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道祖。”通天是圣人,比二人始终要高出不少,他皱着眉头道,“那红云的气息中隐隐有混沌罡气,道祖不可能任由混沌气息在脆弱的三界中乱窜破坏天道,红云似乎更像从洪荒三界之外而来。”
“洪荒之外,混沌气息!”冥河倒吸了一口凉气,狠厉地道,“这厮莫不是要回来报仇,不如先下手为强,我们一起做了他怎样。”
说罢扭头看向鲲鹏和通天。
鲲鹏当年就与他做过初一,如今自然也不怕做个十五。
只不过现在是在通天地盘上,就把眼睛转向通天。
通天为截教教主,在道门本就偏向妖门,更加上虽与冥河有洪荒时期的恩怨,但始终后来是做了儿女亲家,思索之下就想答应两人。
正在犹豫,忽然天外天传来一个声音:
“量劫已经开始,西游东游各凭实力。诸圣、鲲鹏冥河,不得再插手三界之事,镇元子闭门,无事不许出五庄观。”
道祖!
“谨遵道祖法旨!”
三人无奈罢手。
汉国皇宫。
中央鱼篮所在。
红云从半空一扑而下,正正裹挟了那明孝皇帝尚在襁褓中的百子刘道子,嗖地一声飞进鱼篮之中。
那紫竹鱼篮何等灵异,被这远古大神夺舍的刘道子引发全部威能,开始疯狂地吸收大汉的四方气运。
那分镇大汉国四方的四个鱼篮无量量气运疯狂灌入京城。
天师府中,无锡和杨常见对坐,谁都不说话,脸色微青。
不久便见那半空祥云缭绕,邱弘济翩翩下落,二人方才赶紧迎上前来。
“无锡道友不必多礼。”邱天师连忙还礼,坐了上首,“我从兜率宫而来,老君闭门不出,只嘱我好自为之,无锡道友你怎么看?”
无锡心道,我又不是元芳,我能怎么看。
当下惨笑道:“红云出世,这便是量劫开始了,他一个远古大神,差点成圣而不得,多大的怨念,千万年无法报仇,如今借我手回归,岂不是要闹得三界大乱,只是无锡这便成了三界罪人了。”
“无锡道友快别这么说,你为天下除那昏君,也是好意,道门都是感激的,红云出世,也不是人力可以影响,现下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对付那红云为好。”邱天师连忙劝解。
他来之时,那葛张许三天师已经急了头,唐宋明三国的紫竹鱼篮气运也疯狂地向大汉聚集。
佛门法宝受损,道门虽然心下宽慰,但三国国运就这么被消解,眼看一时三刻三国就要散架,道门还到哪里去凝聚人族去?
“本以为人族之争是与佛门争斗,还有一战之力,谁知又加上个红云,釜底抽薪。如今看来,那西游和东游竟然如同笑话一般。”无锡摇摇头,“说不得,我们先得去看看那红云,即使不能化敌为友,起码正面别起冲突。”
“同去,同去!”
三人正商议间,忽见南极仙翁驾鹤而来,行色匆匆。
无锡等也不以为意,几人便联袂而起,如入无人之境般向皇宫而去。
不一时已到中央鱼篮所在。
那刘道子疯狂吸引着四国两大部洲的人族气运,身形急剧成长。
如今不到盏茶时分,已经化作十六七岁的玉面少年,盘坐在那丈许的鱼篮之中,手结古怪印诀,闭目不语。
在漫天而至的气运之流内,燃灯佛、大势至与惠岸尊者赫然在场!
“启禀燃灯佛祖,弟子无能,我那不肖徒空智空净已然被红云所收,八只紫竹鱼篮亦尽为其所控制,我师观音大士已知事不可为,命弟子回返珞珈山,还请燃灯佛批准。”无锡等人刚站定,便见惠岸向燃灯行礼请去。
燃灯见无锡等人来,叹了口气,挥挥手让惠岸走了,扭头对无锡道:“此是红云害我佛门宝器在先,且容我与他先做过。”
洪荒时期,燃灯与红云修为不相上下,只是道行不如红云。
如今他为佛门副教主,掌管中央婆娑世界,法力修为大增,自忖可与一战,是以抢先在无锡和南极仙翁之前开口。
南极长生大帝是何等人物,自然不与他争。
邱弘济也得老君自然一脉真传,并不言语。
无锡笑道:“既然如此,佛祖先请。”
当是时,忽然那紫竹鱼篮叮的一声,停止了吸收气运之势。
刘道子猛地睁开了双眼,长身玉立起来。
手一转,八个滴溜溜转着的小篮子从四面八方飞到他手中,倏忽消失不见。
“红云!你本已身化为灰灰,为何如今又重出三界,扰乱天道运行,更坏我佛门宝器,今日必须给我一个交代!”燃灯见他起身,张口作佛门吼。
刘道子转头看了看在场诸人,也就燃灯算是熟人,遂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道:
“我今重生,无关天道,乃是无量量宇宙间的大道牵引,是以我是红云,又不是红云,无父无母无根无源。此身之姓倒也罢了,这道子之名倒是贴切,今后我就是道子,大道之子。”
又摇摇头道:“燃灯,想你当年也算洪荒大能,谁知多年不见,你竟然投了那接引准提的西方教,真是讽刺,如今你们那些圣人不出,你也不是我对手,就别聒噪了。”
燃灯听了大怒:“道祖合身天道,尚不敢称大道之子,你有何能为,敢说大话,今日你束手交出我佛门法宝、归还那三成人族气运便罢,如若不然定叫你再化灰灰。”
无锡听了燃灯这话心道要糟,红云既然能从千万年前的身化灰灰重生归来,这般厉害比之圣人也不遑多让,燃灯如此嚣张只怕逃不了好去。
谁知他刚想到这里,那道子便扭头转了过来,盯着他头顶看了半天笑道:“想不到你竟然也有这般缘法,你是个妙人,就是把我想得太过不堪,我虽比前生修为高了一些,却仍是不喜那打打杀杀。”
道子前世是红云,红云又是个老好人,因此才被人阴了化为灰灰。
他这话无锡也只是信一半而已。
那边燃灯早忍不住了,一把乾坤尺照着道子的脑袋便呼了过去。