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看了三遍，张武还是不确定。
“这真的是你写的？不像你啊。”
陈阳以前的风格，是情歌居多，现在的他，居然……。
生活，是人生最好的老师啊。
“怎么样？能录吗？”
“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不能怀疑我的本事。”
张武还是以前的张武，一言不合，就激动。
“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没变。”张武略带歉意笑了笑，改不了，所以……。
陈阳很理解他，放弃了所有，和自己一样被生活压榨。
“算了，我们赶紧录歌吧，看你也等不了多长时间。”
录音棚中没有其他人，他们三个人霸占了所有地方，陈阳被安排在里面，酝酿感情。
外面是小丫头，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里面的爸爸，手里拿着零食。
“那是你爸爸哦。”
“嗯，我爸爸呢。”
张武有一句，每一句问着。
小丫头也是这样回答，问什么，回答什么。
“可以了。”
禁断声音，手势打好。
陈阳已经酝酿好感情，点点头。
开口，第一句歌词出来，张武吓了一跳。
“游历在大街和楼房
心中是骏马和猎场
最了不起的脆弱迷惘
不过就这样
天外有天有无常
山外有山有他乡
跌了撞了心还是回老地方。”
沙哑的声音，感情丰富，听着，他仿佛回到了当年。
那时候的自己，茫然无措。
那时候，自己多么脆弱。
眼眸，不由自主红了。
“这个家伙，这些年没有拉下，更加强了。”
唱功，如逆水行舟，不进侧退。
“游离于城市的痛痒
错过了心爱的姑娘
宣告世界的那个理想
已不知去向
为所欲为是轻狂
防不胜防是悲伤
后来才把成熟当偏方
当所有想的说的要的爱的
都挤在心脏
行李箱里装不下我想去的远方
这来的去的给的欠的算一种褒奖
风吹草低见惆怅抬头至少还有光”
年少的他们，是轻狂的。
现在的他们，是悲伤的。
当年的自己，多么可笑。
惆怅的我们，只剩下最后的那一道光。
陈阳看一眼正在吃零食的小丫头，这是他余生的所有。
一句句歌词在陈阳口中出来，自己眼眶发红，泪水，不由自主流出来了。
唱完，陈阳哭了。
转过身去，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不让女儿看到。
“你这家伙，可以的。”
张武给陈阳一个大拥抱，用力拍着他的身体。
这首歌，给了他很大的感触。
陈阳，还是那个陈阳。
“怎么样？还行吧？”
“强，这一次是最好的，我觉得你不需要唱第二遍。”
感情丰富，生活经历，不是说说而已。
第二次，可能没有第一次更好听。
虽然其中有几处不稳，那都是不是事情。
“你是专业的，我听你的。”
“找打是不是，敢调侃老子。”
伸手要打，陈阳很自然躲开。
这是他们当年玩笑的动作之一。
一转眼，过去了几年了。
“剩下的交给我，过几天，你过来拿。”
“好的，麻烦你了。”陈阳又道：“多少钱。”
“和兄弟我说什么钱，看不起我是不是？”
说到钱张武怒了，不收陈阳的钱，他的处境，从身上可以看出来。
混的比自己还要惨，而且，人家带着一个女儿，和自己孤家寡人没得比。
“滚。”
“钱……。”
“钱什么钱，再说钱，老子揍你啦。”
推着陈阳出去，死活不收钱。
站在外面的陈阳，拿着钱的手，放进口袋。
女儿跟在身边，疑惑看着爸爸和叔叔，一个要给钱，一个不要钱。
“爸爸。”
“什么事？”
陈阳抱起来女儿，盯着录音棚里面，幽暗的通道，是张武一个人坐在里面，低头。
“你刚才的歌好好听哦。”
“宝贝喜欢吗？”
“喜欢，不过，爸爸，我听了好想哭哦。”
小丫头天真的一句话，愣了陈阳半刻钟。
“不哭，不哭，我的宝贝不哭。”
说到哭，小丫头想起了什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凑到陈阳的耳边，轻轻说：“爸爸，刚才我看到了叔叔哭了，但是我当做没看到。”
“嘘，这是你和爸爸的秘密，谁都不告诉，好不好？”
“木木姐姐也不说吗？”
陈阳懵逼了，好女儿啊，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她不问，你不说，好不好？”
“嘻嘻，好。”
两人，勾勾手指。
说着童年的话，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最后，陈阳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子，真是懂事的小家伙。
回头，张武还在那里坐着。
…………
过了三天，陈阳又回到了录音棚。
张武等候多久，拿出了录制好的歌曲。
“这是你的歌曲，放心，保证是最高等级的，我的录音棚虽然小，质量是顶级的。”
对于自己的技术，张武是很自信的。
“谢谢。”
陈阳是真心感激：“下一次，请你吃饭。”
“算了吧，你过得比我还差，等你赚钱了，再请我吃饭吧。”
“哈哈，你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我挺尴尬的。”
张武哈哈大笑，搂着陈阳的肩膀。
“你变了。”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这样也好。”张武很开心，陈阳变了，但是他更喜欢现在的他。
骄傲，在娱乐圈，哪怕是在生活上，都活不长久。
“还想要回去娱乐圈吗？”
“得了，我女儿还小，不敢想。”
女儿，是最重要的。
“你啊，典型的女儿奴，很难想象以前的你怎么会变成女儿奴，估计老刘听到之后会鄙视你的。”
“哈哈，老刘他……。”当年，自己可是嘲讽过老刘的，想不到，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风水轮流转啊。
“最好别让他知道，否则，我会无地自容的。”
张武点点头，笑容不减。
“打算还用以前的名号发歌？”
“不了，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我只想安安静静看着女儿长大，其他的，不敢奢望。”
“也是，你是有女儿的人了，是爸爸了，不再是小鬼了。”
“哈哈，说的好像你很老一样。”
“不老，不老，比你年长几岁而已。”
岁数啊，真的是一个折磨人的东西，三人中，他最小，自然成为了老三。
那是一段悲惨的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