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重重地咳了一声,打断了旁若无人开启花样虐狗模式的小两口。
“哦……那个,你们有谁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还有,去丈岩宫怎么走。”
严妆被李无锡这么一咳嗽,赶紧打掉了郭仪拉拉扯扯的手,低着头道:
“这里是燎食坡,离丈岩宫还有十里路,至于怎么走,郭叔最清楚不过了,他隔个四五天就会给观里送粮食的。”
李无锡一听终于有人知道丈岩宫怎么走了,当下就请二人带路,往村里寻那郭叔去。
日上中天,村里炊烟袅袅,正是午饭时间。
郭仪和严妆在村口分手,带着李无锡朝自己家走去。
一进门,就听见鸡鸣狗叫的声音,好不热闹。
一只芦花老母鸡带着一群鸡仔在篱笆下叽叽喳喳地觅食.
旁边有位中年妇女,正在驱赶围过来的猫狗。
抬头看见郭仪带了一个道士回来,赶忙上前拉住他:
“小仪子,这是哪里来的道士,你怎么带家里来了。”
“娘,这位道长是来找我爹问路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还是让我爹说吧。”
郭仪心虚怕李无锡揭他的短,将李无锡丢给他娘,自己赶紧跑屋里去了。
“是谁找我问路?”
一声洪亮的声音从堂屋传来,却是一个七尺黑脸大汉,手中拿着一杆旱烟袋走了出来,一看就是个善跑江湖、八面玲珑的。
“贫道无锡,打扰郭大哥了。”李无锡当下赶忙向主人施礼道。
“道长客气了,不知道长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啊。”郭父搬了一张马扎,请李无锡坐下,又端了一杯大麦茶给他。
“贫道从常山来,欲往丈岩宫学道,还请郭大哥指路。”
“哦,这容易,我下午正好要去一趟,送点米面。道长不如在我家吃完午饭一起同行。”郭父倒是个爽快人,当下就答应道。
“如此倒是叨扰了。”
“道长客气了,天下道门是一家,我郭某虽然不是修道之人,可见到修道者就倍感亲切啊。”
山村贫瘠,午饭不外就是土豆豆角茄子之类的。
李无锡修为已经到化婴中期,即使不食烟火也无所谓,不过他仍习惯享受每顿饭吃点什么的感觉。
再加上也不好拂逆主人的好意,着实吃了几个大馒头,还蘸着酱干掉了几根大黄瓜。
酒足饭饱,闲话完毕,郭父和妻儿告别,与李无锡一同上路,往丈岩宫而去。
此去丈岩宫虽只十里,但山路坎坷,几乎都是直上直下的峭壁。
有的地方甚至连手扶脚踩的地方都没有,所以这一去,半天都不一定能来回,郭父身上还着实带了几件衣物和干粮。
出了村口,李无锡便没话找话地问郭父,庄稼收成如何,家人身体如何等等,七拐八拐地才问到丈岩宫。
两人边走边谈,走了二十多分钟才跨过长阴河,走到瓒山脚下,李无锡也大致了解了丈岩宫的情形。
开始上山了,郭父拿出绳索、手杖、钩子等用具艰难地向上攀登。
李无锡也是手脚并用,妆模作样地向上爬,但速度实在是太慢,一个多小时,连一半的路都没爬上去。
有好几次李无锡都忍不住想扯着郭父的衣领飞身上去,但咬咬牙还是忍住了。
天快擦黑的时候,两人终于站在了半山腰平台,丈岩宫山门路口。
昆仑的气派一向比其他门派要大,因此这丈岩宫虽然地势偏僻,但山门却一点也不寒酸。
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那蜀山承圣观与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茅草屋。
因为道俗有别,郭父与他在正门辞别,自己独自向后门伙房而去。
李无锡左右看看,离山门还远,一个纵身遁入山林潜伏下来,准备入夜时分再进观中一探究竟。
八十里瓒山巍峨耸立,山风呼呼地响起,如同千军万马在林中呐喊。
这安静了数千年的山谷,却是马上要上演一场好戏。
…………
入夜。
丈岩宫宫主紫檀真人的静室中。
“明日就是初五,再有十天就是沧澜斗剑之日,我等却是也该收拾行囊,到玉虚宫汇合待命了,两位师弟准备的如何了。”
紫檀真人高坐上首,对右边座位上的紫身老道和施紫铭问道。
“托方丈师兄的福,这半年来,师弟我静心调养、勤加修习,已经是凝神初期巅峰的修为,斗剑之时,必可为我出战的昆仑弟子壮一声威。”
施紫铭这个死胖子是个没心机的,大大咧咧地道。
“回方丈师兄,我前日刚刚突破境界至聚丹初期,斗剑之日,一切听师兄安排。”
紫身自从上次紫檀从玉虚宫回来之后,就知道紫檀在掌门面前又得了高分,自己在他面前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很好,今次斗剑乃是二代弟子作为主打,我们这些师父师叔一定要做好他们的坚强后盾。”紫檀对如今自己在两位师弟面前的威望还是非常满意的,当下点点头道:
“今天刚刚接到掌门师兄的千里传书,筱雨和几位弟子进步也是非常迅速,筱雨最快,已经是凝神中期巅峰的修为了。”
“恭喜师兄,有这么一个争气的徒弟,当日山阴一行,我就已经看出她的潜力了,果然是我昆仑后起之秀啊!
如果当日没有被那姓李的小子逃脱,得到那玉牌,说不定今日筱雨师侄已经是聚丹期修为了。”紫身听到这里,伸出大拇指赞道。
“恩,掌门师兄在传书中还说,那李无锡得了玉牌之助,修为突飞猛进,实力深不可测,如今已经是多宝洞宗主、蜀山荣誉长老,恐怕斗剑之时还是一个非常大的不稳定因素啊。”说到李无锡,紫檀接住他的话茬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穷小子么,那狗..日..的,当天几乎被他要了性命,等着,有朝一日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施紫铭这个猪头听到紫枢和紫檀如此看重李无锡,心下颇不以为然,张口便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