴儿已经在后门的走廊等候刘进清多时。
“哦,是晴儿姑娘,公主殿下可安好?”刘进清客气的问道。
“公主殿下尚好,此刻正在二楼包厢等待刘大人。”晴儿礼貌的回答着。
二人一番客气行至二楼包厢,晴儿低声道:“大人请进。”
刘进清微笑的点了点头,随后敲门而入。
“公主殿下!”刘进清看到温不离躬身施礼。
“刘大人不必客气,酒楼叙旧随意就好。”温不离微笑道。
刘进清依然保持着施礼姿态没有动弹:“下官不敢。”
“哎,刘大人客气了,自家人。”温不离说着便为对面的空茶杯中倒满茶:“大人入座,这离思苑的茶可是很好的。”
刘进清再次谢礼,才入了座。
温不离喝了一杯茶水,打量一番刘进清道:“大人时间珍贵,我也不绕弯子了,赌坊的事不怪你。”
听到温不离提起赌坊之事,刘进清双手不住有些颤抖。
“下…下官失职。”
温不离略显神伤的叹了口气:“赌坊这次的事情怕是瞒不了多久就会传的满城风雨。”
噗通一声,刘进清跪倒在地:“下官知罪,望公主殿下救我啊。”
“我今日私下找你来议事,就是想解决眼前这桩糟心事,莫怪我瞒着你,你替我做事这么久,也没告诉你赌坊其实是我的,这其中我也是有难言之隐的。”
“是是是,下官都懂。”
“这次事件,一旦传开朝中必会追究,那时难免会牵扯出一两个替罪羔羊。”
刘进清此刻身体抖动更加厉害,他清楚私盐这种事一旦泄露会受多大罪责,自己又是当中最低层的官员,替罪这种事不轮到他,还能是谁。
但刘进清怎么也没想到,贩卖私盐已有半年虽然不知道最上头的主子是谁,可万万没想到会是当今的公主坐镇其中,也许背后或许更是那位殿下做主…
“下官知道…公主殿下放心,如果事情败露,下官一定管好自己的嘴。”
温不离美目眨了眨:“大人难道还不明白,我既然公开身份告知你,怎么还会让大人去替受这份罪责。”
听到这番话,傻子也能想明白了,如果真的想让自己替罪,确实没必要再在这么特殊时期告知自己的身份。
难道…要因祸得福?想到这刘进清忐忑的心情变得有些激动,他抬起头满怀期待的望着温不离。
“公主殿下请明示。”
“你最想替代谁。”
刘进清开始变的犹豫不决,温不离观察出他已经再思考人选,开始近一步游说。
“只要合理,把他的罪责列出来,我就可以办到。”
“巡检御侍,郭桑!”他,他的罪责最不可饶恕!
“哦?为什么?”
“郭桑从中敛财数次,根本不顾后果,他甚至利用自身职务便捷,两次三番干扰交易!”
温不离故作为难状说道:“可有什么证据,郭桑这个人据我了解做事可是很小心的。”
刘进清向前挪动了几下跪姿:“王都有个巨商叫付水恒,他是做当铺生意的,认识人多,商业链广,被我们看中,但是郭桑多次从中敲诈威胁他,这个人找过我几次吐露心中苦水。”
“好,你回家什么都不要做,谁也不要相信,其他的交给我办就可以。”
刘进清喜出望外,他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感谢公主殿下抬爱,我刘某人一定效犬马之劳!”
“刘大人客气了,以后这条路还要多多仰仗刘大人,大人来的时间也很久了,我们还是小心些,就不久留大人在此了。”
“明白,明白,那公主殿下,我就先…”
温不离挥了挥手,刘进清领会其意,起身又恭敬的施以官礼才离开房间。
与此同时温鹰府上,一个中年男子满脸焦急的坐在接待厅的椅子上,如坐针毡。
“郭巡检,你怎么来了!”温鹰一脸酒气走了进来。
听到温鹰的声音,郭桑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温鹰的身边,当他闻到温鹰一身酒气的时候不襟皱着眉头。
“我的祖宗!你让我找的好苦!出事了出大事了,你却还在花天酒地?”
温鹰臃肿的身体一扭:“额,怎么了,你的小倩跑了吗,哈哈哈。”
郭桑连连叹气摇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跺了跺脚咬牙道:“赌坊,赌坊,赌坊出事了!!!”
“哎呀,大惊小怪,去去去把门先关好,冷死了。”
郭桑向屋外瞄了一眼,看见房门果然有一丝没有合上,他赶忙走了过去,将门关好。
倒不是因为怕温鹰冷,而是怕旁人听见他们后面的交谈。
他端正身姿,正视温鹰道:“我只说一遍,温不弃不知何原因抄了我们的赌坊,私盐的事怕是已经败露了。”
温鹰原本摇晃沉醉的身体突然一抖,他晃了晃脑袋:“什么?为什么不早报!”
郭桑袖口一甩:“哪里找的到你!”
“唉,怪我怪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夜我回府,撞见了其中一人,我识得他样貌,可远远看见他慌里慌张的背着行李要逃跑的样子,一路跟随到一个巷口,才听到他们家人议论,后来我连夜派人打探,果然确有其事。”
温鹰怒火中烧,他掀翻了一张桌子怒道:“这毒蛇帮不是管的很好吗?怎么就突然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道禀报,给我把他抓来审问!”
“唉!还抓什么,死了死了!基本都死光了,一把火什么都没了!”
“火?温不弃干的?”
“不知道,应当不是,他需要证据怎么会放火呢。”
温鹰打了一个酒嗝:“那…他怎么会…”
郭桑早就看出了他得心思,抢话道:“地牢啊,地牢哪里那么容易被烧到,并且当天下了大暴雪,火势就没那么猛烈,要是都化成灰倒还好,损失点钱财罢了!”
“那…这…怎么办,他会不会已经掌握证据了,这可是大事啊,我义父都不知道啊。”
郭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要有十足证据,我今天也没命过来报信了,当初我们瞒刘进清不让他知道是为您效力,目的不就是防止有朝一日…”
温鹰恍然大悟连连拍手:“对对对,我们留过一手,但是他这个鱼是不是还小了点,不够堵温不弃的嘴吧。”
郭桑蹑手蹑脚走到温鹰身前鬼祟耳语道:“张巡检和他父亲…我们当初不也是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