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见聂云深转过身,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男朋友?”
聂云深慢慢走近,在离顾时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站定,“顾警官,这是我的私事。”
不肯定,也不否定。
聂云深嘴角依旧有笑,眼底却暗含讽刺。
顾时也不在意聂云深的话,好像忽视了聂云深话语中的疏离。
向聂云深招招手,继续往前走。
看到灯光,老人霍然从门口站起来,朝他们迎了过来,开口是一嘴非常艰涩的普通话。
“是城里来的那对小夫妻吗?”
顾时快步走到他面前,“刘大叔是我们。”
一听顾时能叫出自己姓氏,刘老头面色缓和下来,免不了抱怨几句:“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我都等了你们一晚上。”
顾时连忙报以微笑,“路上堵车,再加上我妻子身体不太舒服,耽搁了些时候,刘大叔见谅。”
刘老头这才注意到他身后小巧漂亮的聂云深。
看聂云深一脸苍白孱弱的样子,刘老头罢罢手,“算了,你们先去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着就转身带他们去住的房子。
刘老头今年六十多岁了,在南岭算是温饱户,因为儿女都在外务工,家里多少有余钱,修了一套红砖房。
他把顾时领到红砖房边上的一间小屋边,将钥匙递给顾时,“这是你们的房子。”
顾时把门打开,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他冲刘老头道了声谢。
刘老头只说了句不要糟蹋房子后,就回屋睡觉去了。
刘老头一走,聂云深站在屋外,同屋内的顾时面面相觑片刻。
聂云深:“只有一间房吗?”
顾时:“我们的身份是夫妻。”
聂云深:“……”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进来吧。”顾时伸手拖住她的背包带子,把她往门里一带,“我好歹是个人民警察,你在担心什么?”
聂云深:“……”什么也没担心,我怕自己犯病……
顾时:……
“我们怎么睡?”
关上门,聂云深撑着眼睛,动也不动的看向顾时。
刘老头给他们准备的床上,只有一套被褥,整个房子除了床,剩下的地方小的吓人。
农村没有城里要在各个屋子摆上大型家具的习惯。
关门后,屋子的通风口就是东墙上的一个小窗户。除此之外,屋里摆的都是生活用具。
顾时脱下外套搭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顺势往下一坐,淡淡道:“你睡床,我在这里将就一晚。”
聂云深愣了一下,看向足足能睡两个人的床,半晌没有动弹。
“怎么了?”顾时微微睁开眼睛看她,“还不瞌睡啊?”
聂云深缩了缩脖子,有些不习惯太过逼仄的空间。“我马上就睡了。”
她伸手去脱脚上的鞋。顾时的目光在她弯腰的瞬间,扫过她的脚踝。
聂云深没有脱袜子,抬起头来,从背包里取出新的床单被褥换掉了床上的一切外罩。
换好之后,她静静地钻进被窝,浅浅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顾警官,谢谢你。”
顾时笑了一下:“你能和我来这里,帮了我很大的忙,不要和我说谢谢。”
聂云深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所有思绪。
“我帮助顾警官,是我心甘情愿,分内之事。”
顾时目光流转在她脸上,薄唇轻启:“聂医生很在乎这个案子。”
“我是心理医生,我不希望有任何无辜的人死亡。”聂云深迎上秦淮的目光,面不改色道:“我只希望所有有罪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那样世上就不会那么多的流离失所,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