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有那么好吗,好到让你那么绝情的对待我!”
他连一步都不让她跨进,门外大理石的地板冷气隔着鞋底渗进了苏暖暖的脚底,她看着他推拒着的饭菜一点点变冷,心底的怨与悲一阵高过一阵。
顶楼总是那样,夏暖冬冷,总是将季节的温度进行到极致,就像这个男人的态度一样。
顾方西的脸在暗色的灯光下颓废透亮,下巴有些胡渣,青青的,很狼狈,显然没有去清理,衣服有些褶皱,发丝凌乱,浑身上下透露出丝丝的靡丽。
敞开的落地窗呼呼冷清的吹过大风,吹得人身上都发凉。
他叹了口气,推走她拿来的饭盒,眼眸是成熟深沉的意味,沙哑磁性的嗓音淡漠的开口:“我说不清她有哪里好,正如我说不清你有哪里不好,我只知道,我虽然不算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但是我不玩弄感情,我收下代表什么我很清楚,你还小,你今天或许会觉得我残忍,也好过我平白让你以为我给了你错误的讯息。”
“也许她会死——”
他闷哼了一声,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为什么爱一个将死的人,你得不到什么快乐的。”苏暖暖咬着牙,想起那一室的热闹,“何况,她并不需要你。”
“我本来就不需要任何人,这个世界上有哪一个人是真正需要另一个人的?不过是无可奈何放不下,快乐的时候爱,不快乐的时候不爱,要是真的可以那么任性,我倒希望我现在能走得干净……”不必守在这里痴痴的等一个消息,不必暗自等候别人能知道他和她约定的真相,不必每天足不出户只等一个人回家。
他能去的地方偌大,可却自愿在这里画地为牢。
苏暖暖再一次气急败坏冷冷跺了脚,转身离去。
离去前,她望着手中变冷的饭菜,看着自己孤独的影子打在走廊的墙壁上,这一副身子摇摇欲坠,残破不堪,娇柔的声音也尖锐起来,冷冷的转身之际落下那一句话:“West,没有人会心疼你的深情,他们只会记得你曾经的叛离,你比我可怜,你连她一句安慰,一句欺骗如今也得不到……”
是讥讽,他在原地身子颤了颤,薄唇轻勾,玻璃般透明易碎却又归于冷漠沉寂。
他就像无法攻陷的堡垒,明明看起来灰暗残破能轻易入住却在你屡试屡败后发现,原来那么刀枪不入。
“迟欢……”下了楼,喃喃咀嚼着这个字,苏暖暖眼角湿润,嘴唇死抿着,迟欢,这就是伤过你也努力回头的男人,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甚至要一份渴望的梦想的温暖都没有。
路过保安亭的时候,苏暖暖恍惚的瞥过保安室内的日历。
“你好。要走了吗?”保安对她示意问好,苏暖暖时常出入这里,也让保安眼熟,真倒以为她是顾方西的女友了,顾方西物业费出得大手笔,自然态度恭敬,对着苏暖暖满脸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