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妆看着在她面前说的煞有介事的男子,她的心头兀地涌上一股凉意,看来他是不可能放弃她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被司神芜这种强烈的感情深深震撼和打动着,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对于她来说,弥伤哥哥是自己的一切,可是对于司神芜来说,自己又变成了他的一切,为什么他们总是陷入这样的悖论之中,爱自己的人自己不爱,不爱自己的人又不愿意放手,无论是哪一种情形,对于若离妆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一种如同针扎入骨髓时候痛入心扉的煎熬。
“怎么了?难道你还想拒绝我对你的感情?”皇甫迷柯危险地看着她,然后靠过来用手紧紧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的手上用了五六成力气,那种霸道的情绪让若离妆浑身上下有一种酥麻感觉,就好像是小虫爬满了她的全身那样让她浑身不舒服。
正当若离妆想要挣开的时候,皇甫迷柯的指尖有一股莹兰色的寒光不断向若离妆的下颔注入,若离妆扭动着身子想要离开皇甫迷柯的钳制,但是试了半天都没有办法动弹,她不知道他施的是什么法术,但她开始感觉全身发烫,连呼吸都变得极不正常。
过了好一会儿皇甫迷柯才放开了她,他两只灰蒙蒙的眼睛发着危险的光泽,“我的小猎物,你已经中了我鬼界的‘情寇’,现在你有没有感到心下涌起一股热流?”
若离妆试着感受了一下,的确心口自下的位置仿佛升腾起一股奇怪的热流,这股热流随着她的呼吸吐纳不断加强,不一会儿就已经涨了大半,燎地她心内好不难受。她试着用自己的丹田之气压下去,念了半天的咒语却并无作用,她只能任由这股热流在她的心口内横冲直撞。
“不用白费力气了,这‘情寇’阴毒地狠,而且————它将伴随着你身体长大变得越来越强烈,等你到了应该婚嫁的年龄,‘情寇’便会发作,你除了嫁给我别无选择......我说过,我最喜欢征服拒绝我的女子,而你是第一个,也将成为最后一个......”
“你——”若离妆愤恨地盯着皇甫迷柯,这个死神无论在哪里都有让她讨厌的能力,如果她要恢复仙法,先整治的一定是这个面容阴冷的死神,她刚想要反驳几句,皇甫迷柯就环抱着若离妆转身跳下了树屋,他们双脚一接触地面,他便牵起若离妆的手往前走去,因为他身体里残留着司神芜的魔力,所以走起来健步如飞,不一会儿边走到了子林殿。
此时在芷兰宫的巨大树影之下,一个黑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悲伤,望着皇甫迷柯和若离妆远去的背影,他缓缓地转身,走进了芷兰宫的三皇子的寝宫里面。
一进子林殿霍清风就心急火燎地跑了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若离妆,焦急地问道,“那一块锦帛呢,你去了那么久的时间,有没有成功偷到手?”
若离妆被霍清风问的顿时语塞,正当她尴尬万分的时候,皇甫迷柯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绢,若离妆和霍清风定睛一看,那就是被虞妃拿走的锦帛。这司神芜真是神速,没想到她花了那么多工夫都没有偷到的锦帛,竟然被他轻而易举地偷出来了,果然死神就是死神,一出手必然不会失败。
“把它烧掉吧,下回你们两个在做事之前先考虑一下后果,不要再让虞妃和别有居心的人抓到子林殿的把柄,这个地方已经危机四伏了!!”皇甫迷柯扔下了锦帛便阴着脸离开了,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戾气让若离妆和霍清风顿时哑口无言。
“诺。”霍清风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朝着皇甫迷柯离开的方向微微福了一福。
“大仙,别见怪,迷柯殿下就是这样,白天和晚上差异很大,感觉很像两个人,习惯就好习惯就好......”霍清风在一旁安慰着若离妆,他的话让若离妆感到一阵好笑,什么叫“感觉很像两个人”,明明就是两个人嘛,那个司神芜每次出场都是这样的不低调,要是别人知道他的本尊竟然是这样一副面孔,估计后宫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对了,因为你是大仙,所以我们子林殿不能怠慢您,您今天晚上就在迷柯殿下的偏殿里睡吧,改天我会专门腾出一间屋子让您住,今晚您就稍稍委屈一下——”霍清风边说着边把若离妆推到了子林殿旁边的偏殿里面。
“不会吧?我要和那个死神一起睡——?!!”若离妆听到这个噩耗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便不省人事地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