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缤纷楼一事过后,严父觉得自己儿子身旁就两个溜须拍马的跟班太少了,更主要的是,知子莫若父,他知道严子松的秉性,一张嘴又臭又贱,若不弄个厉害点的高手保护着,恐怕迟早要吃亏。
而这位鲁大师,乃是一位有名的拳术大师,一双沙包大的铁拳坚硬无比,双拳击出,鲜逢对手。
虽然程潇手里拿着刀,但鲁大师自信,依然可以用一根手指头将对方碾死。
程潇恨不得此时邱越就在自己身旁,只是苦于实力不济,他只能强做硬气说道:“你等着。”
严子松哈哈大笑:“我一定等你,我就在明月楼,不见不散。”
李农见程潇连个严子松都搞不定,这战斗力真是渣渣。
少爷有难,当下人的自然要挺身而出的。
单从这点来看,李农自我感觉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他站出来,说道:“严公子,等下的酒席,我能参加吗?”
“李农,你在干什么?”程潇大声质问,他已经很没面子了,李农此举更是让他颜面尽失。
“哈哈哈……”严子松大笑,冷说道,“程潇,你看不是我瞧不起你,现在连你的手下人都开始落井下石,要来投靠我了。”
李农谦卑说道:“严公子,以后多多关照。”
“放心,以后有我吃的,就一定少不了你。”严子松拍着胸膛说道。
“多谢严公子,到时我一定要在酒宴上多多宣传严公子的威名!”李农笑道。
“不错,你很懂事,我很喜欢。”严子松被夸奖得飘起来,简直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尤其是严公子在缤纷楼里的威名我要特别宣传一下。”李农补充了一句。
“特别”两字,他咬的特别重。
严子松一听,顿时脸色微沉,问道:“我在缤纷楼的什么威名,说清楚一点。”
李农提醒道:“不是吧,严公子你自己都忘记了,当时看见大将军,你不是吓得……”
“不许说。”严子松赶紧制止道。
“李农,你快说。”看到严子松紧张且阴沉的脸色,程潇顿时来兴趣了,他也终于知道,李农还是站在自己这边,先前只是在逗严子松而已。
李农看了看程潇,又看了看严子松,说道:“严公子,不好意思,我还是要听我家少爷的话。”
严子松赶紧道:“鲁大师,给我撕烂他的嘴。”
“你敢?!”程潇怒目大喝。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严子松当着自己的面打李农,何止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但鲁大师已经踏出一大步了,就和李农一样,他只听自家少爷的话。
对方一前进,仿佛泰山压顶而来,程潇的气势马上就弱了。
李农在一旁急的不行,提醒道:“永丰令,赶紧叫人啊!”
程潇一听李农的提醒,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单挑打不过鲁大师,但我手里人多啊。
他大声喝道:“来人啊。”
很快,守门的士兵围过来了一大半,永丰门乃是襄国城最重要的门户之一,不仅配备的士兵数量多,装备更是精良,佩刀、长枪、弓箭……一应俱全。
而且这些守卫的素质没得说,程潇一声令下,他们立即行动,没有一点迟疑,即使面对的“敌人”是严子松严公子。
明晃晃的枪头对准了鲁大师和严子松,气氛一下子变得相当凝重。
严子松的心有些虚了,话说若是之前,一个小小的永丰令他还真不放在眼里的,但现在情况不同了,程潇的地位比他只高不低,他若是强行动手,无论是讲道理还是拼关系,他都是讨不了好处的。
但严子松又不肯就这么认怂,说道:“程潇,有点骨气好不好,打架需要这么多人吗?”
“好啊。”程潇指着鲁大师说道,“你让他走开,我们单挑。”
单挑?
呵呵,严子松那被猴子般的佝偻身材,哪能是程潇的对手,如此一来他就更没底气了。
其实以鲁大师的身手,对付这些守卫还是勉强可以,但那样事情可就闹大了,这可得殴打官兵的罪名,后果不堪设想的。
严子松乃官宦子弟,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不敢啦?”程潇得意地笑,似乎又找回了缤纷楼那时的风光。
严子松的嘴角扯了扯,没有说什么。
鲁大师见状,收回原本的气势,缓缓退了几步,回到了严子松的身旁。
“李农,快快告诉我当时在缤纷楼发生了什么事?”程潇笑道。
李农并没有大声说出来,而是来到程潇身旁,在他耳边私语了一番。
他这么做是有深意的,如果大声将严子松尿裤子的事情说出来,那么与后者的仇怨便算是完全结下了,但李农现在只告诉程潇一人,就是让严子松有所顾忌,你要做得太过分了,我就将你的丑事给揭露出来。
另外,当天在缤纷楼尿裤子的可不止严子松一人,若是对严子松大肆嘲笑,恐怕也会不知不觉之中得罪其他人的。
能进入缤纷楼的人,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上层人士,如此一来,就等于给自己增加敌人,给严子松送盟友。
只为图一时的高兴,而结下无数的对手,如此送人头且得不偿失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严子松的脸由白转红,接着又变青,但始终没敢说出一句狠话出来。
程潇笑道:“严子松,等下明月楼见。”
就在此时,原本去明月楼订酒席的阿喜回来了,不得不说严公子的面子很大,阿庆只要报出他的名号来,一切手续便简化了,甚至都不用付押金。
他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带着点炫耀的意思,大声道:“少爷,明月楼的酒桌已经定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去。”
话音刚落,严子松转头怒目而瞪,喝道:“什么酒桌,给我取消了。”
“啊?”阿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想为自己争功一下,说道:“这是小人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
“滚!”怒头上的严子松给了阿喜一脚,后者直到被踹到在地,依然是一脸的茫然。
然后严子松扭头边走,就像一只落败的公鸡垂头丧气,与来时的兴奋劲完全相反。
“严公子,明月楼不见不散啊。”程潇狠狠地将这句话回给了严子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