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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松苍竹

自从学会了吸纳天地灵气,苍源便开始没日没夜的修炼,这样又过了数月,苍源感到自己吞吐间已不再吸纳浑浊真气,而是可以只吸收天地灵气了。随着灵气的吸收,之前吸纳的浑浊真气也慢慢被替换。苍源只觉得周身上下格外舒爽,尤其是那名为阴脉之海的任脉和名为阳脉之海的督脉,此时更是通透无比,而且那两条主脉之上,似还长出了寸寸支脉。当那真气被完全置换干净之时,忽然一阵轰鸣在苍源脑海中响过,同时丹田之内如有漩涡出现,旋转间将那经脉中的灵气慢慢吸入其间。苍源只感到一阵目眩,竟昏了过去,待他再醒来是,发现身上已出了一身透汗,那汗水中夹杂大量泥污,仿佛自己刚从泥水中爬上来一般。但随着那泥水排出,苍源觉得身体更加轻盈,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苍源更加兴奋,之后修炼更为刻苦,每天除了睡觉吃饭,所有时间便都在屋中修炼。但过了不久,苍源发觉自己屋中的天地灵气越来越稀薄,已经很难再被自己吸收了。

“灵气越来越稀薄,是不是因为这房子封闭,如外界流动不畅呢?”苍源想着,起身向屋外走去。外面果然通透许多,天地灵气也较屋子里稍稍多了一些,但仍显不足。他又往山上走去,来到一片树林之中,这林中奇花异草众多,随之灵气也浓郁不少,竟能被苍源再次吸收。

“原来这灵气多少在不同地方也不一样啊,既然这树林里灵气多,那我就在这里修炼好了。”苍源之后便来这树林中修炼了。他发现,晚间日落之后,早晨初露升起之前,这里的灵力最为浓郁,所以他干脆每晚来这里修炼,白天再抽时间会自己的茅屋中睡觉。

这晚,苍源如往日一样,正在林中打坐,忽然听到远处林内有人声响动。他睁开眼睛,循声望去,看到远处树影婆娑之处正有两个黑影,那俩黑影腾挪跳跃,像在打斗。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林子里打架,难道是上山偷东西的贼被师第们撞见了?”苍源好奇,停止了修炼,向那黑影走去。待走近一看,却哪里是什么毛贼,明明就是观里的两个道士,那两个道士苍源也认得,就是之前和自己在一个院子里同住的青松和苍竹两个哥哥。

“青松哥哥,苍竹哥哥,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觉,在这里打架玩儿呢?”苍源向那两人喊道。

那两个黑影被吓了一跳,停止打斗,回头一看,却原来是七师兄金宝那个倒霉孩子。这俩人被赶出之前的小院儿后不得不跟好几个人挤在一张通铺上,想想之前在那小院儿中一人独占一间独立草房,就对苍源恨得牙根痒痒,私底下不知咒骂了他多少万次了。此时见到苍源先是一愣,却马上堆出了笑脸。“哎呀,这不是金宝师兄吗,您大晚上的也没睡觉。”

“呵呵,我都白天睡,晚上不怎么睡。”苍源道。

“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吓人,你是属老鼠的吗?”青松心里咒骂,嘴上去笑盈盈的道:“师兄平日修炼劳苦,得注意身子。”

“还说我,你们不是也没睡觉,你们刚才在玩儿什么,带我一个。”苍源好奇到。

“我们晚上也无事,就出来练功,刚才兴致来了,兄弟二人就比划了一下,没想到还被师兄看到了,见笑了。”青松道。

“哎呀,原来你们在比武啊,带我一个啊,我现在觉得自己功夫厉害了不少,以前我打不过你俩,现在可不一定哦。”三人人同住时,因为也学功夫,苍源便经常找这两人比试,这两人便借着比武的幌子教训苍源,每次把他打得一身青紫,但却绝不打脸,倒不是他们手下留情,只是怕打伤了脸被别人看到。苍源一个孩子哪能看出这俩人的恶毒,只道是比武受伤在所难免,而且还是自己主动要和人家比划的,所以非但没记恨两人,还对这两人心生好感。

“师兄这许多日子不和我们一起修行了,观主是不是独教了师兄什么厉害的武功?”青松试探道。

“师傅都不管我,就是给了我本经书叫我自己练。哎呀,没有啦,师傅什么都没给过我,都是我自己瞎练的。”苍源一不小心把多宝给自己《吉道经》的事说了出来,此时忽然想起师傅的叮嘱,急忙改口。

“经书吗,那又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青松心下好奇,嘴上却道:“师兄天赋异禀,随便练练就比我们强得多了,苍竹,你说是不是。”

苍竹附和道:“对,青松师兄说得没错,小师兄之前学什么也都比我们这些普通弟子快,那绝对是天才来着。”

青松转了转眼珠,接着道:“苍竹师弟,既然金宝师兄说了,不如你就和师兄过两招,不过拳脚无眼,小心躲着点儿,切莫被师兄打上了。”说完给苍竹使了个颜色,示意他下手狠些。苍竹则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

“师兄请了。”苍竹拉开架势就和苍源打了起来。苍源只学过观里的长拳,那说白了就是强身健体的操课,都算不上武功,招式上当然没法儿和苍竹比。没打几下苍源就漏洞百出,结结实实的挨了苍竹好几拳,好几脚。换作以前,他早就被打得肿痛难受了,可今天被打后,他不但没觉得痛,还觉得格外舒服,好像那苍竹的拳脚是在给他按摩一般。其实那是因为苍源开了任督二脉,论武功已然成了俗世中绝顶的高手,身体强度更是远超常人,以苍竹现在那点功力,就是使了吃奶的力气,打在苍源身上那也和按摩瘙痒无异。

青松在一旁观战,他虽说是想借苍竹的手教训苍源给自己出气,但也想看看苍源在接受不同的修行之后到底有没有变强。这一看不要紧,青松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几天不见,苍源子虽说在功夫招式上没有丝毫进步,但内力深厚,绝不逊于绝顶高手。青松功夫要比苍竹强得太多,这一看之下就看出了门道,心道那倒霉孩子所说的经书难道真是什么了不得的武功秘籍。

苍源和苍竹此时已斗了数十个回合,苍源招式不行只能疲于招架。那苍竹得势不让,越打越起劲,最后竟变成了单方面的殴打。苍源虽然被打得狠舒服,但一直挨打总是不能取胜的,他心下着急,便运足了气力进行反击。苍竹觉得苍源根本就不是自己对手,之前还知道运用招时之利,此时打得兴起,早已不管不顾。此时,他一拳打向苍源胸口,苍源挥拳阻挡。苍竹这招原本是一个虚招,就等对方出拳拨挡时自己突然变换攻击方向,就能打到对方来的肋下,但苍竹托大,根本也不屑使用招时,所以根本未躲,迎着苍源来拳径直向苍源胸口打去。

“师弟小心。”一旁青松惊呼一声,然而为时已晚,那苍竹的手臂与苍源的拳头已经撞到了一起,只听一声惨叫,苍竹直接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大汗淋漓,好似那手臂已经断了。

“苍竹哥哥你没事吧?”苍源问道。

青松赶紧跑过去查看,抬头到:“无妨,只是扭到了手腕而已。”

“没事就好,青松哥哥,咱俩再比试比试好吗?”

“师兄小心,那小子今天有些古怪。”苍竹忍者痛在青松耳边小心提醒道。

“我知道,我去试探一下,倒要看看他是得了什么奇遇,功夫竟进步得这么快。”青松说着,微笑着来到苍源面前,“金宝师兄可要手下留情啊。”

那青松十几岁不到二十的年纪,虽然年纪不大,但自小便在观中习武,一身的功夫若是落在江湖中,那一定能称上是一等的高手。两人拉开架势,各自使用观中传授的功夫,打在一处。青松之前虽说是经常打苍源,但他是绝顶高手,对付一个孩子,怕闹出人命,所以每次也就用一、二成的力道。但这次他不敢托大,上来便用了四成力道。可二人刚一过招,青松就觉得苍源内力浑厚,单看内力实力已不在自己之下。他运足八成力道,故意与苍源手臂相撞,想试试虚实,谁知手臂一碰,青松只觉得苍源力大无穷,自己的手臂险些被震断了。这下青松可不敢大意了,运足了十成的力气。他心中暗道:“这倒霉孩子一定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武功秘籍,甚至,甚至那可能不是什么武功秘籍,而是神仙修炼的天书。”想到这里,他内心顿时血脉喷张,眼里都渗出了血丝。

苍源只觉得有源源不断的灵气从自己丹田生出,在体内任督二脉流转,自己出招时有这些灵气辅助,既不感觉累,又仿佛力气大了很多。

两人斗了将近百十个回合,青松慢慢有些招架不住了,一个没注意,青松的双臂就搭在了苍源的胳膊上。青松只感到一股浑厚的力量推着自己手臂,他无法抵抗,双臂反向正撞向自己胸口,他几个踉跄向后跌了出去,坐在了地上。

“金宝师兄好身手,在下认输了。”青松从地上起身,抱拳道。

“青松哥哥,你这次又故意让着我,不过这次和你打完,身上却不疼了。”

等青松和苍竹走后,苍源又在林子里练了一宿,第二天早上,他感到身体已经累得不行,便回到自己所在的茅屋中休息。茅屋的床上有崭新的被褥和柔软的枕头,这些都不知道是谁偷偷送来的,被褥很舒适,只是那枕头太过柔软,苍源睡不习惯,便还是枕着自己的那本破书。躺着无聊,他忽然想起脑袋下的那本书,之前自己不识字,也不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但这些天来他在观礼修行,学了不少字,也可以勉强看些道学的经书典籍了。他拿出那本书,见封面上写着“杂食通论”四个字,却哪里是什么《养心经》。“怎么和那个老爷爷说的名字不一样,莫不是他拿错了?但是杂食通论又是什么东西呢?”苍源打开那书,这原来是一本类似食谱的书,书中记录着各种食材的口味,药性,和食用方法,还有许多插图。例如他之前看到的红枣插图,图旁就写着:枣,味甘,核不能食,但可拿来砸人。“好无聊的书啊,这有什么用?还说是宝贝,这不是骗人吗。”苍源把那书合起来又垫在了脑袋下面,心道这才是这本破书的价值所在。他又拿出《吉道经》看了起来,这书中内容他几乎都已经背下来了,但还是喜欢随时翻看。看了一会儿,实在困倦的不行,便把经书揣回怀中,闭目而眠。

虽说睡着了,但这段日子满脑子都是修炼,都是《吉道经》中记录的修炼法门,这让他睡得不太安稳,他做了梦。梦里,他变成一缕天地灵气,游走在一条大河之中。那大河宽广,有无数灵气如水流奔涌。沿着那大河不知走了多久,他游入了一片虚无。那虚无无边无际,漆黑一片。又走了不知多久,在那虚无之中,他忽然看到一道金光。沿着那金光飞去,到达尽头。苍源看到那发出金光的是一本巨大的经书。那经书之大犹如一座大山,经书通体金色,发出屡屡金光,经书上更有三个斗大的大字——极道经。

“极道经,不是吉道经吗?那首字应该是吉祥的吉字而不是极限的极啊。难道是我学字学错了?”

忽然,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仿佛是传自那经书之中,又仿佛是传自天地之间,传自这无边无际的虚无,那声音霸道之极,仿佛这天地之间一切的王者,“极道者,乃我一生修行感悟,天之道谓之极,三清融一气为极,掌握极之道,便掌控了天下,从此天地之间,唯我独尊。你来了,那么我可以走了。”那声音由强至弱,慢慢消散,随着那声音的消散,那高悬于虚无之中的经书竟然慢慢打开。突然,一声轰鸣响起,那经书之中爆出耀眼金光,苍源被那金光一闪,一下子便失去了意识。

苍源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原来是个梦啊!不好,竟然睡了一整天啊,都没有修炼,怎么能睡得这么死,怎么能这么懒,我真是该死。”他咒骂着自己,也没有吃饭,就又跑到树林里去修炼了。

东方渐露微光,晨露闪动,山下鸡鸣传来,已然是又一个天明。苍源终于停止了吐纳,他深吸口气,这一夜的修炼此时自己也感到了疲惫,只是那天地灵气,在苍源感觉又变得稀薄了。“这树林里灵气的浓度也不够了,得找灵气更浓的地方啦。”苍源想到。

那和山大山巍巍莽莽,如一根天柱直插云霄,山麓之上有许多山林石洞、奇绝之处。就在那山腰附近的一片密林之中,有一块空地,空地之上耸立着一座小山。那小山上怪石嶙峋,山脚下有一个石洞。

苍源不知怎么找到了这个石洞,那石洞很大,足够他挺身而入,入得洞内,发现洞内空间更大。那洞里有许多野兽枯骨,森森然煞是吓人。苍源本想马上离开这里,但忽然发现那洞穴正中竟有一眼泉水,此时那泉眼中有泉水流出,汇聚成一个小小水潭。这本也没什么奇特之处,但苍源忽然发现随着那泉水流出竟有天地灵气也随之生出,那灵气浓郁,让他立刻有所察觉。“这泉眼,竟然能流出灵气,真是太好了。”苍源心下欢喜,便把这里定为了自己下一个修炼的据点。

今夜无月,只有微微星光,朔朔山峰吹动和山林海,荡起层层黑浪。在那林海之中,忽然有两道身影疾驰而过,这两人身法敏捷,行动间却似比那山风更快。两人都是一身黑衣打扮,看样子倒像连个夜行的杀手。

“师兄,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吗?我听清风师兄说观内千年来从没有人能私逃下山的。”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那山风凛冽,他的声音也含混不清。

“听他胡扯,这就一座破道观,还当自己是皇宫大内了?这破地方老子想待就待,想走便走,又有谁能阻拦。”另一个黑衣人道。

“真如你说得那般轻松,又干嘛跑的比兔子还急。”之前说话的黑衣人心下想着,却道:“我听说观主他老人家是个神仙,要是惹恼了他,我们还有命在?”

“哼,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神仙,他要真是神仙倒好,神仙可不会管我们这些无名小卒摸鸡摸狗的小事。师弟,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以你我二人的资质,加上那本秘籍,下得山去怎么也能做得一方豪杰,到时候锦衣玉食,受用无度,我们买上一处豪宅府邸,再也不用几个人一起挤一张床铺。”那人说得兴奋处不禁提高了声音,恰逢此时山风减弱,隐隐能听出说话的黑衣人正是那叫做青松的道士。

“嗯,师兄您说得对,我就是感觉内心有些不安而已。”这说话的人正是苍竹。

两人说话间不觉已来到和山脚下,见到远处灯火通明,那正是山下的谷城。

“哈哈,师弟你看,前面就是谷城了,只要进了城,那观里的人就休想找到我们。”青松说着,带着苍竹奔驰的更快。

“你们以为能逃得掉吗?”两人正高兴见,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二人背后传来。

“是谁?”二人几乎同时问道。

“催命的。”那声音道。

“别装神弄鬼的,有本事就出来。”青松道。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逃,告诉我你们偷了什么,我或许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我们,我们只是想下山看看,我们什么也没偷。”苍竹吓得身子打颤,哆嗦着道。

“那秘籍是什么呢?你们就这么吃不得苦,为了几口吃的,为了能睡张大床连命都能不要?”

“你,你到底是谁,你跟了我们多久了?”青松此刻也是吓得不轻,听那人的话,显然自己与苍竹的对话对方都听到了,此时那人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但无论他怎么寻找都看不到半个影子。难道那不是人,倒是个鬼不成。

那人又说话了,声音阴恻恻的,“自打你们有逃出真武观的念头,我就盯上你们了,不过你们作决定倒是挺快,下午打算逃晚上就上路了,这也好,也省得我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怎么?还不回答我的问题吗?你们要是不说,我可就不问了。”

“跟你这个躲在阴沟里的缩头乌龟有什么好说的,有种你就出来说话。”青松大声喊道。

“哼,我不就在这里,是你自己看不见。”说话间,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瘦小身影慕然出现在轻松二人身前。那身影是个面貌清秀的童子,不是别人,正是晓月。

“我当是谁,原来是晓月师兄,凭你也想阻拦我们吗。”青松看是晓月心下倒轻松了不少,心道,“他刚才神出鬼没甚是吓人,但想来也只是身法厉害罢了,毕竟是个小孩儿,我二人要是与他拼命脱身还是很容易的。”

晓月拨弄着手中的浮尘,显然并未将二人看在眼里,“你们偷了什么,速速交出来,然后回去受罚,或可捡回性命。可不要冥顽不灵,逼我在这里动手。”

“哈哈,就凭你,一个胎毛都未脱净的小屁孩儿,还敢威胁我们,你要是听话就乖乖的回去吃奶,我们也不为难你。”青松面目狰狞,此时他已顾不得一切。

“找死。”晓月一声冷哼,把弄浮尘的小手轻轻一抬,只见一道青光闪过,那青松额头上就多了一个杯口般大的洞。那洞贯通前后,甚是恐怖。可怜这青松哼都没哼一声就惨死在地。

这一切发生只是一瞬,旁边苍竹看倒青松死状不禁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师兄饶命,师兄饶命,都是青松那厮干的,我什么都没做。那书就在他怀中,我连看都没看啊!”

晓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淡淡的道:“私逃下山就是死罪,看在你最终悔悟的份儿上就留你全尸。”说话间他那小手又是轻轻一扬,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只见那苍松面目突然狰狞起开,好像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他伸手在自己脸上脖子上胡挠乱抓,竟将皮肉都抓了下来。也就几个呼吸间,苍竹便倒地而亡,那死状比青松更惨,只是尸体还算完整。

晓月看也不看苍竹一眼,只看向青松尸首。他单手成爪,虚空一抓,那青松胸前衣物顿时片片碎裂,一本经书从那碎裂衣物中飞出,正落在晓月手中。

“吉道经?”晓月轻咦道。他看着那经书想了想,顿时明白了个大概。他将那经书收起,一甩浮尘,整个人竟凌空飞起一尺,如鬼魂般向远处飘荡而走。他走后没多久,地上青松苍竹两人尸首竟自行燃起火来,瞬间烧成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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