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沈君寒就要将她的双手扒开,温婉在也控制不住,声音颤抖,害怕,害怕一切会回到最初,就好像刚刚来到这里,天天面对那冰冷的皇宫,在没有一个人是自己认识、熟悉的。那种寂寞,那种孤独,是她这辈子也忘不了的,直到遇上了他,一点一点被他打动,一点一点的爱上他。
沈君寒从温婉的怀抱中抽脱,弯腰,捡起温婉的衣服,拉过温婉,压着怒气给温婉穿上。谁知温婉疯狂挣脱沈君寒的双手,狠狠将衣服扔到了地上。
“为什么爱的那么辛苦的两个人终于可以在一起,却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了,为什么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就注定了要变成陌生人,为什么上天给了他们相爱的机会,却又剥夺了他们相守的权利,一切的一切,谁来像她解释,付出的心,滔滔江水般,想要收回,那么容易吗?”
“你说话,你说话啊。”再也控制不住,温婉放声大叫,撕心裂肺。
她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可以吗,心收得回来吗?可是,心一直重重的向下沉,那么沉重,那么沉重。
泪潸然,如雨下。
“沈君寒,你说话,你说话啊,你给我说话。”温婉哭着,使劲的捶打着沈君寒的背。
“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在这么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沈君寒狠狠握住温婉再一次要落下去的手,用力像身旁一甩,冷冷道。
“沈君寒,这么久以来,你从没有正面回答过我一个问题。”温婉****的站在沈君寒的面前,抽出被他紧紧抓着的素手,眼神中散发着浓郁的忧伤,但却犹如一只下定了决心的野猫,那眼神犀利决绝,似乎在守着某一信念,坚定执着。
“先把衣服穿上。”沈君寒目不斜视,望着温婉的脸,冷冷道。
温婉眼神决绝,不服,俯下身子,抓起地上躺着的青色衣袍,缓缓地穿在身上。但是眼神却从未离开过沈君寒。
“回房去。”沈君寒说
“我不回去。”温婉头一瞥,冷道。
“那我走。”
“站住。”温婉声音沉稳凌厉,接着说道:“如果你想看见我就这样衣衫不整的和你一同出去,暴露在别人面前的话,那你就尽管出去好了。”
“哼。”沈君寒重重一哼,步子停住,隐怒的望向温婉。
温婉扫过屋子尽头的绣花双人床,指着那里,你去那里睡。
“温婉,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沈君寒咬牙说道。
温婉不语,但不代表就像沈君寒想象的那个样子,踱步在前,温婉搬了一套被褥在地下打上了地铺。
这个房间一看就是双人房,似乎还是为出门在外的夫妻准备的,床上的用品全部用的都是暗红色,被子上绣着一副百子千孙图。其实温婉这么做,绝对不是要妥协,她在赌,在赌他的心,是不是真正的放下了自己,三九寒天,屋子里虽然是点了暖炉,但是长久下去,却还是会周身聚寒,感到寒冷,更何况是温婉这副大病初愈的半吊子身子,在这主上一晚,保证是不瘫痪也留根了。
“这下应该可以了吧。”温婉走过来,淡淡的说,听不出任何情绪,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全然不存在一样。
深呼吸,慢慢的调息了一下,沈君寒一张阴冷的脸显然是以为这是温婉为他准备的,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华灯初上,一轮皎魄光洁的明月高高挂在天空,俯视着人间的一切喜怒哀乐。
“哼。”沈君寒一声重哼,并未离开,反而和衣而坐,躺在了温婉刚刚打好的地铺上面,脸色极冷,一言不发。
“起来,这不是给你准备的。”温婉用脚轻轻的踢在了沈君寒的腰间,淡淡的,并指着另一旁的大床,道:“你的床在那里,这是我的地方,你不是很想和我划清界限吗?那就赶快过去。”
“你……”沈君寒哑然,但却并未动身。
沈君寒知道,她这是在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不起来是吗。”说罢,温婉当下宽衣解带,这次不会那么傻的脱的什么也不剩了,她并不想拿命相赌。剩下椅套里衣,温婉抢过枕头,静静的躺在了沈君寒的旁边,背对着他。
殊不知沈君寒此刻的脸色是多么可怕,多么不爽,搭在被褥上的双手狠狠握拳,仿佛是在下一个特别重大的决定一样,迟疑了一阵,转身淡淡挑眉,望着温婉躺在地上的背影,眼神不在冰冷,不再淡漠,转而被一股淡淡的忧伤盖过,俯身,顺着温婉的纤细腰身,便抱了起来,他一刻也不能让她在地上多呆,生怕她向上次一样,在遭受一遍伤寒入腑的伤痛。
“你……”原本想好的话语,温婉此刻一句也没有问出,她好怕她这么一问,是她不愿听到的,他总是能够找打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拒绝她,而每一样都犹如在火上烤久了的铁烙,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心里,慢慢的安慰自己,伤口渐渐愈合,但是却有深深的伤疤,然而,每一次谈话,都会让温婉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甚至撒盐,再填新伤,新伤旧伤一起,所以她只是静静的睁眼看着他,不敢开口,她怕一开口,连一刻的温暖都会淡然无存。
有时候,爱是一件很矛盾的事,它一次次的伤害自己,割破真心。但却令人毫不犹豫,心甘情愿的,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了相信,甚至体无全肤。
沈君寒轻轻将温婉放在床上,仿似那是手中最珍重的珍宝一样。
“你别走。”温婉口气轻颤,好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此刻彷徨无助,害怕的说。
沈君寒府着身体,久久未动,再也不愿拒绝,心里的防线决堤,隐藏在袖子里面的手紧握拳头,压制着心中的欲火,换成了淡淡的头,声音不知为何而沙哑:“好,我不走。”说着褪去长袍,与温婉和衣而卧,静静的躺在外侧,扯过锦被,缓缓的搭在两人的身上,用手轻轻将被脚,掖了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