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老者仿佛回想起什么痛苦的回忆,目光有些悲痛:“老夫唯一的孩子,麻襟,他应拥有无限光明的未来,然而,来自黑暗的蛊惑腐蚀他,他走上歧路。”
神座惑不知为何有些心中在意,他看了一眼麻衣老者,声音略有冷淡:“他犯了什么罪。”
“那时,圣教年轻一辈如同明珠的人才辈出,然而黑暗悄然潜入,有一位用诡秘手段隐藏身份,潜入圣光的魔女,接近并蛊惑诸多圣教天才,搅得年轻一代大乱,麻襟…他也被蛊惑的丧失心智,不顾老夫反对,毅然出走,甚至不惜叛出圣教,与那魔女结合。”麻衣老者隐有悲戚愤怒,但到最后,唯剩叹息。
神座惑不知为何有些心中沉郁不忿,他面无表情:“一个女子搅得整个圣教年轻一代心神不宁产生混乱,前辈,你当是说故事。”
麻衣老者苦涩一笑,没有在意神座惑没有叫他老师之事:“你,和没有见过她的人或许觉得难以想象,但那魔女,将黑暗的‘诱人堕落’发挥到极致,魔性魅力可称倾到人城,若在古代,祸乱社稷的红颜祸水也不过如此,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为之疯狂。”
神座惑沉默一会:“前辈也是?”
“你这小家伙,老夫当时年纪已大,又家庭美满,顶多为那魔女的异常魔性魅力感到震惊,怎会因此被夺去心智,但任何年轻一代,无论男女光暗,都拜倒她那超越性别的魅力下,不得不称,如若‘美’也是一种力量,她毫无疑问举世无敌。”
麻衣老者差点被神座惑疑问他为老不尊的意思气到,即便如此,他将那位魔女的无限魅力叙述而出,也并未在“魅力”上对其否定,只是称其心怀不轨,“祸乱”圣教根基。
神座惑面庞露出一丝惊讶,他没想到,以麻衣老者的身份,至今对魔女的魅力评价如此之高,他有些难以想象,那种超乎性别与阵营的魅力。
“就很像你…没什么,老夫继续,那逆子背叛圣教,将大好前程付之一炬,老夫无比痛心,只恨当初太重超能力,对这逆子的心性管束不够。”
麻衣老者见到神座惑难得的流露惊讶,似乎无法想象魔女的魅力,他目光紧紧落在神座惑的脸庞,仿佛要给难信的他找一个类似参照物,不过刚刚说出便猛然反应过来,一语带过,接着诉说接下来的历史。
“然后前辈…杀了他?”神座惑沉默片刻,漠然说道。
“你这小家伙,在你眼里,老夫究竟是个什么形象!”麻衣老者这次是真的要被气吐血了,他的孙子眼里,他就是这么自绝其后的人吗。
听到麻衣老者反应如此激烈,神座惑将维生液玻璃管壁轻触嘴唇,不是麻衣老者自己说的“逆子”,难道他想错:“那后来如何。”
麻衣老者被气的胸口喘气不匀,他瞪神座惑一眼,“那逆子虽然如此不成器,丧失心智,老夫虽痛心,但毕竟就这唯一的子嗣,只好接受,虽说因此,在圣教内,让老夫饱受他人质疑,甚至有人如你般提议老夫清理门户,但老夫岂是那等冷血之人,就未加理会,为不再见到烦人的同僚及那逆子,老夫开始闭关。”
“然后。”神座惑放下维生液,拿出一块红皮果实,标注是恢复体力伤口有效的野生果药,神座惑将其咬掉皮放进嘴里。
麻衣老者的声音突然充满浓浓悲伤痛恨,“随后,仅仅1年,逆子和那魔女死去的尸体在一处偏僻城市被发现,他们身上有激烈战斗过的痕迹,判断是遭受极强的敌人暴起围攻,最后…死于一种异毒之下。”
“什么毒素能够杀死开发极深的超能力者。”神座惑听到异毒,心中骤然揪紧般的痛楚,仿佛将来会有同样之毒贯于他的身上,他微有急切的问道。
“老夫不知,那种异毒从未在联邦出现,圣教亦无丝毫蛛迹,逆子当初接近超度,那魔女也是同样,能够以外物杀死近乎超度,这在圣教历史从未出现。”麻衣老者眼中出现一丝晦暗,想来他在那之后经过无数调查,然而收效甚微。
“圣教为这种恐怖未知的异毒所惊,老夫为查清逆子死去真相所迫,联合开始调查,投入无数人力物力后亦无所收获,只有从动机有些许猜测,可能是黑暗世界中,有生物不满这一对背离双方世界规则的夫妻加以谋害。”
神座惑蹙眉,他生出一种想将这件事追问到底的想法,这在神座惑的个性,十分难得:“有这么诡异的毒素,为何不早用,又有何种势力能握有这样武器。”
“你的说没错,小家伙,这种近乎能打破平衡,毒杀超度,对超能力者世界进行掀桌洗牌的恐怖重器,若有丝毫研究迹象,圣教不可能在漫长时间内毫无所察,可事实就是如此,老夫曾经以为是那黑暗之王死去后遗留旧部,从此对黑暗仇恨,但后来将这个猜测推翻。”
“死后旧部。”
神座惑心中迅速计算着时间,麻衣老者所言其逆子麻襟诞生的时间,麻襟成长与黑暗魔女结合的时间,爱丽丝曾言黑暗之王死去的时间,超乎常人的大脑飞速将多种信息分解重组,神座惑突然微怔,得到的时间…
“就在不到20年前。”麻衣老者沧桑的目光看着神座惑,似乎隐藏极深的情绪:“如果老夫那逆子还活着,生下子嗣,现在…也应该成年了吧,和你差不多。”
神座惑悚然一惊,并非为时间,时间他已计算而出,让他猛然一惊的是潜意识传来的感觉,仿佛麻衣老者的情绪极度“激烈”,又被强烈的“隐藏”,难以感受出真正的情绪,但那种极其强烈如同沸腾的情绪,让他受到一些影响感染。
可能对已死的子嗣感到悲痛,这很好理解。神座惑不断在心中找出解释,平稳莫名震动的心神。
麻衣老者长叹一声,收回目光,他隐约自责刚才的冲动,他刚才生出一种冲动,现在就将实情告知神座惑,与他相认,在神座惑昏迷期间,他已取样血液,进行过Y型亲缘DNA检测比对,是他的孙子无误。
麻衣老者在得知结果后情绪激动,近乎心神失守,他发誓愿不顾一切的保护好最后的血脉,因此想要告知神座惑真相,但末日之王最后的话如寒冰冷水,让他不敢轻易诉言,麻衣老者甚至数十年来的为儿子报仇的念想都淡了,敢与世界相战的他害怕了,害怕引出“地外的怪物”,让最后的血脉也陷入危境,消泯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